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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潛龍勿用 第23章 來不及了,明天修改

  直到中午,逍遙子都沒有拿定主意,是否要解決掉這個亦正亦邪的少年。逍遙子想到了天遺為什麽突然瘋魔的原因,那就是受到了刺激。所以他覺得自己或許根本就解決不掉天遺,畢竟在生死關頭時,難保天遺不會再次受到刺激,把他身體裏的惡魔召喚出來。


  天遺曾說隕鐵對他的身體產生了影響,想必天遺受到刺激後突然瘋魔也跟隕鐵有關。看來,是我害了這孩子。逍遙子開始有些後悔,後悔自己把這少年卷了進來。


  可是逍遙子又想了想,又覺得哪裏不對勁,為什麽偏偏這隕鐵對天遺產生影響?結合他背上的應龍魔紋,越來越覺得不對勁。這一大上午,逍遙子的內心都特別的複雜,猶如一團理不清的亂麻。


  逍遙子拿定主意,無論這個少年身上有什麽秘密,都不能再讓天遺跟著自己了。他不想讓一個睿智的少年就這麽毀了,也不想連累更多無辜的人。所以,他決定拋下天遺,讓這可憐的孩子另尋活路。


  天遺想起來公冶子離開前說的那些話,他知道自己回不去了,不能給公冶子做禦者了。這就意味著,以後的生計成為了大問題。以後該怎麽辦啊?烈焰馬,你能告訴我嗎?

  “兄弟,”天遺撫摸了一下烈焰馬,“以後就你跟我相依為命了。”


  或許是昨晚發生的事讓馬兒還驚魂未定,它很不識抬舉的朝著天遺的手臂輕輕啃了一口,表示譴責天遺昨晚的所作所為。如果它能開口說話,肯定會來一句,“你這樣的畜生也配跟我稱兄道弟?”來表示嘲諷。


  “嘿,你這毛貨,”天遺指著烈焰咬牙切齒的說道,“再咬我一口試試,信不信今晚我就烤馬肉幹吃。”


  烈焰豎起耳朵,一邊嘶鳴,一邊尥蹶子,這次它表示抗議。不過,如果要是宰馬廄裏的那些小個子馬,它倒不介意也嚐上一口,試試馬肉的味道如何。


  “走嘍,咱們找個地方打獵去了。”天遺抓住烈焰的鬃毛,踩著馬鐙,輕輕鬆鬆的就騎上了馬。然後來了一句,“如果能助我打到獵物,兄弟我就給你加餐,精飼料伺候。”


  烈焰馬扇著耳朵,晃了幾下腦袋,邁著步子開始奔騰了起來。一聽到要給自己加餐,瞧它積極性多高,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吃貨。它載著天遺穿過樹林,越過荒涼的田野,很快就來到了南郊邑落。


  對於一個正在長身體的少年來說,大半天沒吃飯,肚子咕嚕咕嚕的叫,那也正常。隻是現在就算把身上唯一的三枚銀幣拿來買點吃的,這南郊邑的居民未必肯賣給自己,因為今年的蝗災已經讓他們顆粒無收了。


  平日裏給公冶老爺做禦者,還能喝上一碗粟米粥,啃上幾個地瓜,偶爾也能夾上幾筷子老爺們吃剩下的肉。可是現在,這種美滋滋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一切都變了,來得又是那麽的突然,根本沒給自己留點做準備的餘地。


  都怪那個臭道士,害得小爺現在要風餐露宿了。真是不當家不知鹽米貴,可現在關鍵是找碗粟米粥喝都困難,別說是鹽了,家又在何方呢?


  這三枚有著北鬥七星的銀幣,是老禦者留給自己唯一的財富。或許這就是他老人家一輩子的積蓄吧,從每枚銀幣都包裹著薄薄的布可以看出,老禦者是多麽的愛惜這三枚銀幣,生怕它們有所磨損。


  這三枚銀幣揣兜裏三年來,也沒舍得花,因為這是對自己有養育之恩的老禦者的念想。可是現在,這三枚銀幣留在身上有個毛用啊!這要是三塊又大又圓的餅該多好啊!是那樣的話,在我啃飽後,倒也不介意也分給這個馱著自己的“毛貨”一點。


  天遺拿著一枚銀幣,咬了一口,“嗯,這就是財富的味道。”


  自己好歹也是有錢人了,哪怕肚子餓得咕嚕叫,也要拿出有錢人的氣勢。要雄赳赳氣昂昂的路過大街,省得老是被人喚作為野蠻人。


  “嗯?好香啊,是烤地瓜的味道。”當聞到烤地瓜的香味時,天遺那種有錢人的氣勢再也提不起來了。天遺垂涎欲滴的從馬背上翻了下來,一溜煙的跑到了一處住宅門口,“哇,烤地瓜的香味好香啊。”


