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8.第718章 我只要你活著
宇文森沒說什麼,既然宇文翩翩一心想去見謝景矅,想必是誰阻攔都沒有用。
「森哥,你等我一會兒,我和孩子們說幾句話就走。」
她剛剛走進卧室,謝晟拎著包包遞上前。「媽媽,包包……」
他什麼都沒說,只是知道宇文翩翩要出門。
兒子的懂事和貼心讓她感動,俯下身親了親他的臉龐。「小晟最乖了。」
胖包子一看她親謝晟沒親自己,氣嘟嘟的瞅著宇文翩翩,小嘴兒扁著,一臉要哭出來的委屈模樣。
畢竟是女孩子,又沒有謝景矅在,他要是在,她還可以賴在爸爸懷裡撒嬌,還能搓揉爸爸的俊臉,可是現在……
眼看女兒要哭了,宇文翩翩可心疼壞了,把包包放在地上,走上前抱起了胖包子。
連續親了兩下她的臉頰,「不哭,你是乖寶寶不是嗎?媽媽要出去一趟,你和哥哥在家呆著,一會兒曾祖母過來陪你們好嗎?」宇文翩翩想讓謝老夫人過來陪著孩子。
她要和宇文森出去,去見謝景矅,家裡沒有人又不放心,加上上次改名換姓的事,兩個孩子看到宇文淳就跑,兒子倒還好,尤其是女兒見了他就躲起來。
謝葵似乎有些不高興,胖乎乎的胖藕臂緊緊圈住宇文翩翩的脖子。
還是謝晟有辦法,他讓媽媽蹲下身,再靠近妹妹耳朵邊不知道說了什麼,本來不肯鬆手的胖包子很快鬆開了雙手的動作。
「小晟好好照顧妹妹,需要什麼和傭人說。」出去前宇文翩翩交代傭人看好孩子,別讓他們受傷。
和宇文森一邊下樓一邊打電話給謝老夫人,希望她能夠過來守著兄妹倆。
在前往醫院的路上,坐在車裡,她的臉色有些差,昨天因為婚禮加上謝景矅的身體情況,在雙重打擊之下,精神狀態變得極差。
看到醫院,她會聯想到當年生孩子時候的那些畫面,離開Z城前那些令人傷痛的回憶。
病房裡,謝景矅正在和律師言論正要的事情。
「這一份是X&J的股份轉讓,等我死後你去宇文家找宇文翩翩宣布,35%給她,兩個孩子各佔15%,關於國內Z城的那些不動產全部歸於宇文翩翩名下,謝家鄉下那棟別墅以後由兩個孩子繼承,謝氏集團也由兩個孩子共同繼承。」在說話的時候謝景矅把寫好的遺囑交給了律師。
當律師接過遺囑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是凝重的。「少爺……你是否不該過早放棄,手術並沒有開始。」
身體的狀況到底如何他自己很清楚,最主要的是,這場手術做和不做都存在一定的風險,他不想受苦,想坦然接受死亡。
有那麼多的回憶,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假如因為這場手術而毀的一乾二淨,他不敢想象,在腦海里如果連小丫頭的樣子都想不起來的話,那麼人生會是一場多麼空虛的旅程?
「你們不能進去……」
門外的吵鬧聲打斷了謝景矅的沉思。
律師把文件收到了公事包內,「那麼少爺,我先走了,有什麼就和我打電話聯繫。」
沒有說話,謝景矅只是對著律師輕輕頷首。
在病房的門打開的時候,宇文翩翩見到坐在病床邊的謝景矅,僅僅只是短促的瞥了一眼,她像發了瘋一樣的要硬闖。
「謝景矅……」用力去推保鏢的小丫頭情緒異常激動。
坐在病床旁邊,他淡淡地說道。「你走吧!我和你是不會有結局的,昨天在你結婚之前我已經做出了你這輩子最想要的彌補。」
見了又如何,不見又如何,他把該做的事都做好了,其他的已經了無牽挂。這六年來,所做的一切還來的只是她的一句「那是我玩你的」,想想,他謝景矅也真是夠活該的。
「景曜哥哥,我錯了,我沒有明白你的苦心,是我總是捂著心裡的傷口,從不曾看過你的付出和努力……」
陪著她的宇文森就知道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這時,謝景矅從床沿邊起身。
保鏢見他出來,放開了攔住宇文翩翩的動作。
她上上前,他往後退了一步,這一步一退,才意識到原來對這個男人的好早已經離不開,可是放在面前的時候沒有感覺,一旦失去反倒有了覺悟。
「翩翩,回去吧!我累了,我的生命有限,不想再浪費在你身上,過去的六年我用盡了最大的努力去溫暖你的心,可惜,一無所獲。」他笑了,「也許外公說的很對,我始終不及我的父親來的幸運,有一個懂他的愛人,好好培養謝晟。永遠不要讓他們知道我死的事,做得到嗎?」
明明最該擔心的是自己的死亡,可他卻操心兒子,操心身邊的人。
聽到這裡,她已經淚流滿面,渾身哭的發抖。
「不要,我做不到,沒有你我什麼都做不到,是我自以為自己長大了,是我自視過高的認為變堅強了,沒有你的扶持,沒有你為我擋住雨雪風霜,我根本沒有能力去攀越重重障礙,站上巔峰。」宇文翩翩那雙哭紅的眼緊緊鎖定在謝景矅身上。
笑的溫柔的謝景矅冷靜的說道,「宇文翩翩你任性夠了,現在該長大了,回去,不要再來醫院看我,你要是再來,我不介意換家醫院。」
聽到謝景矅的話,小丫頭低頭去咬保鏢的手,最後他們看到他的眼神只好讓開。
闖進病房她抱住了眼前的男人,雙手用力的圈在他的腰腎上。
「我錯了,是我錯了,景曜哥哥……」
站在她面前,謝景矅無動於衷。
「我一直都在等你,等你長大,等你變得堅強,翩翩,回去吧!就算我做完手術,那也不是你從前認識的那個謝景矅,他只是一個軀殼,就好像沒有了靈魂。」
如果,不能帶著擁有她的回憶,對於他而言生和死又有什麼差別?
「沒關係的,只要你活著,我要好好活著,不管變得什麼樣你永遠都是我的景曜哥哥。」她哭的泣不成聲,話說到最後變得有些口齒不清。
門外的宇文森被他們的對話傷感的紅了眼眶。
只要是想到謝景矅曾經的作為,在想到小丫頭結婚時的狠心,他知道只怕那個男人不是做不到原諒,而是對她感到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