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都有點兒東西
七天的軍訓生活說快也快，說慢也慢。同學們痛苦並快樂著，從一開始的抱怨不滿到最後學會苦中作樂，並和教官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雖然教官帶過的學生不止他們一屆，但教官卻是他們的唯一教官。
程子龍倒是沒有太大的感觸，訓練了四天，時不時和教官皮一下，很開心，然後加練，就不開心了。
最後的方陣評比完，總教官再做完總結，這次軍訓生活就徹底結束了。
看著大多數同學黑了幾分的膚色，不知道又要在屋裏宅多久才能恢複過來，反正現在整個操場上幾乎都是“土豆”。
軍訓期間，太陽是卯足了勁，曬得那叫一個歡快，而且，七天全是響晴的天，讓很多學生有當一回後羿的衝動。
軍訓結束，這七天變成了高中的第一段記憶。
有操場上，太陽下一個個的倔強堅持，有短暫的休息時，同學們聽教官吹噓自己當兵經曆的歡聲笑語，也有被教官拎出來加練時的憤憤情緒，最後，目送教官乘車離開，大多數小孩心中多了一份惜別。
這是他們的第一次軍訓，注定記憶深刻。
雖然多年之後或許記不清細節，但肯定回想起那劣質的軍訓服，體委喊的嗓子沙啞的口號，總是被教官叫出去的那個“熊孩子”。
曾經走順拐的帥小夥，第一個褲子撕裂的體委，這是屬於二十四班共同的回憶。
軍訓結束了，也意味著正式開學季的到來。
當高二年年級的學長學姐們洋溢著老友見麵的笑容在校門口見麵時，高一教學樓裏已經開始了師生互動環節。
這不，二十四班上午第一節就是語文課。
頭發稀少，身形微胖，小王挺著略顯突出的啤酒肚正在講台上向台下的同學們激昂慷慨地說著。
“我跟你們說，你們第一次月考語文要是低於年級平均分，不用你們和校長說，我自己直接走人！”
“上我的課不需要你們肥多少力氣，隻要帶腦子就夠了。”
“我對我以後的課沒什麽太大要求，敢說，敢問。”
“我這人有一個優點，就是不會給你們留多餘的作業，除了學校硬性規定的，絕對不會讓你們再去做一些這個題，那個什麽……”
“下麵簡單說一下我的教學計劃……”
“我這人有一個優點，就是你隻要完成我布置的任務，絕對絕對……完不成的話，咱們就另說。”
“其實我這人還有兩個愛好，一個是愛打小報告，另一個就是叫家長。如果我管你你不聽，那不好意思，我把你交給李老師處理。”
“如果李老師讓我管，那我就叫家長。”
……
程子龍在下麵聽著，感覺這新來的小王就十分離譜，看他在講台上自信的手舞足蹈，加上神采飛揚的表情，程子龍估計，自己如果年輕一歲，沒準就真信了。
可一個暑假過去，程子龍憑著自己男人的第六感，認為小王說的不靠譜。
打小報告，叫家長沒準是真的，不留作業還能讓班級成績高過平均分，這種操作太不可信。
不過，在下麵聽著小王“吹牛”也是一種享受，聽著他的話，一副不勞而獲的情景浮現眼前，心裏美滋滋。
可現實會是小王描述的那樣美好嗎？
程子龍不知道，他就知道自己肯定是班級的墊底。
自己無論怎麽學都趕不上那些憑實力考入一中的天之驕子。進來一中的，那個不是原來班裏的前幾名。
高中的日子好像比想象中還要難混！
第一節語文課就在程子龍浮想聯翩中過去了。
說好的不留作業，小王踩著下課鈴聲說道：“自己預習第一本教材中的第一和第二課，是三首詩歌，相信大多數同學已經在假期預習過了，也都背誦下來了。”
“如果背下來的同學，那就接著往下背，凡是課後標注都需要背誦的……”