  麵對突如其來的野蠻人少年,屋內的母子先是一陣震驚,然後又好奇的看著天遺。


  “那個,大娘,您這烤地瓜能賣給我一個嗎?”天遺非常有禮貌的請求著,“我從昨天下午到現在,都沒有進食,實在是餓得不行了。”


  大娘還有些遲疑,麵對這個突然闖入的少年的請求,她還有些不知所措。那個七八歲的男孩,嘴巴周圍還沾著焦黑的粉末,那是吃烤地瓜留下的痕跡。小家夥聽了天遺的請求,笑得都合不攏嘴。一雙黑乎乎的小手捧著一個熱乎乎的烤地瓜,遞給了天遺,“大哥哥,這個大的給你。”


  雖然已經餓得垂涎欲滴,可天遺並沒有立刻接過烤地瓜,而是把目光看向了大娘。哪怕這個小家夥充滿了善意,隻有大娘同意了,他才敢接過來。畢竟今年的蝗災,讓她們的生活變得非常的不容易。


  大娘見這個野蠻人少年如此的有禮貌,她彎下腰從孩子手裏接過烤地瓜,微笑著遞給了天遺,“吃吧,孩子。”


  “謝謝大娘,謝謝小弟弟。”天遺熱淚盈眶的接過了烤地瓜,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慢點吃,小心噎著,”大娘關切道,“不夠啊,這裏還有。”


  小家夥指著天遺嘲笑道“娘,你看他,吃得滿臉都是,也像個呆瓜。”


  天遺幾口就吃完了,掏出一枚銀幣,“大娘,這個您拿著。”


  “哎喲,小夥子,啃個地瓜,哪用得著給錢哦?”


  “可是今年天災,你們都很困難。”


  “孩子,雖說今年大家都不容易,可我們還能吃上烤地瓜。這錢,你就自己留著吧。”


  “大娘,我不能白吃你們的烤地瓜。”


  天遺堅持要把銀幣給她,可是這位大娘也堅持不收。天遺微笑著摸了摸小家夥的腦袋,“你叫什麽名字啊?”


  “小呆瓜。”小家夥回答道,大娘平時都這麽叫他。


  天遺把銀幣塞進了小家夥的小手,“這個,你拿著。”


  “我不能要你的東西。”小呆瓜又把銀幣遞給了天遺。


  這時,大娘拿著一個烤地瓜過來,“這錢你就自己收起來,出門在外不容易,留著以備不時之需。你這麽大一個個子,吃一個烤地瓜怎麽夠?這個拿著,在路上吃。”


  “謝謝啊,大娘。”


  要不說長得俊的人,就是特別招人喜愛呢!瞧,這銀幣沒有花,就得了兩個烤地瓜。能收獲樸實民眾的善意,那也是一種魅力。在這災荒之年,換作是其他人,未必會受到大娘的青睞,白得兩個烤地瓜吃。


  烈焰衝著天遺手中的烤地瓜聞了聞,張開嘴準備狠狠的啃上一口。天遺急忙躲開,“這個,絕不能給你吃,不是兄弟我吝嗇,而是你這天生吃粗糧的“毛貨”,吃了這細糧會鬧肚子的。”


  烈焰是一匹少見的棗紅色駿馬,因為比別的馬長得高大很多,所以它幸免了拉車的命運。作為一匹閑馬,平時又特別能吃,經常因偷嘴而挨上一頓胖揍。最關鍵的是,這“毛貨”脾氣還特別壞,性子烈不說,張嘴就啃,抬腿就尥蹶子,啥陰招都使。因此,天遺給這“毛貨”取名為烈焰。


  烈焰要跟別的馬一起關在馬廄裏,鶴立雞群的它,那絕對是個霸王。平時欺負欺負那些小個子馬,是這“毛貨”經常幹的正事。所以,這“毛貨”在公冶老爺子看來,既沒用,又特別能吃,還橫行霸道,早就有要把它逐出家門的意思。


  好幾個買主來到公冶府邸,價錢都跟老爺子談好了,可當他們興高采烈的去牽這毛貨時,不是被啃了幾口,就是被尥了幾蹶子。這些個買主都鼻青臉腫、灰頭土臉的就走了,按照他們捂著鼻子非常狼狽的說法,“就算你倒貼錢讓我把這毛貨給帶走,老子都不幹。”


