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閑聊
他擺擺手道：“那時聽縣太爺說起鬼見愁可是這小常勝山上威風八麵的女山賊時，倒是叫鄭某刮目，鄭某所見的各色樣女子，或是小家碧玉，或是大家閨秀，總是如大當家這般英姿豪爽的少見，令人始終難忘，卻一直也未得機緣，如今，想來便是機緣得見了，來來，鄭某敬大當家一杯。”說時舉起了茶杯來，“老，我不過是個山賊卻讓先生說的如同英豪一般，實不敢當，今日多謝謝出手讓楊大哥來救我們一命，當是我先敬先生才是。”我也舉了杯，卻始終聽他的這話有些耳熟。
待茶杯放在嘴邊要飲時我突然說道：“當日在那鎮中，是否也是先生贈銀解難？”
我一說，柱子也看過去，鄭先生又是一笑道：“便正是鄙人，當日正在鎮中辦事，離不得身，隻得叫小斯去見你一麵，原來大當家的卻還記得，來來，這一杯定是要幹了。”說完，我與眾人都舉杯飲下。
放下杯盞，鄭先生又說：“前些日子，我聽江湖傳出一些消息，說飛鷹幫假借喜宴之機招集江湖各大門派頭領前去赴宴，卻中了他的圈套，害了眾多江湖俠士，許多門派都被血洗，而後飛鷹幫的幫主和什麽司鴻什麽的塞外人也同時死去，飛鷹幫和那人的手下門派盡落在他們後人之手，又分派出眾多人手四處圍殺那夜逃出的江湖人士，這其中便聽到了鬼見愁大當家的名字，我便派人四處尋找，幸得這位楊大哥遇見各位，如此也算到了機緣，如此便在府上停留幾日，我派人去山寨通知你的弟兄們前來迎接，以免有何閃失。”
我一聽原是如此，立即抱拳道：“那晚飛鷹幫血戰實屬慘烈，上百人卻所剩無幾，我們兄弟三人一路逃亡，小心謹慎，也是實是幸得先生出手，我再敬先生一杯以示謝意，唉，救命之恩何以一個謝字可抵，若將來先生有何需要我們小常勝山之處，我兄弟們定當在所不辭！”言罷我舉起杯來，柱子也同時舉了杯。
鄭先生舉杯笑道：“大當家說話嚴重了，鄙人雖非江湖人士，卻與大當家有不解之緣，大當家在江湖上有名有號，鄙人能得已相助實是榮幸之至！”我們眾人又飲盡一杯，這才嘩然大笑。
“各位勞累一夜，我這就讓人帶各位去客房歇息，我另派人這就去小常勝山走一趟。”鄭先生說著起了身，我們也站起來，他向門外喊一聲來人，門外進來一小仆，聽令將我們帶到小樓後的又一隱匿小院，這小院更是安靜，隻聽得風過樹葉的沙沙聲，在小院一側有幾間客房，我們三人便各居一室，鄭先生又讓人給我們送了溫水才幹淨衣裳來沐浴更衣，便在那軟榻上睡去，這接連幾日未曾真正合眼，如今心中不再擔憂，一躺下困意襲來，便沉沉睡去。
這一睡倒睡了個
七葷八素，再醒來時天色大亮，卻已然是後晌，我隻覺得精神氣爽，走出屋外，這才看清這小院，抬頭一抹青天，四下是高大的山石崖壁，順著崖壁建著一排房舍，院中幾口大缸，裏麵盛著水，水中盛開著水蓮，片片蓮葉下有幾尾紅色鯉魚正悠閑搖曳著。
“大哥，你醒了？”我正立於水缸看魚，聽見有人喊，一回頭，看見錦兒正從外院進來，手裏拿著個水壺，錦兒這幾日也跟著柱子一樣喊我大哥。
我一點頭指著他手裏的水壺問是何物，他將水壺放在水缸旁的石桌上說：“是鄭先生讓人煮的湯茶，說對養身最好，我和柱子哥都喝了，這不，新煮的一壺拿來給你。”說時便拿了茶杯來給我倒了一杯讓我喝。
“大哥你等著，我給你拿吃的去，你定是餓了。”錦兒見我一口喝幹了杯中茶後說著轉身遠了出去，不一會兒再來，手裏拿著一個大托盤，裏麵放著些小碟，盛著些精致的點心。
“這是鄭先生讓我拿來給你吃，這些點心也好吃的緊。”說著將托盤放在桌上指著裏麵各色的點心說著，我拿起一塊來放在嘴裏吃，倒是不太甜，口感香軟。
“你也吃吧，我一人也吃不了這許多，對了，你柱子哥呢？不會還在睡吧？”我問錦兒，他一笑拿了塊點心吃著說：“他早就起了，跟那個楊大哥去打聽消息，說再采些藥草來，你身上的傷還要換藥，我爺爺那拿出來的已經使完了。”
我點點頭不再作聲，錦兒又問：“大哥，當初見你們時，聽爺爺說他是你相公，可是真的？”
我正要回話，卻聽有人走來，是鄭先生，他搖著折扇踱進院來一麵說：“怎麽？大當家的，已經有相公了？”
我回頭見是他，忙起身笑道：“且莫聽此話，我一個山賊頭領，成天殺人放火的，誰有膽子當我的相公？切莫是叫了豹子膽麽？”
鄭先生又笑，行至桌前錦兒起身讓他坐，錦兒便站在我身後來。
“大當家可休要妄自菲薄，這天底下多的是溫潤如玉的女子，卻少有如大當家這般武功蓋世，義字當頭勝過多少男兒漢的女子，在鄙人眼中，便是難能可貴，普天之下再無其二的人物。”聽他一說我頓時麵帶愧色忙抱拳道：“鄭先生過謄了，我哪有這般好。”
我要從來沒有被人這麽誇過，雖知他有些讚譽，心下卻還是美滋滋的，不禁麵帶喜色，錦兒也連聲說：“沒錯沒錯，鄭先生一席話說的正正如是，大哥，你當的起。”說罷嗬嗬直樂。
“不知大當家平日裏都做些什麽？”鄭先生問著。
我往日與兄弟們說話都是粗言粗語，如今這鄭先生說話斯斯文文的，倒讓我拘束起來，想將腿踩在一旁的石凳上，剛移了移腿又覺不妥，聽他問話忙回道：“平日？除了下山打劫，就在山上喝酒賭錢，再跟兄弟們比劃比劃，偶爾下去鎮上去隨便走走調戲調戲長的好看的少年公子。”我說完將杯中的茶一飲而盡，卻引得鄭先生大笑，錦兒也在背後捂嘴笑了幾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