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殺戮
翟三看著我道：“許是多放了鹽，我在這山上做了這許多年的飯，也難免失手，下次注意便是了。”
“你也知道自己做了這許多年的飯，連點鹽都放不明白！”我吼他一句。
解虎忙道：“唉，大哥，別動肝火，來來，吃別的，吃別的，這鹹的我吃。老三，你也是，做飯放不放鹽的應是心中有數，這些日子大哥一直也沒酒喝，心裏發燥，多擔待些，都多擔待些。”
“明日，你們做，我不做了，做的多還落埋怨。”翟三嘟囔了一句。
“你不做了？三當家是不是了不想做了？”我忽地又吼一聲，錦兒也忙勸道：“幾位哥哥，別吵架麽，好好吃飯，不過幾顆鹽，別傷和氣。”一旁的雁兒和歡喜也是直勸。
柱子放下碗道：“什麽樣的飯不是吃？何必說些傷人的話來？這個菜正好，鹹的淡的不合口的，咱們吃。”說著將他麵前的一盤菜放在我麵前來。
“不吃了！”我說著一摔碗起身走到一旁去。
“唉，都是一家人，何必動怒呢。三當家做飯也是不易，這大熱天的守在火爐旁，是吧。”佟慶說了一句，牟冬林忙道：“正是，都相互理解理解，聽說大哥一向愛喝酒的，這突然沒酒喝，也是發燥，別動怒。”
“我這些年在山上哪餐飯也是我來做，單這一餐做的不合口就要來罵，幾年的辛苦也是全看不在眼裏，寨裏的賬物也全由我來管，誰要花銷也來找我，我每日算賬，誰來替我承擔一些？我何時說過什麽？今日倒說我不做這三當家，我何時想做來的？往後，誰來做誰做，我還倒能落個清閑，總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當個閑人的好。”翟三將筷子拍在桌上道。
“閑人？你是說老子是閑人？沒老子，那些金銀珠寶哪裏來的？這一間間的房子哪裏來的？你們吃的用的又是哪裏來的？全靠你做飯算賬出來的？說老子的閑人？”我怒吼一聲，轉身自兵器架上拿出一把大刀來直往草棚下去，桌前眾人都嚇得直躲，我一刀下去將桌子上的碗盤掃了一地，抬腳將桌子踢翻道：“今天我這個閑人便不讓你有飯吃！”
“哎，大哥，你這是作甚？怎麽還動起刀來？”解虎在一旁急喊一聲，悶子也上前來要奪刀，雁兒在一旁道：“大哥，別傷了自家人。”
“自家人？你聽他說什麽了？給他三分顏色，他便要染坊了，你是吃了太多飽飯了吧？是看老子好說話了是不是？”我指著翟三罵道，解虎忙推了一把翟三道：“你怎麽如此說大哥？”
翟三皺眉道：“我隻說自己是閑人，何時說你了？你竟對我動了刀？我這些年是沒什麽功勞，也不曾與你下山做什麽，但這山上日常哪樣不是我來？解虎總隨你出出進進，便是他的功勞大，我做了這些又有誰看在眼裏
，說句辛苦？如今，還容不得我說話？我這二當家當的如此窩囊，不當也罷！”說時一腳踢中草棚下的一根柱子，草棚也嘩地倒了一半。
“三哥，怎可說如此話來？”錦兒忙道，柱子也勸道：“三哥，這山上除了你，誰還能當得這三當家？不過一時氣話，休要亂說。”
“好！今日你不當便不當，給我滾下山去，我小常勝山還容不得你了！”我抬手將刀尖指著翟三。
翟三咬牙道：“走就走，不過，得把我該得的銀子給我，這些年下來，我也得拿我那份走！”說著要進洞去。
“你那份？你在我山上白吃白住，還想有你那份？哈，我知道了，你這是想要借機跟我分財物，你定是早就想圖謀洞裏那些東西了吧？你眼看那些兄弟全拿了銀子下山快活去，是怕他們花的幹淨了，少了你那份，你們全看見了吧，這便是他的狼子野心！告訴你，那洞裏的全沒有你一分一厘！要走，就帶著你的衣裳走，銀子？休想！”我冷笑道。
“什麽？沒有一分一厘？好你個鬼見愁，我在你山上這些年，竟然全沒了情份，今日，我便非要拿了我那份！看你如何阻我！”說著便又要往洞裏闖。
