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了斷

  柱子便又指著小魔王道：“你連這樣的孩子也不放過，手段實是殘忍，我當初也敬你是條漢子，如今看你，卻是真小人！當真是卑鄙無恥！你落魄江湖，想要發財，卻要劫持別人家的孩子來做這等下流手段，也活該你如今落此地步！我今日不殺你，想你活不長久，隻送你一句話，望你能在死前，有所悔悟，否則，便下十八層地獄，永不為人！”


  言罷他才站起，翟三又對老楊道：“老楊，你對柱子兄弟做了什麽，換了我定將你挫骨揚灰，他卻不願對你出手，給你自省，你這樣年紀，真該自我了斷才是。”


  “你們不出手，便讓我來，你們這些哥哥都心慈手軟，對這種人，還談什麽仁義廉恥？對了，上次莫大叔教我怎麽剝狼皮來著，不知道人皮是不是也一樣剝法？”小魔王不知道從哪找了一把匕首來，一麵說著一麵蹲下身，拿刀尖在老楊的脖子上比劃著，老楊努力地張著眼睛看向他。


  解虎嘿聲道：“哎，這樣才解氣！這才是少幫主該有的風範！從頭頂處下刀，一直劃到後脖子，此時他並不死，然後從頭上往臉上剝下來，讓他自己看著自己的皮是怎麽從身上剝落下來的。”


  此話傳入老楊耳中，他早已嚇的肝膽俱裂了，拿眼看四周眾人，又看柱子，向他伸出手，想要去抓他的腳踝，翟三將柱子往後帶了帶閃開他的手，冷冷地盯著他道：“我們便看你這厚厚一層人皮是如何被剝下來的。”


  四周的兄弟們都圍在四周指手畫腳地出主意，有的說將他開膛破肚丟下山，有的說將他懸在山壁上任山鷹來將他一口口地活吞了，也有的說給他放血後丟下山去喂狼，平戰也大罵著說不如把斷骨抽筋，一個個恨他入骨。


  老楊看著四周的人，開動雙唇，好久沙啞地說了幾個字：“我，糊塗，啊。”言罷，眼中流出眼淚來。


  解虎笑道：“你糊塗什麽？悔不該沒殺了柱子兄弟，還是我們大哥？但你絕計不會後悔做了這許多惡事！你就是頭狼！大哥拿自己的肉喂你吃飽，你也不會心存感恩，也會將她一口咬死！去你奶奶的！”言罷解虎起身在他右肋踩下一腳，隻聽哢吧一聲，隨著老楊的一聲沙啞慘叫，想是他的肋骨便是生生被解虎踩斷了。


  一旁的小魔王拿刀比劃了半天，嘴上雖是罵罵咧咧的，卻始終沒有下得了手，周圍的弟兄們見解虎上腳了，也都圍上來一人一拳一腳地直打的老楊哀號，卻不傷他性命，弄死他，對他們來說，並不足以解恨。


  老楊被打斷了手腳，一聲聲慘叫在整山寨上空徘徊，除了我、三個當家的、莫老頭和柱子冷眼旁觀外，其餘人都在呐喊打死他，圍在裏圈的都爭相對老楊拳打腳踢，我見差不多了，便走到武器架上拿了一把刀在手

  ，高喊一聲夠了！

  眾人停了動作，見我走來，都讓開一條路，老楊躺在地上，臉上全是血，四肢已然斷了，嘴裏也湧出血來，我走到他近前拿刀尖指著他道：“我拿糧食喂你，你拿狼心狗肺對我，你不是想要我這一條手臂麽？我便用這手臂送你一程，也好叫你死心！當初是我親手救你，讓你多活了這些日子，如今我便再親手送你，就當，我從來不曾救過你！”言罷，眾人四下退開，老楊看著我一雙眼睛裏盡是血絲，他隻是搖頭，連話也說不出來，便是能說，我也不屑聽，因為他說的，已然毫無意義。


  我手起刀落，一顆人頭隨著一股鮮血滾出數丈之外，小魔王急忙轉個身，手中的刀也掉了。


  我將刀遞給一旁的兄弟，他接了拭掉刀上的血，我走到小魔王的身旁道：“杜珞生，且不要被一個死人嚇掉了手裏的刀，我宰了我的兄弟，替你報了仇，你便去拿那人的頭，過幾日，我送你回家，也好給你的爹爹有個交待，但若下次，你再任性離家，如若沒有一身本領，可沒有這樣的好運氣，要麽讓你斬了你的頭，要麽，你就斬了別人的頭，這天底下，護你愛你的，隻有你的爹娘，和願為你拚命的兄弟，但，你若內心狹隘，容不得他人，就算你是馬幫的少幫主，也必有一天，會步這人的後塵！

  “你們馬幫的江山是你爹爹打下來的，你要坐穩這江山，也定要有你自己的本事！男子漢，隻可流血不可流淚！你今日這眼淚該是最後一次因為怕死人而流，你爹爹不在此處，我便與你說這一番話，且也是與山寨各位兄弟說的，從此後，凡是有二心的，便趁我不備時滾的遠一些，不要被我逮到，否則定與老楊一個下場！

  但一心要與我鬼見愁並肩作戰的，我鬼見愁也定不虧待，老子早先便已然說過，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有老子的一口飯吃，也絕不會讓兄弟們挨了餓！但是，又想吃老子的，喝老子的，最後還要砍老子一刀的，老子定斬不饒！”


  眾人一齊抱拳道：“一切尊大哥號令！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杜珞生抬手抹掉臉上嚇出的眼淚，彎腰撿起那把刀來，仰頭看向我道：“鬼見愁姐姐，我覺得，與你相隔數年，你卻與當年的你，不大一樣了。”


  我低頭看他問道：“有何不同？”


  “有點像我爹爹了，雖然沒有他那麽魁梧，也沒有一臉的胡子，但是他跟幫眾說起話來也是如此威風。”他說道，莫老頭走來撫了撫他的頭頂道：“那是用血，用苦，用磨難換來的。”


  杜珞生並不甚明白他的意思，但還是點了點頭道：“我爹爹就是如此，我見他受傷，明明在流血，卻還笑著說小事一樁，我那時便覺得，他定是不痛的，便也不放在心上，方才，我跟


  著眾位哥哥操練一陣，便覺得手腳酸痛，想我爹爹也每日操練，不是更是辛苦？我卻總衝他發脾氣，以後，我必會好好體諒我爹爹的，也會好好練功，將來我要替他，不讓他再受了傷回來。”


  我看著他衝他微笑著點頭，這孩子甚是聰穎，就是脾性太劣，又無人好好管教，如今經曆了這一場波折，對他來說，應是好事，聽他這一番話，他爹爹還不知道該如何感慨。


  此時解虎上前來對他道：“哎喲，這小公子今日才說了一番男子漢大丈夫該說的話，就衝你這一番話，今天咱爺兒倆好好喝一場，武功要練，酒功也要練，可不能小瞧了這酒功。”說時便拉著他走開了，四下的兄弟們都散開去，翟三讓人收拾殘局，將那顆人頭包了另外存放。


  我坐在桌旁，平戰走來說要回達子嶺了。我便讓他回去，別忘了帶上財物，過幾日等我們回來，便讓莫老頭去他們那裏繼續操練操練，有入山門的，還是要仔細謹慎才是。


  於是平戰帶著數十個兄弟與眾人告別下山不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