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亮家夥
我放下碗推開人群走到那人的麵前，他比我高出一頭，身體很壯實，肚子上的肌肉一塊塊的像石頭一樣，我抬手拍了拍說道：“哎喲喲，這一身硬疙瘩咋練的啊？嘿。”解虎趕緊扯我暗說：“大哥，你流口水了。”
我趕緊抬手抹嘴，其他兄弟都悶笑起來，麵前這家夥臉色也是一陣紅一陣白。
他一把推開我的手冷言冷語說道：“我要見你家大當家的！有種出來跟我比試，我要報仇！休得像縮頭烏龜似的！”
“嘿，你小子是活夠日子了？”解虎氣的舉拳要上被我一下攔住了。
“報仇？你不是來探山的？”我問他。
“我一早便說我是來報仇的，探什麽山？”他瞪著我，又要找大當家的出來說話。
“你替誰報仇？”翟三問他。
他打量了翟三一眼說道：“我姐姐姐夫一家三口，前些日子路過山下，死在你們這幫可惡的山賊手裏，我今日就是來替他們報仇的！”
我一聽頓時冷笑一聲道：“你姐夫？那個貪官？他不是早該死麽？隻不過恰巧栽在我們手裏罷了，你該感謝我們為百姓除惡才是，再說了，就你這點拳腳功夫，跟我家二當家對起手來也是差強人意，還想報仇？春秋大夢做的多了吧？”
眾人大笑起來，他冷冷地瞪著我說道：“是我不屑與這等粗略之人動手，他們殺人也是聽了大當家的安排，我便殺了你們大當家的。”
解虎一碰我的胳膊說道：“嘿，大哥，這小子口氣挺大呀，他說要殺了你呢。”
對麵這人一聽立即打量起我來，不可置信地問了句：“你，你是大當家的？你是鬼見愁？”
我一樂說：“怎地？不像？”我一撫頭頂問他。
“原來，人人口中所說的山賊鬼見愁竟是個女流之輩。”他這如此說卻並未帶著不屑，隻是意外。
“沒錯，我就是讓人聞風喪膽的山賊鬼見愁，怎麽，還要不要跟我比劃了？要是怕，現在跪下給我磕個頭，我讓人留你個全屍，送你去與那貪官姐夫相會。”我揚著下巴說道。
“我從來不與女人見識，更不會與女人動手，但今日，我願破這個先例。”他咬牙切齒地說著。
“今日你若殺得了我，我這山寨便讓你當了大王，如果你敗了我，你就……”我咧嘴笑一笑，他凜然道：“我便當場自盡！”
“哎，不不，你死了也未免太可惜了，不如就留下來，給我當個押寨相公如何？”我舔了舔嘴唇，解虎忙說道：“押寨相公？嘿，這倒新鮮，小子，我看你了別打了，直接給我家大哥當個相公，哄得她開心，保你衣食無憂，何必自討苦吃？”
“哼，我寧願一死，動手吧！”他立即拉開架勢。
“那有武器，你去隨意挑選一件，也省得你說我這山上人多欺負了你的。”我指著院邊的那排武器架
子說。
“大哥，你真跟這小子動手啊？招呼弟兄們幹掉算了。”解虎湊近我說。
我掃了他一眼笑道：“反正最近也沒有活動手腳了，正好鬆鬆筋骨，咱們是山賊，也偶爾玩一玩文人的以德服人，來來，都閃開讓出地方來。”我揮手，弟兄們都四下閃開，有的拿了酒壇子喝著看熱鬧。那人撿了一把長刀來，刀尖指地，一臉肅殺之氣。
有人把我的雙刀遞了來，我接在手裏說：“你們聽好了，我與他打時，不得別人插手，生死有命，他若能殺得了我，你們也不必與他為難，聽到沒有？”
眾兄弟抱拳說聲得令，解虎與翟三則一再叮囑我小心則個。
“來吧，手下別留情啊。”話音未落他就已經揮刀撲來，刀帶著剌剌風聲直向我頭頂砍下，我自是舉刀相迎，他的力道十足，這一迎，兩刀砰然撞出一片火花來，我不由向後退了一步，臉上帶笑說了句：“好力道啊，看刀！”
說完我左手反握著刀柄向他的胸前劃去，如此我們便打在一處，兩柄短刀對一柄長刀，鐺鐺數聲，火花四濺，許久沒這麽打一場了，借著酒勁，我越發打的興起，或挑或刺，製著他一招一式，卻並不傷他性命，他也知我在戲弄於他，一時也是火氣崩發，出刀更快更恨，步步相逼，刀身映著日光，一時間殺機四起，寒光凜凜，他當頭一刀劈一來我雙刀相迎，向上撥開，一腳踢中他的胸膛，他後退幾步再次撲來，我轉身在草棚木柱上借力一腳縱身翻上他頭頂再一個翻身落於他的背後，雙刀交錯向前一揮，他也是反應極快，轉身一腳踢向我的手腕，右手的刀便脫手飛出，一手將刀直往我身前劃來，我使刀挑開，身形一偏，左手單刀格擋時，他再轉身趁機拿刀劈向我的脖子，而我也正迎向他的刀刃，眾人驚呼一聲時，我腳尖用力一點，整個身體擦著他的刀刃翻身而過，當我落地時，他的刀刃依然抵著我的脖子，我左手持刀垂在一側，我對他一笑，他這才看見在我右手中正握著一把尖細的匕首，那正是藏在我綁腿中的刀，刀尖頂著他的前胸，一陣風來，一縷頭發從我的臉側飛落，而他的胸口則滲出一縷血絲。
眾人都能看出，那刀再用力，也無非劃破我的臉頰，而我再往前一寸他就會一命嗚呼，眾人拍手叫一聲好，他雙眉緊鎖立時收回刀丟在地上道：“我輸了，要殺便殺。”
我也收了刀往一旁遞去，立即有人接了，我笑道：“你的功夫也算了得，隻是身體乏力險敗而已，不如，便留在我山上，待養足了精神，再來找我報仇如何？”
眾人與這人臉色一滯，他再問了一句：“你要留我在這兒？”
我轉身從桌上拿起酒壺來飲一口道：“怎麽？你家中還有妻兒要養？”
“我在這世上隻有姐姐，前幾日也讓你們殺了，從此孤家寡人。”他麵若寒霜回道。
“那是有房有田要打理？”我再問。
“也無。老家幾年前糟了大水，房田盡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