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發簪
我看向解虎，他的臉色陰沉了些，我忙起身勸解道：“已然發生了便莫再往心裏去，你也說你娘便是那個性情，日後慢慢融和便是，你好生休養，這山上兄弟便是你的家人，不管有沒有你娘，你不也照樣過的快活？一切便有我在。”我輕輕拍拍他的肩頭，他咧了咧嘴想要笑，卻終是沒有笑出來。
翟三喂他吃了米湯，錦兒便拿來了藥碗侍候著他去吃，我與翟三便走了出來，草棚下的桌上已然擺了酒菜，悶子等人正安排著，我對翟三道：“那些豬崽若能吃也莫要浪費了，架火烤來吃了吧。”翟三點頭道：“自是能吃的，我去弄。”他讓兄弟們架了火來，又卻弄了那幾頭小豬，切了肉便放在架上熏烤，山下又送了幾大壇的酒來，送酒的夥計笑道：“三爺平日都是自己釀酒的，怎又喝起我家酒來？”
翟三道：“我前些日子撒了懶，少釀了酒，如今卻不夠喝了，你家的酒也是好喝的緊，明日再送來幾壇，我這些兄弟們沒了酒是不行的，我大哥也是專挑了你家的酒喝。”
小夥計哈哈笑著衝我一抱拳道：“多謝大當家抬愛，我家掌櫃的說了，這一壇是專孝敬大當家的，不收銀子，日後還請大當家的多捧場。”
我也笑道：“回去給你家掌櫃的帶話，說我謝謝他，這個是賞你的，辛苦了。”我自腰間拿出一塊銀子來丟給他，他抬手接了更是笑的燦爛一個勁地謝我，待酒壇子卸了這才又推了車走了。
悶子與人抬了那一大壇子酒來放在我麵前的桌上，我拍開封口便立即聞到一股酒香來，竟是饞得要流口水，忙拿了酒碗來舀出一碗嚐了嚐，果然是好酒，又讓翟三來嚐，他笑道：“這嶽掌櫃的好會做生意，拿這麽好的酒來套你的舌頭，讓你喝的饞了，便會經常光顧，看來，我便不用釀酒了。”
我將碗中的酒一口飲盡抬手抹嘴道：“你休想借此偷懶，明日就乖乖給我釀酒去，多釀幾壇，否則山規侍候。”他笑著稱是。
這時肉已然在火上，我四下沒有看見柱子，便問其他人，他們說柱子在後園給菜澆水，我讓他們去喊他來。
我也是餓的很了，坐在桌旁先吃了幾口菜又喝了一碗酒下肚，白日裏受的氣這才覺得消了些。
“哎喲，好香啊。”有人說話，我抬頭，看見大衝正與薑大娘走來，薑大娘看這一桌的菜道：“我兒還在病著，你們卻大魚大肉的吃，也真不把他放在眼裏。”
我放下酒碗道：“薑大娘，你額頭不疼了吧？還有你，另一隻耳朵是不是也癢了？”
薑老虎瞪我一眼，大衝抬手去撫另一隻好耳，道：“我也並未說什麽。”殘耳已然被包紮起來，少了一麵看上去倒是奇怪。
“聽我三當家的說薑大娘善不喜吃葷，便做了一碗菜湯麵，我許
你們拿去廚房吃。”我又舀了一碗酒來喝著，薑大娘卻坐在桌旁看著這一桌子菜道：“我給你的銀子便是隻能吃菜湯麽？這些素菜我也是吃得的。”說時便拿了竹筷來吃，大衝也要落座，我一拍桌子道：“這裏豈是你坐得的？到那邊吃去！悶子，給他一塊肉便是，那塊碎銀子也吃夠他吃一小塊的，吃的多了給我砍他的耳朵下來做交換！”
“好咧，大哥，我們兄弟幾個會招呼好他的，喲，衝大爺，快來這裏坐，來來，這塊肉盡管吃了，別客氣。”悶子笑著從肉架上割了半個拳頭大的肉給他，他愣著卻並不接道：“便是這麽一小塊麽？這哪裏夠吃？”悶子笑道：“我大哥讓給的，這些肉還不夠我們兄弟們吃，你若不要，那倒還省了。”說著要往自己嘴裏放，大衝忙一把搶來放在嘴裏吃卻咯嚓一聲似是咬了骨頭，差點磕掉了牙齒。
眾兄弟見狀哈哈大笑，我也笑著扭過頭，正看見薑大娘握了拳一副想要殺人的神情，我的目光一挑卻見她發間金光閃閃，立即說道：“你頭上的是什麽？”
她聞言，抬手一碰道：“我的發簪，如何？”
我伸出手道：“那是我的，還來！”她看向我冷笑道：“你說是你的便是你的麽？”
“這枚發簪舉世無雙，便隻此一枚，你最好快些還我，別逼我出手才好！”說時我拿眼睛瞄了瞄還在啃骨頭的大衝。她又衝我翻個白眼這才抬手撥下發簪道：“你果然是山賊，善於搶劫別人，給你便是！”說著將發簪往一旁地上一丟，柱子正巧走來，那發簪便落在他的腳邊。
他見狀彎腰撿起拿在手中看了看，又看看薑老虎，便向我走來推在我麵前道：“收好了，如此難得之物。”薑大娘笑道：“嗯，這小子果然識貨，知道撿了東西便給自己的主子，好好奉承了將來當大當家。”柱子也不與她爭辯，轉身要走，我便叫住他道：“這桌上也是空著，老秦一會兒才來，你也坐這裏吃吧。”翟三也招呼他一起坐，一旁的薑老虎又念叨起來：“我就說他果然不一樣，我家大衝不可坐，他便可坐，他是幾當家的呀？又與那些兄弟有何不同？”柱子起身要走，我一把將他拉著坐下對其餘兄弟們道：“給我把大衝吊起來！我還從未烤過人肉吃，今日便嚐上一嚐！”
眾人稱一聲是便要去綁他，薑老虎這才跳將起來道：“鬼見愁，你便隻會拿他作事麽？老娘我跟你說句玩笑話也是不成了？”我拿眼睛瞟她道：“你盡管說玩笑話，我也盡管把他烤來吃了，我可不說玩笑！”
“大娘，大娘啊，救我！”大衝被幾人按著要綁，他隻管向著薑老虎大喊，一旁的悶子笑道：“要宰你的是我大哥，你大娘能奈何？你得求我大哥放你才是。”
“鬼見愁，你快放人！我不與你說笑話便是了，你也無需如此發狠！”薑大娘又對我喝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