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通敵者死
“住口！事到如今，你還拿這樣的話來哄騙與我麽？你真當我鬼見愁是個三見孩童，一副慈悲心腸？不仁不義者老子最為憎恨，昨日便與你們講過，凡裏通外敵者，五馬分屍！今日，便讓爾等看看我鬼見愁言出必行的山規！來人！行刑！”我大吼一聲，眾人喝一聲是，便將二人拖到演武場上，那人還在喊求饒。
早有人牽了馬來先將一人的手腳頭顱綁在五匹馬上，分在五個方向，見我一點頭，便同時擊打馬身，馬兒長嘶一聲向前奔跑，那人慘叫數聲便被同時分屍，爆出一團血漿來灑了一地，旁邊觀者皆被嚇的麵如土色，忽地噴出一口綠水來倒地張眼而亡，有人上前查看，回報道：“大哥，此人被活活嚇破了膽，已然氣絕。”我冷哼一聲道：“真是膽小如鼠。”
此時其他眾人也再次向我磕頭求饒，身後幾人更是一再懇求饒命，我回頭再看向平戰，因為之前之事他也不敢再多言，也拿眼睛來看我，我便對眾人道：“將今日進犯來者統統斬首一個不留，而與我弟兄一起同仇敵愾者，賞！”眾人又同稱一聲是，我轉身時，身後一片求饒聲便被手起刀落的砍殺聲打斷，我並非心恨，但我絕不能讓我的這些兄弟再冒被殺之險。
“將那唐倫的頭顱也高懸三日，屍首一把火燒個幹淨，讓郎中給各位弟兄看傷，今晚好酒好肉好生慶賀，再派人手到三裏之外隨時巡查！”我對平戰道，他抱拳稱是轉身去了。
而錦兒還是呆坐在唐倫屍首旁，我走上前去拍一拍他的肩頭道：“方才也見你殺人，怎麽殺他時卻嚇成這樣？”他慢慢轉頭看向我道：“因為，他是我爺爺的外侄，我見過幾次，他曾受了傷來讓爺爺看，他也識得我的，還給我些好吃的，還教我爬樹，不曾想，卻死在我的手裏。”說時又看向他去，我這才恍然他見唐倫時雙手握刀顫抖的厲害，殺他時為何要哭，我卻不知，隻道他是怕殺人，卻不成想，讓他做了這樣的事。
“我原是不知，是大哥做錯了，不該讓你下手的。”我對他道，他搖搖頭，喃喃說道：“方才那個場麵，我若不出手，等他緩過勁來又會傷了大哥和其他哥哥們，到時他便不殺我，我又怎麽能獨活著？當時，我隻能殺他，不是麽？我沒有選擇的，不是麽？”他說時，眼中又流下淚來。“確是為難了你，也許正是天意如此，是你救了我與眾位兄弟的命，便是大哥欠你的，是大哥欠你三條人命，將來，大哥定會好好還你。”
他再次轉過頭來看我道：“大哥，你別這麽說，倒讓我心裏卻不好受了。”說時又垂下頭去隻是忍著不讓自己落下淚來，我抬手撫著他的頭發道：“當年，大哥我也經受過無數次這樣的場麵，知道你的感受，知道
你的不好過，當年，我也新手殺了自己的好姐妹，她曾百般護著我，還偷拿飯食與我，我卻一刀抹了她的脖子，我也依然記得她當時看我的眼神，我殺那麽多人，她是唯一一個我親手挖坑將她掩埋的人，我每晚夢到她來問我，為何要殺她，我卻不能回答，有些事，便已然發生了，不能回改，也無從後悔，若此事再發生一遍，我想，你也還是會殺他，對麽？正如，我也還是會殺了我的好姐妹一樣。”
他抬起頭來看向我慢慢點了點頭，我衝他一笑道：“在這江湖上，有時為了讓自己活著，或者為了讓如至親的兄弟們活著，該殺之時，容不得心軟，就如之前二當家與她娘一樣，到了最後，你說，他會不會出手殺她呢？”
錦兒望著我出了會神，再看向那無頭的唐倫輕輕點了點頭道：“他雖是心痛，卻是會的，他絕不會讓人害了自己的兄弟，也許，那時，便與我此時一樣吧，但，絕不後悔。”我笑著再次拍拍他的肩頭道：“你終是長大了。”便起了身來，平戰引了郎中站在一側，見我起身這才向我走來道：“大哥，我找了村裏其他的郎中來已然給其他兄弟們去止傷了，這是咱們山寨的郎中，先來看你的傷吧。”
我們坐在一旁，郎中來看我左肩的傷，我初以為是骨頭斷了，但聽他說：“隻是脫臼而已，並不是傷了骨。”我才放心下來，他一個錯力，我隻聽哢吧一聲，我咬一咬牙，再動動左臂竟是能動了，臉上這才起了笑容來。他又給我手臂上的傷處上了藥，後背被那一撞，撞在碎石上，搓開了一大片皮肉，他也替我上了藥，我卻突地問了一句：“背上的紋繡是不是也給毀了？”郎中倒是沒想到我卻不顧自己皮肉疼還操心著紋繡在不在，笑了兩聲道：“大哥果然是女中豪傑，皮肉傷了沒事，傷了紋繡倒要心疼起來，並未傷及，大哥放心好了。”
我聽聞抬頭看向一旁的柱子，他本是板著臉，此時竟也無奈地笑了笑走了開去，我忙叫住他對郎中道：“快給他看看傷，那鐵索定也傷了他了。”
郎中給我上好藥起身便讓柱子前來，卻見他腰間的衣裳也是一片血汙，再掀起衣裳來，驚見他繞著腰的一片皮肉盡被磨爛，我一皺眉，他卻來安慰我道：“不打緊，不出幾日便會好的。”
而郎中給他上藥時，他卻還是疼的額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來，我看向他後背，有些傷已然深入皮肉之下，鉸得也是血肉模糊的，與我之前受的那傷並不相上下，便深知苦楚，他卻咬著牙關不言語，我伸手握了他的手去道：“便又是我累你受苦。”他反手在我手上拍一拍笑道：“又說什麽累不累的，與鬼見愁並肩作戰，是我三生有幸。”我苦笑一下，眾人也一並應道：“與
大當家一同鉸殺此人，受這些傷已然事小，若殺不得他，我們這項上人頭也恐是不保，比起來，倒是並不算什麽的。”我回頭看一眾兄弟個個身上都是傷，翟三整條手臂都是傷口，平戰麵頰也是一片血汙，其他眾人自也是如此，但一個個麵上都帶著笑意，一道陽光正從一片陰雲中灑落下來，眾人都抬頭去看，我回頭看向柱子去，他也對著我笑著，眼中也被那陽光映出光彩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