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7.第617章 奶奶,讓我走吧
躺在病床上的白翩翩勉強睡著了,她自從孩子丟失后,一直處於精神緊繃狀態。
唐爵讓看護守在病房裡,他暫時出來走廊給宇文森打電話。
「森哥,翩翩的情況很糟糕,你要是方便的話能過來把她接走嗎?我等你來了再回美國,已經答應過爺爺不能有太多的牽扯,我怕到頭來會害了小哭包。」唐爵心有疑慮才會聯繫宇文森。
要是讓唐霸天發現他們私底下又開始有來往,相信用不了多久,一旦消息傳到唐霸天耳朵里,那麼白翩翩就會有危險。
電話那邊的宇文森回到英國后一直在忙學術研究報告,已經很久沒有看過手機了,連手機沒電了都不知道。
正好前面兩天才結束論文,目前正好有小半個月時間可以放假。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我離開Z城之前,他們的感情明明很穩定,而且她還懷孕了。」坐在餐桌前的宇文森朝著傭人揮了揮手。
傭人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沒敢再繼續上前一步。
家族裡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他身上,宇文森推開椅子起身。
走出餐廳,他朝著庭院的方向走去。
「具體發生了什麼我不是很清楚,也是碰巧在老同學口中聽到她住院的消息,前去探病時才得知,好像是孩子剛生下來就被人偷走了。」站在走廊上的唐爵耐心的解釋著。
一聽白翩翩孩子剛生下來就被人偷走,宇文森佇立在原地停下了走動的腳步。
看了一眼手腕上腕錶顯示的時間,「我待會兒就乘飛機過去。」他快速做了個決定。
認為白翩翩的事刻不容緩,而且生下來的孩子被偷走了,這種事可大可小。
通完電話,唐爵回到了病房,看護去幫他們打午飯。
他想了想,醫院裡的食物難以下咽,給了錢另外讓她去外面買。
坐在椅子上,唐爵看著默不作聲的白翩翩,他的心有些難過。就算放下了愛,可眼前的人也是好友,知己,豈能心平氣和的做到無視,不痛不癢?
慢悠悠的白翩翩睜開了雙眼,當映入眼帘的是蒼白的天花板,心頭不願意回想起來的噩夢仍是歷歷在目。
「我剛才打了電話給森哥,今天之內他會坐飛機過來,小哭包我與你不能有過多的接觸,關於這點的後果與傷害你比我清楚。」
自認為向白翩翩解釋清楚宇文森,即將會來是有一定的道理。
畢竟不可能長時間的留在Z城,至於看望過白翩翩這種事,他根本不會放在心上,就算回到美國唐霸天問起來,就當是去看望老朋友了。
連這點起碼的自由還是有的,到時候就不會給她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小爵,我想出院后先去一趟謝家。」她不想再繼續呆在醫院裡。
留在醫院裡只會胡思亂想,謝景曜說過了,他們之間不會再有任何的可能。
留在Z城或者不留,對於她而言沒什麼意義。
早晚都得離開,那麼早點晚點又何妨呢?
「翩翩,你的身體狀況並不適合出院,剛生完孩子,起碼需要一個月時間的休養。」唐爵不同意她的要求。
就算不同意又如何?她根本不指望謝景曜會來。
不想繼續與唐爵爭論,現在連多說一句話的力氣都沒有,她只想快點結束這場災難,這場痛苦的煎熬。
在他們陷入沉默的時候,病房的門被推開,進來的是謝老夫人和福嫂。
看到他們來了,唐爵簡單的和打了個招呼,並且和白翩翩說明,明天再來看她,就走出了病房。
站在病床邊,謝老夫人看到她臉色蒼白的模樣,再想到生下來的孩子行蹤不明,忍住眼淚默默地啜泣。
「小姐,先用餐吧!」福嫂已經把飯菜準備好。
這段時間,除了哭和偶爾說一些話之外,她整個人的精神顯得有氣無力。
看到她原本戴著婚戒的手指被摘下了戒指,這一刻汪賢淑似乎明白了什麼,她走到床邊坐下,沉默無言的握住了白翩翩的小手。
「奶奶不會讓你們分開的,我絕對不允許那個女人嫁進謝家,嫁給景曜。我的心目中只有你一個孫媳婦兒,別人一概不認。」
聽完謝老夫人的話,白翩翩冷笑著,眼淚從眼眶裡滑落。
謝景曜啊謝景曜,你終究還是要用最無情的方式來對待我呢!
一直以來,我想相信你,相信國外那場報道是虛假的,到頭來那一切並非是我自己杜撰出來的虛幻,而是確確實實存在的真相,這一次我們誰也不欠誰了。
拿著手絹,謝老夫人去幫白翩翩擦眼淚。「莫哭,你剛生完孩子身體還虛,不可以在坐月子的時候一直哭。」
「奶奶,讓我走吧!」她看著汪賢淑輕輕地說道。
當謝老夫人聽到白翩翩這句請求的時候,眼眶一下子紅了。
「不可以,傻丫頭,你是奶奶一手帶大的,我不會讓你離開謝家的。」情緒一時激動,謝老夫人抱住了白翩翩。
被汪賢淑抱住的她閉上眼,淚流滿面。
靠在汪賢淑身上,白翩翩沉聲痛苦。「他說,從此以後我的生死存亡與謝家無關,所以,這一次你就讓我走吧!」
謝老夫人沒想到謝景曜會說出這麼傷人心的惡毒語言。
「孩子沒有了,對我們其中的每個人來說都是一種痛,他怎麼能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你頭上呢?」輕拍著她的背脊,謝老夫人顯得很生氣。
現在的她也一樣沒有資格對孫子說什麼教,畢竟當年她也做錯了一些事,正因為當年做錯過,才不想看到年輕的他們也步上後塵,到頭來後悔一生。
白翩翩不再說話,她哭到中途猛然咳了起來。
十一月的深秋,空氣里瀰漫著寒氣,加上失去孩子和謝景曜決裂的雙重打擊之下,她這一整天以來,雙手雙腳沒有暖和過。
「翩翩你不要離開奶奶身邊,景曜要走,如果連你也要走,那麼以後家裡就剩我孤苦伶仃一人了。」她能想到未來的大宅里會有多安靜。
抱著謝老夫人,白翩翩淚如雨下,心中悲慟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