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是非曲直
他看看我便坐了下去，我擺擺手，其他人都退了開去，我給他的碗裏斟著酒，他冷冷地說：“大當家不必如此客套，有話直說便是。”
我放下酒壺道：“那是自然，你一麵喝我一麵說給你聽，放心，酒裏沒毒。”他聽我所言，輕蔑地笑了笑，拿起碗來喝了一口，我接著說道：“此番請馬老大來，便隻有一事，那長英門的路幫主方才告訴了我一件事，求了我一件事，全與馬老大有關，你聽過之後做何選擇便都由你作主。一，他說那些贓銀有二十五萬兩，我告訴他並沒有那麽多，他說他知道，有一部分定是你偷偷藏了。”
我此話一說，他登時楞了，我也不看他，給自己的碗裏也慢慢地倒著酒，“二，他說與你雖是八拜之交，但是你如此行事，不夠江湖道義，約我明日與他假戰，會讓你同來，讓我替他殺了你。”說到此處時我才抬眼看他，他大瞪了雙眼，將酒碗砰地放在桌上道：“鬼見愁！你休要在此胡言亂語挑撥我們兄弟二人！”
四周眾人立即起身瞪著他，我揮揮手，他們便又坐了回去卻還是拿眼睛看他，我笑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隻是通知你一聲，你若是信得過你那兄弟，你回去看他是否會告訴你與我相談的內容便知，一切隻在一念之間，你藏了那筆銀子，他遲早也會跟你要了去，你於他來說，重與不重，你一試便知，而他也已然將你們之間如何合作，如何害我之事也全說了，否則，也不會計劃讓我明日殺你，銀子對誰來說都是好東西，隻是此事，你枉做了小人，人財兩失，是非曲直，我也不再多說，請吧。”我話至此，便抬手送客。
解虎走到他一側道：“馬老大，我送您？”
馬老大起了身來，遲疑地看著我往後走出幾步，我慢慢地啜飲著杯中酒，他便忽地又折返回來坐在對麵，解虎回了一旁去。
“大當家，你今日所言不虛？”他向我探著半個身子問著，我笑一笑道：“你認為呢？”
他緊緊地皺著雙眉深思片刻道：“可是，他殺了我，又有何好處？那些捕快還是會去找他的。”我心中暗道，果然如我所料，卻還是不動聲色看著他道：“我答應分他些銀子，他拿銀子去打發那些捕快，也是很容易的事，你已然無用，還知道這麽多內情，除了死，還有什麽退路？你還是擔心你自己的命吧。”
“我……大當家有何好計策？”他頓了一頓又向我問來，額角便已然滲出些汗來。
“也並不是沒有法子。”我假意尋思片刻道，他又向我探了探身子急道：“有何法子？大當家但說無妨。”
我放下酒碗道：“你須得將你私藏的銀子拿出來買命！”他一怔，坐回去了些，眼光望向桌麵猶豫著。
“馬老大的財大過命，也沒
什麽好談了，送客。”我冷冷說道。
“不不，我非是那個意思，大當家繼續說。”他忙衝起身的解虎擺手，便又向我問來。
“你將你藏寶的地點畫個圖來交給我當個保障，明日你與路幫主同來，假意與我廝殺，我與你虛晃一招，你便假死，待我打發了他後，你便按我所說行事，在我處藏身，明晚我去送銀子給他，你與我的兄弟在暗處相隨，我將銀子交給他後，你便出麵將那些銀子奪回，之後，把你私藏的銀子分我一半就好，剩下的，你就帶著你的銀子遠走他鄉，隱名埋姓過活便是，咱們老死不相往來，而那些捕快自然也會去找路幫主的麻煩，此事便一舉兩得，你隻是少些銀子罷了，你那幾萬兩少個一半，也足夠你頤養天年了，不虧。”我說道。
他聞言又垂頭沉思起來，我笑道：“你若是怕我搶了你的財寶，便在與我兄弟去搶奪銀子之時與路幫主說出實情，扣下那批銀子，你與他同分便是，你也不虧，隻是，他若能信你才好，別一刀宰了你，而我兄弟們又怪你出賣他們，到時無人相幫，你也未必能有活路。況且，是你跟路幫主扯謊說我手裏有二十多萬兩銀子，陷我於不義在先，我卻還以德報怨的出計救你，就算拿你幾萬兩銀子換你的命，也是值得的，不是麽？而我也不像他那般心狠要結果了你，你我無怨無恨的，我何必給自己多添殺戳呢？”
他沉思片刻起身對我抱拳道：“大當家說的是，那明日便看大當家行事，我們依計行事便可，大當家不記恨我，我也實是漢顏，在此便多謝大當家了。”
我也起身道：“馬老大也不必客套，此番回去，還是多多思忖，也多多聽聽路幫主如何說話，萬是我誆騙了你，你也得有個自己的想法，但還是那句話，想死想活，全由你自己作主了，一念之差，便後悔不得了。那我就不留馬老大了，請。”我做了個請，解虎也起了身，馬老大向著我們抱了抱拳便與解虎走了。
“大哥，你說他會不會回去把你們這番談話全說與路幫主聽？如此，豈不是壞了計劃？”張猛走來問我。
我笑一笑道：“他如今已然是驚弓之鳥，我說的那些他自有判斷，況且，他怎麽會告訴路幫主來與我相見呢？就算說了，路幫主也會懷疑真假，不必過慮。”
一盞茶之後又有人來報：“大哥，四當家他們來了。”抬頭處，看見平戰與一隊人馬潛伏而來，約有數十人，看見我時才脫了身上鬥篷抱拳道：“大哥，我們來的有些晚了。”
我笑道：“不晚。此事關乎小常勝山命數，不得不請你來相助一番，來來，快快落座，老三，拿酒來。”
我招呼著各位，數十人圍在各張桌旁吃著喝著，我先將發生的事與平戰說了一遍，便又
對平戰道：“明日後晌路幫主便會帶著人馬前來對戰，我們表麵上雖說假戰，但唯恐起變故，你與你的人馬便隱在山穀兩側，待他們來時，還要讓他們知曉，這山穀兩側有埋伏，讓他們不敢妄動，隻能按咱們計劃行事，之後到了子時，再聽令行事。”我對他如此這般，這般如此交待一番，他便連連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