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療傷

  “翟三!”我心下一喜,原本處於絕路時見他來助,心裏頓時生了喜悅,也顧不得腹疼舉刀上前將那些小嘍羅們砍殺,有幾人見狀抱頭鼠躥,卻不見軍師,倒叫這老奸賊給跑了。


  翟三叫人去扶解虎上馬,翟三見我腹上有傷也忙撫我上馬,我們十多人縱馬急馳,身後那破爛草房也倒成一堆,我心想,司馬清,你我從此就結了梁子,日後別讓我遇到你,否則定讓你嚐嚐我鬼見愁折磨人的本事。


  我們一行上得山去,一出石洞,翟三便喊郎中快來。


  蔣郎中早已經候在院中,見解虎讓人抬扶著忙起身拿了藥箱跟著進了山洞,我忙說:“解虎中了毒,快給他解毒要緊!”眾人擠入洞中,我堪堪坐在草棚下,伸手摸了摸傷口,皮肉外翻下血還是流著。“你受傷了?”有人說話時,我一抬頭,卻是柱子。


  “不礙事。”我拿過酒壺對著傷口倒了下去,烈酒倒在傷口上立即蟄痛起來,倒還能忍得住,我緊緊地皺著眉頭拿酒仰頭喝了一大口。“喝酒便能止痛嗎?這傷口需得縫合。”他指著傷口說。


  “老子自是知道,現在郎中需得給解虎解毒,解虎中毒深,我皮外傷罷了,無礙的。”我說著,又覺腹內疼痛,“去看郎中製了解藥沒有,如若好了,給我拿來些。”


  “怎麽?你也中毒了?”他又問,此時我卻苦笑一下道:“你也不必拿解藥去,來,我的刀在此,你趁機宰了我的替你姐姐報仇,也可自在了。”我說著將刀放在桌上又仰頭喝酒,他冷冷道:“若要報仇也需得跟你單打獨鬥,趁人之危之舉非男兒作派!”說完轉身進了山洞,不一會兒拿了藥箱走來說:“我曾經受傷是自己縫合傷口,你若是不怕,我便替你縫合,解藥正在製,郎中說毒性不大,卻也不可小覷。”


  “你若是會,就動手吧,也省得傷口撕扯的大了,我喝酒會散漏出來。”我笑著他伸手扶了我進了我的草房,他將我扶躺下後,動手解了我的衣帶,我笑道:“沒料到,你上山來第一天,報仇不成,卻有機會看了我的身子去。”我說了這麽一句,開始覺得兩眼發花。


  “休得胡說,我隻為你治傷。”他拿了水來替我清洗傷口,腹中疼痛更烈了些,我卻忍著不作聲。“要縫合了,你若是痛便出聲。”


  “快動手吧,少廢話,是想多看一會兒嗎?”我說道,其實他隻是解開上衣,露出傷口來,我這麽一說他卻冷哼一聲,我隻覺得有東西刺入傷口之中,我不由得沉哼一聲又咬緊牙關,再加之腹中毒性發作,額上冷汗涔涔。


  “你在作甚?”此時,有人推門進來,一看之下驚呼一聲仆將過來,我扭臉一看,卻是翟三,他指著我的傷口顫聲問道:“何時受了傷,為何不告訴我,小子,你手腳

  輕些。”


  “皮外傷,何必大驚小怪,解虎如何了?”我問他。


  “他服下解藥,嘔了一陣睡去了,剛才聽這小子說你也中了毒?我拿了這解藥來,你且服下。”他說著將手裏的碗拿來又木勺喂進我的口中。


  “大哥!你這傷……咦,這小子手藝也是不錯,縫合的倒是細致。”蔣郎中進來看見柱子在給我縫傷口不由愣了愣,此時傷口縫合完畢,蔣郎中拿藥來給我敷了又包紮好,我隻覺腹中滾滾,出門去嘔了兩回,被翟三扶回屋躺了,片刻便入了夢。


  再醒來時,天色大亮,我換了身衣裳走出屋去,正好看見翟三端了個碗走過來,見我出來笑道:“大哥,傷勢如何?我熬了雞湯米粥正要給你送來。”


  我擺擺手道:“當初差點送了命躺了幾天不也好了,這點傷又算什麽?”


  我接過米粥坐在草棚下喝著,四周的弟兄們都來問好後就散了,我問翟三:“柱子那小子呢?昨天給我治傷有功,賞他一小壇酒。”


  “我安排他澆地去了,替你打賞過了。”說完拿出煙袋鍋來吧嗒吧嗒地抽著。


  “解虎好些沒有?”我喝了幾口倒還是不覺得比酒好喝多少,伸手拿了酒壺來往嘴裏灌,頓時覺得來了些精神。


  “中的毒太深,需得多歇息些日子,郎中說,幸虧這毒性淺,若是換了烈性毒藥,你和二當家恐怕就救不得了,咱這小常勝山恐怕,就完蛋了。”他望著遠山長歎一聲。


  “怎麽就完蛋了?若沒了我和二當家,你便來當家作主,帶著兄弟們一樣當山賊。”我兩腳搭在長條凳上說著,他掃了我一眼從我手裏拿過酒壺來說:“這山中若沒有了你鬼見愁,就像這房子沒有了梁柱,隻有草料,撐不起來的。所以大哥你呢,少喝些酒,多喝些粥,好好將養身體。”


  我看著他,他也看著我,有些不自在起來,我笑道:“翟三,你知道你像誰嗎?”


  “誰?”他認真地問著。


  “像我娘,就會羅嗦!你隻管好好釀你的酒我便答應你不死,如何?”他聽了一怔,隨即笑著搖搖頭。


  我二人正漫漫地聊著天,卻見柱子走來向我說道:“我要下山半日。”


  我和翟三都看向他,我問道:“下山作甚?”


  “下山給姐姐燒些紙去,已是七日了。”他說。


  “燒紙便到菜園子旁燒即可,不必非得下山去,再說,你知道我把你姐姐娘們幾個埋哪裏了?”我一擺手。


  “這不才問你,我與姐姐幾年才見了最後一麵,如今被你殺了,我去給她燒紙也不可?”他有些憤憤地說著。


  “不可!”我不再理會他隻管喝著酒。


  “你明明那日說我可以下山,現如今又為何改口?”他大聲質問著。


  “那日是那日,今日就不許你下山,你耐我何?來,拿刀跟我拚一場,殺了我,你便來去自由!”我一拍桌子,他牙齒咬得咯咯響:“我昨日說過,絕不乘人之危,你有傷在身我勝之不武!都說女人最最蠻不講理,果然是真,你身為這眾兄弟的大哥,言而無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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