程子龍在下麵和江萊低聲說道：“剛還說沒作業呢！這就出來作業了。”
“那個老師都留，你還真信啊？”
“我信了才怪！”
“我以為你還那麽天真呢！”
……
現在老班還沒調座位，李想可能也不適應前麵的位置，剛下課，自己就拿著書包跑過來了，和傅欣做到了一桌。
“哎，土豆，傅欣，你倆背了嗎？”
“背什麽？”
“背了！”
藝術生傅欣疑惑，李想頭也不回的答。
“子龍，你背了？”
“背個毛線啊！咱倆暑假一塊玩的，你哪隻眼睛看我碰過書。”
“……”
“都沒背啊，我可都被完“氓”了。”李想有些驕傲的說，在一群線下生中找到了自豪感。
“什麽萌？”程子龍一臉的懵逼。
“就是詩經中的一篇，在語文必修二裏。”
“都背到必修二了？”程子龍一臉的驚奇。
“我還沒見過語文課本長什麽樣呢！”江萊搖頭。
“牛逼！”傅欣豎起大拇指。
“哪裏哪裏！其實我就一本語文的必修二，而且背的還不熟，有好幾個字都不認識。”李想撓頭不好意思道。
“那你吹什麽牛逼啊！我還以為你背了兩本書了，原來也沒比我們強多少！”程子龍笑了。
說實在的，圈子裏有人比其他人太優秀也不好，別人心裏有壓力。
這不，李想這麽一說，幾人頓時才有一種這才是兄弟的感覺。
“哎，你不知道，我剛才聽袁亞軍他們幾個說，都背完高中所有必背課文了，真厲害！”
“人家是第一，學霸的世界，我們不懂。”江萊道。
“那是，人家是第一！我們是什麽？”
“倒數第一唄！”後桌楊偉接了話茬。
“我都說了，我不是倒數第一，倒數第一是那個女的。”程子龍手指著坐在教室中間的一個女生。
“秦添鳳，他是我們學校的，考到一半時肚子疼回家了，她是音樂生！”李想順著程子龍手指的方向，說道。
程子龍聽著，舉著手半天沒放下來。
“怎麽樣，沒話說了吧？說你倒數第一還不承認！”楊偉笑道。
“這麽說，我還真是二十四班倒數第一了？”
“你以為呢？”楊偉好像和程子龍有仇似的，不斷刺激。
“我中考要不是睡覺，你能比我分高！”程子龍不服。
“就說的好像我沒睡覺似的！”楊偉撇撇嘴，不在和程子龍強嘴，起身出去了。
“沒事，月考把他朝了，找回你作為男人的尊嚴！”江萊拍著程子龍的肩膀……
英語老師是一個看上去十分和藹可親的青年女性，笑起來臉上有兩個酒窩。
說話的時候一直和同學們微笑點頭致意，這讓程子龍對她多了幾分好感。
隻是不知道這份好感能持續多長時間。
如果說新師小王在教學方麵的成績是個小白，那麽英語老師就是大咖了。
電子黑板上，幻燈片放映的都是高考或者是市裏統考時，她曾帶過的班的成績單。
看著那清一色的一百四，一百三，全班都沒都不及格的分數，剛來的新生是被徹底的驚呆了。
連一向對成績不感冒的程子龍內心都出現了一絲向往，一番激動。
張麗莉，一個不平凡的名字。因為她和曾經網上的“最美教師”重名，她也因此不平凡。
隻是，我也能打到那個層次嗎？程子龍心中對自己有些懷疑，他還是清楚自己的英語水平的。
“隻要你跟著我的節奏走，保證你們英語沒有不及格的情況！”
程子龍聽著張麗莉的話，怎麽感覺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聽過類似的話。
下課鈴響，張麗莉立刻邁著高跟鞋走出教室，沒有絲毫拖拉。
程子龍看著自己本子上畫的幾個歪歪扭扭的符號，突然意識到，這個英語老師不簡單。
不隻是教學上，還有其他方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