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2.第422章 你會死嗎
等白翩翩換好衣服從浴室出來的時候,謝景曜已經不在房間里了。
她想到他剛才問的問題還有他們聊天時的對白,總有一種不再是情人是感覺,真的像一對離婚的夫妻,這種感觸很特別。
回到房間的謝景曜穿好外套,他走出了民宿,碰巧在外面碰到了唐爵。
這麼近距離的看著他,這小子的臉色比起半年前要差上許多,難怪宇文森會說出那番警告,很顯然不是沒有道理。
「半年前我離開Z城分明說過,你要是讓她掉一滴眼淚,就會回來把人帶走,當時,你信誓旦旦的保證過,絕對不會。」唐爵冷眸斜睨著謝景曜,「既然做不到,就不要阻止比你更懂得怎麼去愛她的人的靠近。」
謝景曜挑高眼角,「你還是和半年前一樣光說不練,以你目前的狀態,就算我把她讓出來,你們也不會有幸福的。」
是的,他這句話說的很對,唐爵明白自己的身體狀況。
「你知道?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我的身體情況?」他有些不敢置信。
要是從開始謝景曜就派人調查過自己,那麼這麼長時間以來,他隱瞞著白翩翩真相而不曾告訴過一字半句……想到這裡,唐爵覺得這男人實在太陰險,太腹黑。
望著他,謝景曜不否認。
「是又如何?我做事從來不擇手段,包括想要得到她的決心,你這種。乳。臭未乾的小毛頭根本不配成為我的對手。」謝景曜的唇角是諷刺的冷笑。
他本色如此,絕不是個軟弱無能的男人,只是近幾天對白翩翩的態度上有了轉變,不代表骨子裡是那種溫柔的人,眼下與唐爵的對峙才是真正的心情顯露。
「你……」臉色蒼白的唐爵朝著謝景曜喝道。
氣氛陷入凝滯的時候,熟悉的聲音打斷了他們的僵持。
「小爵,你怎麼也出來了?」白翩翩的注意力先集中在他身上。
站在一旁的謝景曜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兒,這該死的小丫頭,居然忽略他的存在。
見「報復」的機會來了,唐爵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頂,笑著開口。「在房間里悶的太久了,所以出來走走。」
全程,謝景曜的眼神集中在他們的方向,他不客氣的揮掉唐爵放在白翩翩頭頂上的手掌。
「說話時不要動手動腳。」他不客氣的喝道。
手掌被謝景曜拍掉,唐爵倒也沒生氣,就在這時,他皺起了眉頭,臉色越發蒼白。
「小爵,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白翩翩關心的詢問。
雙手抱臂,謝景曜見識了什麼叫心機Boy,唐爵這混小子太會演戲。
笑著搖搖頭,他沖著小丫頭露出淺笑。「不礙事,可能有點累了。」
她主動提議,「那我扶你回房。」
他們正要邁開腳步往前面走去,謝景曜伸手扯住白翩翩的手臂。「不準去。」
這丫頭未免也太沒有心機了,居然被這小子耍的團團轉,這哪裡是累了,他分明是在耍花樣。
拉下謝景曜的手,白翩翩接著開口。「你怎麼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他沒有同情心?沒有同情心早就把這狡猾的混小子狠狠地揍一頓了,要不是顧及她的心情,唐爵哪裡能這麼自在的在他們面前晃悠。
「白翩翩,你要敢去……」
她沒理會謝景曜,扶著唐爵繼續向前走。
望著小丫頭進去的身影,他氣的在空氣中揮了一拳。
這一幕正巧被工作回來的謝瑞見到,停穩車子,他推開車門下車。
「少爺,誰惹您生氣了?」拎著公事包他認真的問道。
謝景曜雙手抱臂,雙眼緊盯著民宿的大門方向。
「是有那麼一隻黏人的蒼蠅,我恨不得把他五馬分屍。」眯著眼他說話時咬著牙。
這時,一旁的謝瑞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
朝著貼身助理投去凌厲的眼神,謝景曜放下雙臂冷哼。「笑什麼?」
做了個伸展懶腰的動作,謝瑞不緊不慢的說道。
「遠看,少爺吃醋了;近看,少爺吃醋了;仔細一看,媽呀,少爺真的吃醋了。」
還來機幸災樂禍的謝瑞,頭頂上忽然傳來一記爆栗子的痛覺,緊接著他目送著謝景曜往民宿裡面走去。
揉著發疼的頭頂,謝瑞露出委屈的眼神。「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
把唐爵扶到房間,白翩翩倒了一杯熱水放在他的手邊,她坐在椅子上。
「小爵,你要是不舒服的話最好去看醫生。」看了他一眼,她不忘記關心的提醒道。
記得,以前在學校的時候,他被她氣到心臟病發作。
忽略白翩翩的關心,他想繼續午餐前的那個問題。
「告訴我,你是不是還愛著他?」他想知道答案。
他們這是怎麼了,一個兩個的每個人都來問她這種問題,謝景曜是,唐爵也是。
眼神里湧上幾分薄怒,白翩翩的神情有了轉變。
「愛他或者不愛他,和我們的友情有什麼大礙嗎?」他們是不可能成為戀人的。
坐在床邊,唐爵聽到白翩翩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跟著痛了起來。
「不瞞你說,半年前我會不告而別,無端端離開Z城,事實上是心臟病的問題。」望著她,唐爵說出了真相。
原來,唐爵的離開是因為心臟病加重了。
難怪,他看上去總是一臉蒼白,帶著病態,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小爵,你會死嗎?」她意識到這個問題的嚴重性。
輕輕頷首,唐爵的眼神是絕望的。
從椅子上起身,白翩翩坐到他身邊,她握住了唐爵的手掌,那隻手掌骨節分明,瘦的不成樣子,手背上還有清晰可見的針頭。
「你看到的算好,從美國來之前,兩個手的手背是腫的。」他笑了,「翩翩,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就算沒有親吻,只要給我一個擁抱,這樣的你我也願意用餘生中,僅存的生命去守護。」
聽到唐爵的話,白翩翩痛苦的閉上雙眼,淚從眼眶裡滑落,滴在了手背上。
對坐著,他舉起手,用溫熱的指腹拭去她臉頰上的淚水。
「別哭,若這個男人愛你,他絕不會讓你掉一滴眼淚。」唐爵說話時語速是那麼的緩慢。
望著他清澈的雙眼,白翩翩的心痛了一下,她抱住唐爵。「告訴我,你還能活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