第112章 落水
那女子經梳洗打扮一番再出來時，才現了她的原貌來，倒看著也是清秀可人，隻是略微瘦弱了些，臉色也不甚太好。馮大嫂做了碗麵來與她吃了，我才問她姓名，她說自己叫尚蓮芳，今年正是一十九歲。我見她也無處可居，便讓她先在客棧落腳再做定奪。
馮大嫂讓夥計們打了水來讓我們洗手洗臉，我對趙小二道：“對了，你們也休要急著走，不如一起嚐嚐這老虎肉的滋味，我吃過狼肉，卻不曾吃過這虎肉，不知好不好吃。”趙小二淡淡笑了笑道：“我倒是吃過的，但，也倒是願意在此與幾位兄弟一起品嚐，咱們今日能得相聚倒也算是有緣，又得你們相救，更是緣份不淺。”
我一拍他的肩膀道：“好！”心道：貪吃就是貪吃，找出這些個天大的道理來。於是洗了手，院中已然是血腥氣撲鼻，一張虎皮被剝下搭在院中，幾人抬著那肉說要去後麵山中的河裏洗洗，省得又弄一院血水。
眾人都去河邊，我也跟著去湊熱鬧，他們將虎肉穿在樹枝上放在水中清，又灑些鹽粒揉搓一番再去洗，便引來一些大魚，星兒他們看見的興奮又拿樹枝綁了刀去刺，趙小二見了也覺得有趣，跟星兒借了也站在橋上去，星兒在一旁叫嚷：“你是要像我們一般脫了鞋子下到河裏去，站在那麽高怎麽能刺到魚？”
趙小二不肯，一下下刺著，隻教那些魚兒逃了，我坐在岸邊笑看著，果然是公子，是不肯在眾人麵前脫了鞋子的，他見幾下也刺不到，隻看見錦兒他們刺中好幾條，星兒在一旁還奚落他沒用，他一氣之下用力往下一刺，卻是失了力，一頭自橋上栽入河中。
那小河中央也有一人深，他栽下河時便隻是撲騰，幾個隨從都喊著公子不會水，一個個直往河裏跑，一旁的人隻是看著笑，但眼見公子便順著水往下遊去，幾個隨從也是怕水一臉焦急地叫，翟三他們正準備下水去救，我便道：“你們洗肉，我去救吧，反正也沒事做。”於是甩了鞋，脫了外衣便一頭鑽入水中向那趙小二遊去。
這小河中的水還是有些涼，我追遊了一段這才一把扯了他的衣領，他見我來一把扯住我的手臂，緊緊纏著，我又險些被他扯下水底，便用力將他拖上水麵，讓他喘口氣，這才拖了他往岸上遊。
將他送上岸，他幾個隨從便追上來，他伏在大石上吐出些水來，這才好一些，我擰著身上的水，星兒一路跑來道：“你還真是廢物，魚沒刺到，自己也險些去喂了魚，我的刀呢？”說著四下找。
趙小二指著河水吃力地說道：“刀落在水裏去了，我賠你一個便是。”
星兒一驚道：“那是我大哥的刀，你哪裏賠去？”我聞言轉身便又跳入水中，大睜著眼睛在水底來回地找，又一直遊到那橋
下，這才看見河底石頭中是我那把被綁在樹枝上的刀，我伸手拿了，卻正嚇著了一條大魚，它扭頭遊時一尾巴撞在我的頭上，將頭上的簪子給撞了下來。
我一伸手握住簪子，頭發也被水衝的飄散著，我便一手攬著頭發一麵自河中起了身，將頭發甩在身後去，再看看那發簪還握在手裏這才放了些心，便將手中的刀往岸上一丟，一麵擰著頭發上的水一麵走上岸來。
“你小子何時偷了我的刀去刺魚的？”我喝著星兒，他去將那刀解下一麵道：“我不是沒有刀麽？借你的用一用，誰知道那個廢物給掉河裏了？”說著將刀還我，我一麵接來還不及抬腳踢他，他便已然逃走了。
“你怎樣？沒有活吞一條魚吧？”我將頭發重新束起時問著趙小二，他還怔怔地望著我，並沒有回答我的問話，而是說了句：“我冒昧地問一句，你，竟然，看起來，像個女子？”
我一笑道：“老子就是女子，什麽叫看起來像？你吐完沒有，吐完咱們就回去換衣裳，真他娘的冷。”
他被人扶起又說一句：“說話卻不像。”
我們一行回到院裏，馮誌康見我身上的衣裳也是濕的有些驚訝地問緣由，我指著趙小二道：“他險些被魚釣走，我下河去救了他上來，哎，說起來我可救了你兩次。”我回身對趙小二說著，便轉身去了自己房間拿幹衣裳換。
再走出來時，柱子正端著一碗熱湯來給我道：“從不見你如此熱心救人，看來還是這裏好風水。”言罷轉身走開了。我喝著湯看著他的背影心道：這家夥是吃醋了麽，嘿嘿。
走到院中，見趙小二也自馮誌孝的屋裏出來，身上穿的是誌孝的衣裳，院中已然堆了柴火，幾大塊肉正在被馮大嫂和香伶他們娘們幾個在切，那塊虎皮被拿去河中清洗，再拿回來晾曬。有幾個住客想來買這虎皮，都被我拒絕了，這虎皮我可是要拿回山上去掛在我的房內的，多少銀子也不賣，再說，老子是缺銀子的人麽？連那塊價值連城的玉都讓老子拍成粉了。
天色漸暗，趙小二先派人回府去稟報他爹，說他與幾個好友吃幾杯酒便回，我又笑了他一場，說堂堂男兒在外吃酒也要及時回報，他爹是將他當作貓狗來養的麽，他便說他兄長便是如此失了一臂，他爹便始終擔憂，回去通報一聲好些。
火生起來，肉一麵烤的冒了香味，眾人便坐在一旁吃酒吃肉，趙小二便總問我一個女子如何當了山賊，我胡亂扯了些有的沒的說給他聽，柱子便拿了酒來與他喝又坐在我們之間跟他說話，我隻是笑，這虎肉並不如其他肉好吃，有些粗，不過倒是吃過老虎肉了，回去也好說與眾人聽。
吃罷飲罷，趙小二便說要回去，那前去稟報的人再回來時又牽了幾匹馬來，他們幾
人便上了馬，趙小二對我道：“我家便在前邊商洛城，你有空來，我請你去最好的酒樓吃喝。我欠你一條命，你要記得來討。”言罷又將一塊腰牌丟給我道：“拿這個進城，便無人相阻。”
我接過來看還想，他是什麽身份，怎麽憑一塊腰牌便能出入自由呢，正要問時，他們已然快馬離去了。
我再看那腰牌，上麵隻寫個趙字，是那商洛城的城主不成？好，明日便去看個究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