  烈焰就像茅坑上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根本沒有人能把它製服。可是天遺偏偏就不信這個邪,愣是要把這毛貨治得服服帖帖的。經過幾番博弈,天遺以狠狠的摔了幾跤作為代價,終於把這毛貨給治得懂了點規矩。那些個馬鞍啊,馬鐙啊,也就是在那個殘酷的環境中誕生的產物。


  就在天狗食日的那天,天遺被毛貨拋下來狠狠的摔了一跤,醒來之後就開始做怪夢了。按常理說,每個人都會做夢,夢境裏會出現一些稀奇古怪的場景也不足為奇。可是今晚的夢境能接上昨晚的“劇情”,這特麽就讓人特別無法理解了。


  也是在那天之後,背上就越來越癢了,好像是有成千上萬隻蟲子要破皮而出的感覺。之後每到月圓之夜看月亮,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朦朧感。而昨晚是七月半,中元之夜的月亮,居然成紅色的了,之後發生的事就不記得了。


  人們都說,中元之夜,冥府的鬼魂會返回陽間。而昨晚那紅色的月亮是咋回事?之後就不記得所發生的事情了,難道真是闖到了鬼?實在是想不通,真是闖尼瑪個鬼喲。


  想那麽多幹嘛?想多了腦殼痛。為填飽肚子,去打獵才是正事。天遺騎著馬,一路向南牧揚長而去。


  在尊卑有別的軒轅王朝,且不說爵位有(公、侯、伯、子、男)五等爵位之別,就連地域名都以(城、郭、郊、牧、野)來劃分。築城三裏以衛君,造郭七裏以守民,此乃城郭之始也。城郭之外稱郊,是耕種的區域。郊外稱牧,是放牧的區域。牧外是野獸出沒的地方,故稱野。


  天遺想要去的地方,就是南牧之外的荒野。軒轅宏烈出城圍獵,滿載而歸,想必就是在南牧外的荒野獵得的。所以,天遺決定去那裏碰碰運氣。


  且說公孫昭陽將馬車趕到了南郭城門,從守城門的士兵那裏得知,那個騎馬的野蠻人少年自昨天下午出城後並沒有回城。公孫昭陽的目標也很明確,那就是去南郊邑落,繼續詢問野蠻人少年的行蹤。


  等公孫昭陽趕到南郊時,已過未時,太陽已經開始偏西。他們初問了幾個居民,都沒有獲得理想的回答。直到詢問到小呆瓜時,誠實的小家夥告訴了他們,“騎馬的大哥哥嗎?我們給了他兩個烤地瓜。”


  “那你知道他朝哪個方向去了嗎?”公孫昭陽問道。


  小呆瓜指著青石大路,“他騎著馬朝那個方向去了。”


  “他什麽時候走的?”


  “走了好一陣了。”


  大娘補充道“那孩子,走了得有兩個時辰了吧。”


  “兩個時辰,”公孫昭陽盤算著,“今天估計是追不上了。”


  “今晚,他會不會在南牧落腳?”公孫明月思索著問道。


  “很有可能,”公孫昭陽點著頭回道,“但願能在那裏找到他。”


  於是,公孫昭陽繼續風馳電掣的趕著馬車,一路向南牧奔襲。


  起初,公孫明月還擔心利婭公主會受不了這車馬勞頓之苦。可慢慢的,她發現這水靈靈的公主,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麽嬌貴。這一路,她不但沒有言苦,反倒看上去是容光煥發,精神抖擻。


  這是利婭公主第一次以自己的意誌為轉移,第一次做出真正屬於自己的選擇。而前麵,就是自己想要到達的地方,心中的那個少年他會在那裏等候我嗎?他是否真如自己想象的那樣般完美?相逢時又是怎樣的場景?

  利婭公主心中有那麽多期待,那麽多憧憬,怎能不容光煥發?京畿王城的宮門再也關不住一顆憧憬愛情的少女心,南去的馬車碾壓出一道追尋自由和幸福的轍痕。青春就是這個樣子,誰的年少不輕狂?誰還沒有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南牧的秋天,格外的迷人,夕陽西下,陽光灑在遠方的草地,呈現出一幅金色的畫卷。畫卷中,透過幾匹在河邊飲水的駿馬,可見背後的草地上牛羊成群。


  棗紅色的烈焰馬歡快地啃著地上的草,天遺斜坐在草場的木欄杆上。他嘴裏叼著一根馬尾草,在夕陽的照映下,影子被拉得特別長,這成為了整幅畫卷的點睛之筆。


  馬車在公孫昭陽的驅趕下,風馳電掣而來。利婭公主撩起車窗的帷幔,畫卷慢慢展開,她仿佛已經看到了那個扣動心弦的少年,正在遠方等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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