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唐二公子
薑老虎見他又唬地向後退了幾步，說話也是不連貫了：“唐，唐，二公子？你，你怎麽，來了？”我眼見她雙腿發軟就要跪倒。
這個唐二公子笑的更燦爛，輕聲說道：“薑夫人近來可好啊？”他的聲音也是極為悅耳，輕柔的像是在問候一位德高望重的長輩。薑老虎一時並不知道該怎麽答他，卻忽地真的跪了，哪怕是這樣，也要用手撐著地，似是不如此便無法支撐全身似的，她仰視著那唐二公子還是結結巴巴地道：“唐，唐二，公子，你便放我一馬，我已然歸隱山林，再不在江湖上造次了，便，放過我吧，我找到失散多年的兒子，以後便與我兒相依為命，老身已然沒幾年活頭了，請唐二公子放了我吧？老身給你磕頭了。”言罷果真在地上磕起來。
唐二公子忙伸手去扶她還是柔聲笑道：“哎呀，薑夫人言重了，我乃是晚輩，怎麽受得了如此大禮，快快請起，咱們這許多年不見，便是有許多話要說的，來來，咱們坐下好好說說話。”說著便拉她走到這草棚下來。
薑老虎全身抖作一團，卻還是不敢違拗了他的意思，隻得小心地讓他扶著走來，唐二公子鼻子抽了抽便向我轉過身來，雙手向我抱拳道：“這位可是鬼見愁大當家？”
我忙起身回禮道：“正是鄙人，唐二公子有禮了，請坐，老三，看茶，唐二公子，我這山上也並無好茶，還請見諒。”唐二公子忙笑道：“大當家過謙，我口粗，並不挑挑撿撿的，便是白水，也自是吃的高興。”說時便往下坐在長凳上。
薑大娘正站在一旁，唐二公子看她笑道：“薑夫人快坐，莫要站著了。”薑老虎忙感恩戴德地坐了，我卻在心裏打著突，不知這唐二公子此來又是何用意，萬一他們唐門對薑老虎改了態度，結局又未可知了。我心裏一麵盤算著便淡然地看著他們，錦兒吃著菜也不抬頭，想來定是餓極了。
“薑夫人這些年走的地方頗多，定有很多見聞，我本想要聽聽的，卻還要趕路，此生恐怕聽不到了，真是憒憾呢。”說著竟還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一聽立即覺得有了些希望，而薑老虎又要往下跪，唐二公子忙道：“當然也不急在一刻，我隻想問你幾個問題，你便一一如實回答就好啊。”
“唐二公子，但問即可。”薑老虎此時已然快要哭了似地應著麵如死灰。
“當初，你背叛唐門建立了那什麽百毒教，為何還要反來對付唐門？你那些本事可全是由唐門而來的呀。”唐二公子道。
我一聽，背叛唐門？薑老虎是他唐門的人？我倒是有些意外，站在一旁的幾人也都驚訝地看向薑老虎，薑老虎聞言垂下頭去低泣道：“當初便是我犯了糊塗，隻想著讓自己揚名立萬，若是能敗了唐門，自己便是這江
湖上唯一能使毒術的教派，卻是我太過貪心，技不如人，唐二公子，老身知錯了。”說著又溜下地去忙著磕頭。
唐二公子這回並未阻攔又彎身問道：“哎，看來還是我唐門毀了你的前程呢，該是我向你道歉才對呀。”說時便起身半蹲在薑老虎麵前去又問道：“我聽說，你正在企圖與西域的幫派合作想要一舉滅了我唐門，是也不是？”薑老虎聞言頓時慌亂起來，往後一下坐倒在地連連擺手道：“唐二公子，全，全是謠言，並不可信，老身，隻是想要隱居山林的，哪裏還有別的念頭？”
唐二公子笑道：“哦？謠言？我前些日子劫獲了一批草藥，其中有幾份隻有西域才有的毒草，果真不是你的？”薑老虎趕忙搖頭道：“絕不是！”
“可是我問過送藥的，他們還拿了賬目來給我看，那些草藥份量和品種煉製出來的也全是專門用來克製我唐門的，若不是你，還另有其人麽？我家兄長手下在西域也找到了那夥人，也不知他們口中說的薑大娘又是誰，我這還有份定錢收據你要不要過目，看看上麵的簽名是你不是？”說著自懷中取出一份羊皮紙來輕輕放在薑老虎的麵前，此時的薑老虎完全癱軟在地連嘴唇也變成了白色。
唐二公子起了身又搖著折扇笑道：“薑夫人，我方才說了，你該句句實言的，可是我問來問去，你隻拿謊話來搪塞我，全當我是三歲孩童，看來，我還是當年你見到的那個十多歲的傻小子，對麽？”唐二公子又坐回桌旁。
薑老虎不再言語，隻是垂著頭。一旁的翟三問道：“你與這唐家犯衝，既然躲到我們小常勝山來，與你兒子相聚，本該好好對待我們，卻為何總要刁難我家大哥？她與你又有何冤仇？你若是討她的好，她許還能救你一救，如今，你隻是自作孽！”
唐二公子聞言還是笑著又看向我道：“嗯，看來大當家確是受了些傷，我在這裏便都能聞到血腥味，原來是拜你所賜啊，我也倒是好奇，你便說來聽聽。”
薑老虎此時卻笑起來，直笑得全身發顫：“我與她若是無冤無仇又怎會為難她？”我倒是一怔忙問道：“我與你不過萍水相逢，何來的冤仇？”
她卻還是笑的止不住似的道：“何來的冤仇？嗬嗬，天大的冤仇！你卻還記得玲瓏閣麽？”
玲瓏閣？便是我此生最最不願提及之所，當初，我便是被賣在那個地方受盡苦楚，後來將那院中一幹人等殺了個幹淨的。我怔怔地看著她，她也抬頭向我看來並慢慢起身道：“那玲瓏閣的老板，便是我的姐妹！你將她亂刀砍死，你倒說說看，我與你有無冤仇？！”我這才恍然，難怪她如此折磨於我，卻是有這一番淵源，我歎道：“當初我不殺她，她便要殺了我，不是用刀，也絕
然會讓我活的殘缺可怖，你們不去想我的糟遇，隻看我殺她，也罷，你替她報仇也無甚奇怪。”唐二公子聞言也點頭向我看來說道：“我早也聽過大當家的名頭，你一個女子能做這山頭的大當家，定然是經受了常人不可經曆之事，必然是這天底下再無容身之地，否則又豈能在此落腳過活，我倒是敬佩的緊呢。”說時又向我抱一抱拳，我卻隻是笑一笑歎口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