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麵具之下
一聲令下，那群黑衣鬼使便亮出兩把鬼爪鬼叫一聲向我們撲來，而院外一些逃出來的眾人也被這些鬼使圍著。
我心下一橫下了殺心，舉刀而上，心下又擔憂自家那些兄弟來，別是下山路上也有這鬼使，但願他們能得以逃身才好。
鬼使們拿著鬼爪，我道一聲：“各位當心了！”便上前迎戰，雙刀齊飛直直砍向那些鬼使的頸子，但身上還是免不了被那些鬼爪抓破皮肉，陶掌門與一幹弟子也苦苦相博，夏溫護著莊主一麵殺一麵往山下去，無奈，莊主沒有武功，而夏溫隻憑雙手也實難應付，我一麵與幾個鬼使拚殺一麵還要去顧及他們，眼見一個鬼使要自莊主背後下手，我抬手甩出一刀，那刀便直刺入他的後心，而夏溫也被一把鬼爪抓住了身子，身上立即出了三個血洞。
我上前幾步抬腳將地上一隻鬼爪踢向那個鬼使上前一刀砍了他的腦袋，回身一刀挑開一隻鬼爪，側身一閃再回手一刀刺入他的腹內，抽回刀往右一劃，臨空翻轉身形一腳踢中另一個的後腦，抬手一刀自他後背劃開，頓時皮開肉綻。
莊主去攙扶夏溫，我回頭時隻見夏溫已然倒地，頸子與胸口的血洞正噴湧著血，臉白如紙，眼看是不活了，我也無暇去看，轉身繼續殺那些又圍將上來的鬼使一麵對莊主大聲說道：“娘的，這些家夥怎麽這麽多，比山上的烏鴉還多，你快找地方先藏身再說！”
說話間又有三名鬼使死在刀下，我一手使刀一腳踢起一隻鬼爪再一轉身將那鬼爪踢入一個人，直直刺入他的麵具上，麵具裂開，露出麵目，鬼爪已然刺入他的眉心，他便大瞪著雙眼死了。
此時我卻我看見莊主絕望而頹然地起了身，夏溫張著眼睛死去，他轉過身並不往山下走，反而往院中走去，有人想要上前殺他被我攔下殺了，而再看四周已然是橫屍遍野了，陶掌門身周全是屍首，而他的弟子與女兒也受了傷，卻還在抵死拚命，其他一些門派人手傷的傷，死的死，空氣裏全是血腥氣，好不壯烈。
我衝到莊主身側問他要幹什麽，他不語，直直地走，我隻得將圍上來的人盡數殺死，而那些人也不再如當初一般沒頭沒腦地往上衝，也開始顧慮起來，拿著鬼爪圍在四周。
莊主一路走到院門內，此時四大門派高手正同時發力將鬼婆一掌擊出圈外，狠狠地撞在院牆上，那院牆轟一聲，起了一大片裂縫，鬼婆仆倒在地，吐出一口血來，卻還是抬起頭嗬嗬直笑說道：“哼，四大門派也不過如此，四個打一個，也才打個平手，這江湖，看來是要完了，哈哈哈。”說著慢慢起身，而我看見師丈與道長身上也都有傷，卻並不嚴重，方丈與武當靜嵐道長卻是完好無損。
“夠了！薑若溪，夠了吧，殺了這麽多
人，也夠給鳳兒償命了，你若不解恨，我便拿命還你，也算是這十六年來的補償，我願用我這一條命，換這一場安寧可好？”莊主慢慢地跪了下去，臉上帶著絕決，目光低轉，看到躺在一旁的妻子，眼淚便嘩嘩地流了出來。
鬼婆站起身，慢慢地走近幾步，蒼涼地對莊主說道：“死？我等了這麽多年，走了這麽遠的路，便是來看你死的麽？我帶著鳳兒，就是來見你的，可是，現在，鳳兒已死，她還沒有好好叫你幾聲爹爹，你也還沒有叫她一聲女兒，我自她小時便告訴她，她有爹爹，她不是野孩子，等有朝一日，我便會帶她去見她的爹爹，她終於等到這一天了，可是，才見你一麵，就這樣死了，被你的兒子殺死的！我怎能不恨？
可是，天德，我何時想讓你死？我為你背負了些什麽你知道嗎？在生下鳳兒之前，我是被我爹鎖在地牢之中的，他不許我出來，他說鬼府的人是不可以與人成親，除非那人心甘情願往到鬼府來，我在那時便告訴自己，你是會願意的，我為著這個念頭撐了十六年！”她說著抬手摸索著自己的耳下，片刻竟自耳下揭起一片人皮麵具，莊主大張著眼睛看著她，她輕輕地將那麵具扯下，露出的是一張與這麵具一模一樣的臉，隻是這張臉是如此清秀，隻是當她完全將麵具扯下時，我看見自她右眼下一直到右腮是一道長長的疤痕，令人震驚。
“此生此世，我的心裏隻掛念著一個人，那便是你，鬼府的一些長老想要與爹提親，我便劃爛了我的臉，我誰也不嫁，隻等有朝一日，能與你重聚，可是，當我再次出了鬼府的時候，我才聽說，你已然娶了妻子，還有了個兒子，我也才知道我爹為何同意我出府了，他以為，當我聽說了這個消息後，我就會心死了，可是，我不會，我還是想著來見你一麵，爹說，我若是來，他便殺了你，我不敢，天德，我不敢來見你啊。
“前幾個月，爹過世了，我成了鬼府的鬼王，所以，我可以來見你，我滿心歡喜，誰知道，一見你，我的女兒便死了，天德，你要怎麽還我的女兒來？我與她相依為命，你怎麽還我？你說要死，我來是為了什麽，為了看你死麽？我已經失去一個親人，讓我怎麽還要失去一個？”說時她捂著臉嗚嗚地哭泣起來。
我看著她，在那樣一副麵容之下，卻是一個如此軟弱無力的心，我能些許體會她等待而煎熬的感覺，若是換成莊主，他又是否能做的到呢，不過，也許在莊主的心裏，從未喜愛過這個女人吧，而地上那個長眠的女子許才是他心如死灰的原因，但是，他卻不知道，那個女人的心裏，卻是住著另一個男子。
此時，忽地從院外撞進來一匹馬，那馬上有一個男人，鬼使們想要阻止已然來不及，那一人一馬撞進院中，一麵喊著：“沫兒，你在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