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醉酒

  這一場酒直喝到二更天,火漸漸熄了,兄弟們都喝的三葷八素倒在一旁打起鼾來,我抬頭看那月色正好,轉身上了屋頂去依著屋頂梁飛簷看月色下的遠山,忽聽得動靜,一扭臉,看見柱子拿著衣裳一個個蓋在眾兄弟們身上,又去收了酒壇子。


  “怎麽不去歇著還管這些?”我說話,他突地一愣,抬頭循聲找來卻見是我,說道:“我也不是醉的厲害,就收拾了罷,你不回房去睡,在那會著涼。”


  “我醉了,頭暈的厲害,卻是下不去,就在這裏睡吧,你不必收拾了,回去睡吧。”我喃喃地說著別過頭就想閉上眼睛睡,卻忽地覺得有人上了來,再回頭,看見柱子正半蹲在身旁,向我伸著手說:“我送你下去,在這睡到天亮會傷風。”


  我一笑,向他伸出手去,他將我攔腰一攬,再轉身向下一跳便落了地,我卻雙腿發軟站立不得,他似是歎口氣,彎腰將我抱起往草屋走。


  進得屋中,他欲將我放在榻上時,我突地雙手摟了他的脖子將他向下一扯再一轉便讓他也倒在一旁,我翻身壓了他的胳膊,隻把臉往他的臉上靠去笑道:“兄弟們都睡了,你便留在這兒,不會有人知曉。”


  他一隻胳膊被我壓著動彈不得隻得別過臉去說道:“你休得亂來!”


  “怎地?你還想要挨頓鞭子?”我一反捏了他的下巴過來看著我。


  “我寧願吃鞭子。”我盯著他的眼睛,他目光堅定地回望著我,我卻隻是一笑鬆了手道:“老子就喜歡你這股子拗勁,放心,老子不會拿你怎樣。”說著在他胸膛上拍了幾下,卻隻覺得頭暈目眩,腦袋一沉落在他胸膛上卻喃喃地說著:“柱子,老子不為難你,老子怕你尋死,嗬嗬。”說完時人已經睡了過去。


  待我醒來時,外麵已經日光大盛,我見自己好端端地躺著,身上蓋了薄被,我是怎麽回了屋裏來睡了?記得不是上了屋頂了嗎?可能是記錯了。


  我甩甩頭,又覺口幹,卻正好看見床邊小桌上放著一盞茶,拿來喝了卻是溫熱的,有些酸味,好喝的緊,一口氣將茶喝了個幹淨。


  喝過茶後覺得暢快了許多,推門出來眾弟兄已經在院裏練功,柱子果然在教悶子幾個學拳法,翟三在草棚前坐著,我走到他身邊拿起他手裏的一壺酒往嘴裏倒了些問他:“他們果然講信用啊。”


  “是啊,來喝粥,還熱著呢。”他說著走到廚房裏去給我盛了一碗又擺了一小盤菜。


  我接了來喝了一口問他:“我床頭那盞茶也是你煮的?挺好喝,再來一盞。”


  “茶?什麽茶?我一早煮粥,不曾煮什麽茶。”他說著看向我。


  “不是你?卻是解虎?他何時會煮茶了?”我念叨著又去吃菜,解虎正揉著腦袋從屋裏出來,坐到桌旁還長籲短歎,翟三又給他盛了一

  碗粥。


  “哎呀,昨天的酒喝的多了些,頭真疼,對了,大哥,昨晚柱子送你回屋,你得手沒?”解虎笑嘻嘻地端著粥喝一口問我。


  “柱子送我回屋?有嗎?我卻不記得了。”我搖搖頭去看柱子,好象是有那麽一回事,卻是真真記不得。


  “大哥,山下傳上來一封請柬,是飛鷹幫送來的。”一個小兄弟手裏拿著一封信走來說著把信放在桌上又去了。


  翟三拿在手裏拆了信,裏麵卻是一封請柬。“是飛鷹幫二少幫主娶媳婦兒。”翟三說著將請柬放在我們麵前。


  “這錢幫主一年娶一個兒媳婦兒,年年等收禮錢,明年又該是他大少幫主生娃,是不是又要請咱給他過滿月,後年就該二少幫主,這真會做生意。”解虎說著用筷子指了指麵前的那張請柬。


  我放下碗擺手說:“隻要他不像老幫主那樣四處結仇,隻靠這些喜錢也不能發多大的財,老三,你替我準備些見麵禮。”說完我站起身來伸展腰身,又問:“何時?”


  翟三伸出手指說:“下月三日,還有七天。”


  過了兩日,剛吃過早飯,我忽地想起一件事來,轉身回了屋,打開衣櫃在裏麵翻騰幾下拿出所有衣裳來又折身出去衝外喊:“翟三,你來。”


  “啥事?”他問我。


  我指著榻上的幾件衣裳問他:“去赴宴,我穿哪件好?總不能丟了咱們小常勝山的麵子,想來那天其他幫派的人也會去,我太過寒酸未免上不了台麵。”


  他輪番看了看說:“你這些衣裳也破舊了,不如去鎮上買些成衣,扯布料再做未免來不及了。”我一聽也覺得有理,喜道:“托那飛鷹幫少幫主的福,我鬼見愁倒是有機會穿新衣裳了。”翟三走出去,片刻拿了些銀子來給我。


  我拿著這一小袋子銀子站在院裏四下打量一下後對一個小兄弟說:“去菜園把柱子叫來。”他說一聲是轉身跑走了,沒一會兒柱子從後院來看見我問我何事。


  “去換身衣裳,跟我下趟山,有要事。”我說。他四下看看又問:“何不讓翟三哥或者解二哥跟你去?”


  我瞪著他道:“老子讓你去你就去,哪那麽多廢話?趕緊換衣裳去,老子著你。”


  他衝我翻了翻眼睛轉身去了,不一會兒又出來,手是洗幹淨了,衣裳卻沒換,還沾著土泥。


  “你存心跟我作對是不是?老子讓你換衣裳,你偏不換?是要老子自己動手剝了你嗎?”說著我就要上手,他後退幾步說:“我就這件衣裳了,之前的幹活扯破了還沒有補,你若是嫌棄,那你找別人吧。”說著就要回去,我上前一步扯了他的後衣領說:“你這是吃了幾塊肉把膽兒吃肥了?敢跟我如此囂張?想找老子親你是不是?”對付這小子最好的辦法不是跟他動刀動槍,一說要親他就立馬就範,靈驗的緊

  。


  “我去還不成?快鬆手,不然這件衣裳也要扯破了。”他推我的腕子,我這才放手,這時解虎走來笑嗬嗬地說:“喲,大哥跟相公這練著呢?”


  柱子一聽臉又是紅了一團,我忙擺手道:“我跟柱子下山一趟。”說完把手裏裝銀子的袋子往柱子懷裏一丟說:“今日下山你管銀子,走吧。”解虎在身後高喊著:“那多住幾日再上山來。”


  我們下了山跟老秦要了兩匹馬又要了兩個水袋子這才上馬往鎮裏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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