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大禮
解虎燒好了水，我便回了山洞裏自己的房子關了門去洗，在山中行走兩日，泡在這熱水中好不會舒爽，我正依著桶沿瞌了眼睛打盹，忽地聽有腳步聲來一麵走向我的門外一麵說話：“大哥，我有個……”說話的是翟三，說時就已經推開了門，卻正見我泡在水中，慌忙又折過身去，我忙喊住他：“何事？”說著我便起身拿衣裳穿，他背對著我站在門外說：“有人找著了那個寶藏，手底下的兄弟們把東西拿回來了，有樣東西我想請你親自過目。”
我冷笑一聲說：“什麽天大的寶貝還要讓我親自過目？”我說時已經穿好衣裳，一麵擦著頭發一麵往外走，抬眼看見他又說，“臉怎麽那麽紅？這天也不熱呀。什麽寶貝快帶我去。”
他一聽這才往後院走，一直到了菜園子，我看見柱子正用石頭徹一個圈，把幾隻小野豬放在裏麵，而翟三卻帶著我往更深的地方去，靠近山壁處有一個石洞，洞前有一個木門，上麵掛著大鎖，這是他在冬天存儲一些果菜，夏天掛放肉食的地方，沿著石壁擺著些木架子，上麵放著一些瓶瓶罐罐，還有一些是郎中放在這裏的藥材，石洞裏冬暖夏涼，如今除了些菜就是他釀的酒，他帶我走到底，我看見正有一個大木箱子，他站在木箱前對我說：“那個寶貝就在裏麵。”說著彎腰去開箱蓋。
我也好奇地盯著看，心裏納悶，他平時都把金銀財寶放在山洞的倉庫裏，現在怎麽又放這兒了？是什麽神奇的東西不能跟其他財物放在一起的？
我正尋思著，見他就開了箱子，又從旁邊拿過油燈點著後往箱子裏照去，我順著燈火往裏一看，心裏嘿然大樂起來，這可真是個好寶貝，因為他是個人，正被五花大綁著捂了嘴，眼睛緊閉地依在木箱裏。
我抬頭看向翟三衝他笑了笑，他這才將木箱重新關好，熄了油燈，我們出來後他將山洞重新鎖了。
“這可真是個好寶貝。”我誇讚著他。
他嘿嘿笑著說：“可不是，那些所謂的寶藏就是幾根金條，我扔倉庫裏了，一共三根，在一個土壇子裏放著，是鎮上的人挖到的，正趁天黑偷偷摸摸的往回家拿就讓兄弟們捉住了，把東西搜出來，又給了他一個碎銀子打發了。”
我點點頭說幹的好。此時山風吹來，我忽地聞到一陣花香，不由抬頭尋找，竟發現絕壁的半山腰正有一大片杏花，梨花開的正豔，一整個樹冠如同被一團白粉的薄霧包裹著，甚是好看的緊。
“前些日子我摘了些杏花，等釀了酒拿給你嚐嚐。”翟三說著也看那些樹，我隻是點頭：“每年花都開的繁盛，卻覺得今年的花如此好看。”
“許是今天賞花時的心情格外爽快吧。”翟三說著看向我，我一聽覺得言之有理，不禁又點頭，望
著那花笑起來，頭發也是幹了些，正被風吹的長長飄散著，花香的味就更重。看了會花就轉身要走，卻忽地看見柱子正拿著個水桶站在圈旁望著我發呆，不知道這小子在想什麽。
我向他走近幾步他也未發覺，翟三喊了他一聲：“柱子，不幹活發什麽傻？”說時他才驚覺，慌忙回了神，彎下腰去卻似乎又不知道要做什麽來，黝黑的麵皮上卻泛了片紅。此時有個小弟兄來叫翟三，他便匆匆地走了，我負手慢慢走到柱子身前看著他笑道：“怎麽？是覺得我比那花兒還好看？方才不去看花怎又來看我呢？”
他頭低了低悶聲說：“誰曾看你的？”
我又一笑，問道：“那你便說是我好看，還是那花好看？”
他側過身去隻是拍那些石頭，看是否徹的牢靠也不言語，我又說道：“怎地？男子漢大丈夫，做事如此扭捏，看便是看了，坦言又能怎地，我又不吃了你，好看便是好看，不好看便不好看，卻不言語，如此不磊落，連我那拿不起一桶水的小弟兄也不如。”
我用話激他，他負氣道：“便是好看又如何，與我無關。”
我一聽頓時樂起來：“哈哈，算你夠坦白，你也很好看，若有雅致，晚上來房裏侍候老子啊。”說時我便在他屁股上拍了一把仰頭大笑著快步走了，他在身後怒吼了一個你字便不再說話。
回了屋，水已經被搬走，我束了頭發便倒在榻上，翻了個身就睡去了。
不知睡了多久，有人在門外喊大哥，我一個翻身坐起，門外是解虎，說外麵火起升起，肉已架起，酒已擺好就等大哥了。
外麵已經黑了天，正院中升著一堆火，四下架著木架子，上麵擺放著洗好的魚，蛇，野雞，野兔和野豬肉塊，翟三正教兄弟們烤肉，過了一個冬，存著的肉早就吃光了，如今對著這些野味，他們一個個都饞得直流口水，我聞著飄來的肉香也是不停地吞口水。
草棚下的桌上擺著幾道涼菜和酒壇子，我在嘴裏丟了幾顆花生米又喝了幾口酒，隻等著那些肉。
“解虎，讓老秦和今天救的那個，叫什麽來著？楊長海，一並叫了來吃酒吃肉，也算給他壓壓驚。”解虎領命去了。楊長海來時我並沒有直接帶他上山，而是留在老秦那兒，讓他以後跟著老秦守山。
等我快喝完半壇酒時，才見他們上來，楊長海已經漱洗更衣，此時倒有了些精神，倒是臉上的那個刺字也更是明顯，不過倒沒人在意。
兄弟們都跟老秦打招呼，我讓老秦草棚下坐了，楊長海看看轉身去火堆旁，我也叫他過來坐，他卻扭捏著不好意思，直到老秦讓他過來坐，自有大哥要跟他說話，他才怯怯地坐在一旁，我給他們一人一壇酒又分了碗筷，問了些近幾天有沒有那些土匪的事，老秦一一答了，說自那天以後便現無消息，而那個頭領還在山下地窯裏，我這才突地想起還有這麽一號人，我讓他派人下去把他帶上來，他轉身去了，片刻折回說他就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