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亡命徒

  我幾步走到近前自他手裏拿過那半個桔子來抬腳在解虎屁股上踢了一下道：“你哪來這麽些酸戲？滾一邊去，等等，回來。”解虎捂著屁股要走我又把他叫了回來，他顛顛地回來問怎地？我便指著柱子身前的木盆道：“把衣裳洗了去。”


  “哎，我……”他一愣，看看木盆看看我，我瞪眼道：“怎麽？沒聽見？”


  “哎哎，我洗我洗。”說著去端那木盆，柱子忙阻止道：“全是我的衣裳我自己洗便是了，大哥跟你開玩笑罷了，你去歇著吧。”


  “得了柱子兄弟，你還是讓我洗吧，不然，她那小心眼的勁上來還不弄死我，你算是救我一命，給我吧。”他附在柱子耳邊說著。


  “你說啥呢？誰小心眼？”我問道，解虎忙賠笑道：“我，我小心眼。”柱子無奈這才起了身，解虎坐下悶頭洗衣裳，我將半個桔子還給錦兒，錦兒接在手中笑著對解虎道：“虎爺，來，我給你喂桔子吃。”


  解虎怒道：“你倆都給我滾遠點，等將來，虎爺我也找個媳婦，看我們怎麽酸你們，哼。”


  這時，忽聽石洞內有人跑來，一麵叫我：“大哥。”叫了一聲就喘，片刻才道：“山下來了兩個漢子，說是外鄉來的，殺了當地的一個貪官，被人追殺，一路逃到此處，打聽得知大哥在此，便想上山來請求躲避幾日。”


  “哦？殺貪官的？那便歡迎，讓他們上來吧。”我道，他抱拳下山去了。


  我走到草棚下坐了，翟三與柱子也坐在一旁，解虎幾下將衣裳洗了曬好便也走來，石洞裏便走來三人，一是老秦，身後跟著兩個相互扶持的人，衣裳破爛，還有些血漬。


  老秦走來抱拳道：“大哥，他二人自稱是安吉縣來的，二位，這位是我們大當家鬼見愁，這位是二當家解虎，虎爺，這位是三當家三爺，這位是柱子兄弟，你們有話便直說無妨。大哥，我便先下山去了。”我點點頭，老秦轉身去了，我便讓他們坐，翟三給他們一人倒了一碗茶，二人雙手捧著喝個幹淨，翟三又倒，連喝了幾碗水，這才得已說話。


  “你們說說事情來由吧。”翟三道。


  較瘦的一人先抱拳道：“在下姓牟，雙字冬林，這位是我大哥，姓佟，單名一個慶字，我二人本是安吉縣的獵戶，平日裏也會一些粗淺的拳腳功夫。我們縣的縣令是新來的，為人囂張跋扈，又極為貪財，他手下有四名隨從，便是他的爪牙，欺壓良民，縣裏百姓叫苦不迭，卻敢怒不敢言，我二人雖看不慣，便自知無力反抗，隻得忍耐。


  “十幾日前，那貪官又提出要加稅，每戶人家都要多交五兩銀子！我們哪有那些銀子來？苦湊幾日終是不夠，相鄰幾家也是湊不出來，那四個爪牙前來收稅時，見我們拿不出來，便打人砸東西，又將鄰居


  家的大嬸活活打死，縣上百姓實在忍不下去，便合力而起，將那四人綁了起來送去衙門討公道。


  “到了縣衙，那貪官全不聽我們說話，讓衙吏們將我們圍了便打，說我們是暴民，打死也不無辜，我們實在忍無可忍，便與其他幾個壯年合力反抗，亂打入衙，將那貪官捉住，一陣痛打，可是誰知，卻失手將他打死，我們一時也是膽怯，便自後院逃出，縣衙的人便一路窮追不舍，我們幾人一路商量著要逃去哪裏，便想到了小常勝山，知道鬼見愁大當家定會收留我們，但是一路被人追殺的散的散，死的死，隻剩下我二人，一路不敢停，忍饑挨餓地逃到此處，還忘大當家收留救命。”說時二人起身向我跪拜，我忙讓解虎扶起，對他們道：“你二人不必行此大禮，凡受貪官欺壓的，我自會收留，你二人便先在山上落腳，我派人前去察看，若是風聲過了，再做打算。”


  牟，佟二人又向我拜謝，我讓翟三給他們做些吃食，又讓解虎給他們騰出一間屋來讓他們歇息。


  “今日時辰已晚，你二人吃罷便先去歇著，一切明日天亮再做安排。”我說道，他們又起身致謝，翟三做了麵來，給他們一人盛了一碗，他們埋頭便吃，連吃兩三碗這才覺得飽了，解虎又引他們去歇息，我便對柱子道：“派兩個小兄弟去安吉縣查勘查勘。”


  柱子領命去了，我讓石洞前的兄弟給山下老秦傳下話去，夜時加緊巡查，以妨萬一。


  第二日，解虎讓人給他們打水洗漱，又找了幹淨衣裳換了，這二人才現出本色來，吃罷早飯，我對他們道：“我這山上兄弟數眾，你們也便去慢慢相熟，在我山上便安心，方圓百裏內，無人敢輕易來犯，隻管放心，另外，我準備在後院半坡起座小院，你們二人便隨其他弟兄一起幫忙做些活計，有什麽需要直管對幾個當家的說。”


  他們連連抱拳稱是，又是一再拜謝，我讓悶子帶他們去了。


  山下又送來些布料讓莫老頭過目，莫老頭看了這才滿意，讓人將布料留下，說要做的衣裳要加緊時間不要誤了時辰，那兩個夥計拿了銀子複又下山去了，我便問他：“你與花婆婆成親之後，是想要留在山上，還是回那竹園村去？”


  莫老頭道：“一切便看她的意思。”、


  我笑道：“老爺子如今才這便隨和，看來，還是花婆婆的麵子大。我昨日還跟老三說，你們若要留在山上，我便再讓人建出個院落來，若是回那村裏，我也讓人去給你們新蓋個小院，再讓村長分你們一塊田地，有張猛從旁照應我也能放心，一切便全看你們的意願。”


  莫老頭點點頭道：“勞大當家的費心，我千裏迢迢的來此，也是不曾想過，竟還能與人成親，若是換成別人，我還道一句荒唐，

  隻是此事，向來不由人，我也知道，自會有人笑話，那便笑吧，我們心中快活便是，哪管旁人說話。”


  我便也笑道：“正是這麽說的，隻管自己快活，你與花婆婆從此有了依靠，也是美事一樁，誰人笑話？定了哪日成親？”


  莫老頭道：“便在十日之後，是個吉日，那時一切便會安排妥當了。我得再去跟你花婆婆說些事，午時便不回來吃飯了。”他說著便下了山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