我上前一刀便往他身前砍下，他後退兩步，抬腳踢中我的手腕，便與我纏打起來，解虎等人在旁勸阻著，卻如何勸的住，翟三不是我的對手，數招之內被我踢翻在地，我的刀被他踢飛開去，他倒在地上喘息道：“我們與你生生死死，如今，你這是忘恩負義！”
“老子便是忘恩負義又如何？你與解虎的命全是我救的，便是欠老子的，今日，老子拿回來又如何？”我扯著嗓子吼著，解虎忙上前來道：“哎大哥，你可不能說這樣的話呀，不做兄弟也便罷了，怎麽還，還談起性命來？你，總不能是要殺了老三吧？”
“殺？老子今天便殺了他，他也不能怪我半句！是他想要作死，怪不得別人！”我將解虎一把推開就四處找刀。
四周眾人一見聽我要動刀也都驚懼起來，柱子忙上前道：“鬼見愁，全是你的兄弟，你怎麽能真要殺他？豈不是讓外人笑話？！”
“笑話？便讓人笑話，老子怕麽？今日，不殺了他，這山上還沒個規矩了！全都要騎在老子頭上來了，當初，老子單槍匹馬殺上山來當了這山上的頭領，給這一山的人有口飯吃，有條命在，如今，倒嫌棄起我來，要分我的家產，一個個倒不如那山上的狼！我今日便挖了他的心出來，看看是黑還是紅！”說著一眼瞧見解虎腰間正別著一把腰刀，上前一把抽出就往翟三身前撲去。
“大哥！不可呀！”解虎一見大驚失色，我幾步搶到翟三身前，翟三惶恐起身時，我一刀向他胸口刺去，解虎卻先一步擋在他身前，那刀便刺入了他
的胸膛，四下眾人都驚呼一聲：“二當家！”“虎爺！”
我將刀撥出，解虎胸前鮮血湧出，他身後的翟三一把將他扶著，他慢慢倒在地上，抬手對我道：“大，大哥，別，別殺老三……”
我握著刀柄，呆呆地看著地上閉了眼睛的解虎，身後眾人都撲上來看，一旁的牟佟二人也是呆了。
“大哥，你殺了二當家了，二當家！”悶子帶著哭腔說著。
我握著刀抬頭看向翟三，咬牙道：“全是你！是你害死他的，我今日便殺了你去與他作伴！”
柱子忽地起身站在翟三身前道：“夠了！二當家已死，你還要殺了三哥麽？”“是！若不是他，解虎怎麽會死？你讓開，不然，休怪我連你也殺了，想給我當三當家的人好找的很！”說時我跳過解虎的屍體再次撲向翟三。
身後悶子上前來將我抱住大喊：“三哥，快跑！”
我用力掙開，一腳將他踢翻在地，翟三便向石洞跑去，我原地躍起直撲到他身前，他一驚又與我打在一處，此時柱子也跑來，雁兒與歡喜早哭作一團，雁兒又去扶悶子，柱子上來奪我的刀一麵大喊著讓我清醒一些。
牟冬林在一旁也大聲勸著：“大當家別動怒了，三當家也非有心害死二當家，給他個機會，若是他當了二當家，便定能全心全意。”“是啊大當家的，二當家已死，便得了教訓，哎呀，三當家的，鬼見愁不過是個女子，你讓著她一些，別下了重手傷了她，這山上便沒有頭領了。”
“柱子，你給我放手！”我與柱子奪刀之時，一錯手之下抬手一揮，隻聽錦兒驚叫一聲，我手裏的刀已然劃開了柱子的喉嚨，一股血湧出，柱子大瞪著眼睛看著我倒了下去。
我丟了刀撲在柱子身上大喊著他的名字。“鬼見愁，你連柱子也殺？你是失了人性麽？”翟三忽地大聲怒吼，我正在看著柱子，他頭一歪，閉了眼睛不再動彈。卻又聽誰驚呼，還不及反應，手臂便被誰一把扯起，我看見翟三瞪著雙眼站在我身前，將手裏握的刀一刀刀地刺向我的腹部，我低了低頭，看見血自我身上湧出，不由腳下發軟，我看見錦兒撲上來推開翟三想來扶我時，我已然軟全在地，他大哭著道：“大哥，大哥！三哥，你為什麽要殺大哥？”
我吐出一口氣也倒在地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但閉上了眼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