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香消玉殞
我幾步搶入洞中到了新房門外，抬腳踢開了門，走進屋中是不由連一雙眼睛都瞪大了，隻見地上全是新娘喜服的碎片，而榻上的小玉正扭臉看向我，一臉的淚水，身上的衣裳被撕在一旁，十五也衣衫不整喘著粗氣地正伏在她身上，一手緊緊地握著她的雙腕，臉埋在她的身上，她嘴旁的布條被蹭掉，這才叫出聲來，一聲聲哭喊，我衝上前去一把扯了十五的頭發甩在一旁，小玉轉身拿被子掩了身子縮在床角將頭埋在被子裏痛哭著。
被我甩在一上的十五一手提了褲子要往桌下躲，我一腳踢在他身上將他踢滾一旁，上去又將他一腳踢翻。“你不知道她是誰麽？你怎麽敢動她？！”我用力地踢踩著十五，他隻是四下躲閃片刻突地口吐白沫暈在一旁，已有人衝將進來，一眼便看見這場麵就已經知道發生了何事，此時，錦兒一聲慘叫也撲進門來，先是去看小玉，小玉臉色慘白正驚慌失措間被錦兒拉了手腕卻是驚叫一聲：“求求你，別碰我。”
“小玉，是我，是相公，別怕，別怕。”錦兒說著將她摟在懷中，她這才看清來人，哇一聲撲在錦兒懷裏一下又是哭的暈厥過去。
此時，又聽趙老頭也擠進屋來，看著小玉便哭一聲撲到床邊去看：“女兒，你，你，這是……”
錦兒罵一聲粗話放了小玉轉身來打地上的十五，我一把將他攔下對旁人喊：“還看什麽熱鬧？把十五給我鎖進柴房！錦兒，聽我說，你先去看護小玉，聽話！”我拍拍他的臉，他這才抬眼看我，兩行眼淚湧出眼眶來，卻點一點頭轉身，趙老頭摟著小玉哭道：“我可憐的孩子，你怎麽會糟了這份苦，可疼煞老父了啊。”
錦兒走到床邊想將小玉放好，趙老頭也是情急，一把將錦兒推開道：“你們別來，都出去！誰也別碰我的孩子。”錦兒抬手抹淚，見她身上的衣衫自裏到外全被撕破，又顫抖著又去衣櫃找了新衣來，趙老頭一把扯過去替她換，我走上前，想要說話，卻還是忍了，拉扯著錦兒將他帶出屋子，又掩了門扉，錦兒卻坐在門外地上，將臉埋在膝蓋上，我歎口氣轉身出去，讓人給他拿件衣裳披著。
我走到院中時，見蔣郎中正從柴房走出見了我便道：“他飲酒過量，卻是辯不清病症，再加上身上有幾處青淤，有些傷了筋骨，也是大哥昨晚踢打的重了，得緩些日子怕是才能好轉，眼下隻是昏著，方才氣血翻湧，現下算是平穩了些，卻還未醒。”
我點一點頭道：“你去看看小玉，我見她身上有傷，你替她包紮，再開些安神的藥讓她喝，再寬慰錦兒幾句罷。”
郎中點頭稱是便又往洞中去。
我坐在草棚下，腦中一片混亂，十五一向膽小怕事，軟懦的性子，怎會一時多飲了酒竟去欺
辱了小玉？此中定有緣由，但此時他正在昏迷中，待明日好好問他，隻是眼下該如何安撫小玉和錦兒，原本是一場喜事，卻怎麽就變成了這樣結果？
翟三走來坐了也不言語，我拿了酒壺喝一口說一句：“我該怎麽給他們一個交待？同是我的生死弟兄，我該怎麽辦？”
我便就這樣坐著，想著，長歎著，竟坐到天亮，光那一絲曙光照在我身上時，我扭頭看去，天亮了，天，怎麽就這麽快亮了呢？我還不曾想好，錦兒若來跟我要交待，我該怎麽辦？
此時，卻聽見腳步聲來，扭頭一看，竟是錦兒，幾步跑到草棚下來急道：“小玉說，她想吃粥。”我一聽，她便是想明白了？忙讓翟三煮粥，此時我眼光一轉，卻看見小玉正往外走，一手扶了牆，我指她對錦兒道：“快，去扶你娘子。”
錦兒轉頭一看又急跑著去將她扶在懷中，低語幾聲後又扶她往我走來。
我幾步迎上去，卻見她臉色蠟黃，一臉苦澀，嘴唇也是泛了白，我們扶著她走到草棚下讓她坐了，翟三端了一碗熱湯來道：“一夜無事，熬了雞湯，來，先喝一碗。”
小玉麵色沉靜，道了聲謝，便對我說：“讓姐姐費心了，讓三哥費心了，今日，是我與小錦成親的第二日，本該是我們上茶來的，卻讓三哥倒給我喝湯，禮數上，也說不過去，相公，屋中有一盒茶，你泡了便拿兩杯來，我們與大哥敬吧。”
錦兒聽罷又看看我，我忙道：“咱們山上不講這許多禮數，你且先回去，歇息好了再說。”
小玉去推著錦兒道：“快去，他們寬容咱們，咱們卻不能失禮。”
錦兒一聽這才應了一聲，小玉卻又突地叫住了他，向他伸著手道：“相公，日後，不能再像孩子一般了，要多想想行事，且莫衝動，要好好感恩他們，莫再讓爺爺和我笑話你了。”
錦兒笑一笑道：“不會，我便是有娘子的人，怎麽會再像之前那般？你等我，我去去就來。”言罷轉身去了。
小玉眼中滑下眼淚來，趕緊拭了，回頭對我道：“姐姐，以後我們住在這山上，我爹爹年歲大了，有時候也會犯糊塗，你們別惱他。”
我忙笑道：“妹妹說哪裏話，我們怎麽會惱他？妹妹多慮了。”
“那我便安心了，對了，我原來的屋中有一樣物事，煩請姐姐幫我拿來可好？還有一個箱子，也有些東西，煩請三哥替我拿來。”
翟三與我對視著，我便點頭道：“好，你且喝湯，我們拿來便是。”說時，我便與翟三起身，卻見小玉低頭喝湯，又抬頭對我們笑了笑。
我與翟三往裏院走了幾步後，突聽翟三說句不好！我再回頭，竟看見小玉已然縱身往武器架後的矮牆處跑，翟三與我轉身便追，小玉已然一腳踩上石柱，我心下火急，腳往地上一借力便往矮牆處躍去，落下時，一手扯住了小玉的衣裳，可是小玉已然縱身躍下，隻聽得哧啦一聲響，那衣襟便在我手中留下一半，她整個人便已然落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