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九百七十二章、本官不知道,但本官卻
震驚,還是震驚!
雖然北越國皇上圖煬是在宋天德提醒下才好不容易想起至今未回到京城的姚兆並想到要讓姚兆去找穆延問個清楚,但對於姚兆而言,在確認穆家軍確實慘敗給咸州軍並已進入賁州后,姚兆第一時間就想到要去找穆延當面問個清楚了。
只是說要從賁州城去往爻縣必須經過圖晟軍的防區乃至是戰區,姚兆也是繞了許多路才在焦良護送下趕到了爻縣。
然後不等焦良去找自己父親焦熊交令,姚兆就讓焦良先帶著自己找到了穆家軍在爻縣中的暫時駐地。
接著剛來到駐地門口,姚兆和焦良就遠遠看到穆延、焦熊兩人正在觀看穆家軍訓練的樣子。而不需要姚兆或焦良再開口,遠遠看到兩人過來,焦熊就直接用大嗓門招呼道:「焦良,汝什麼時候帶姚大人回來的。」
「回稟父親,孩兒是剛剛護送姚大人進城,聽說父親和爵爺在一起,姚大人就讓孩兒直接帶他過來了。」
雖然並沒有聽說不聽說的事,焦良卻並不擔心姚兆是否會揭穿自己。畢竟作為北越國朝廷的禮部尚書,姚兆在這方面的經驗可要遠比焦良多得多。
同樣點點頭,姚兆也抬手示意道:「微臣見過盂州伯,見過焦將軍!」
「姚大人客氣了,本爵這次可是給皇上和朝廷丟了大臉!姚大人是為代朝廷詢問周口縣的戰況而來嗎?」
「……是也不是,至少朝廷的旨意還沒有下來。要不爵爺我們換個地方再說!」
看到穆延臉上竟然只有些微微尷尬的樣子,姚兆內心就驚奇了一下。
畢竟穆延和穆家軍在周口縣可不是普通失敗,而是真正的慘敗。雖然很明顯穆家軍已開始以爻縣為中心徵兵,但要想讓穆家軍再次形成戰鬥力,那怎麼都還需要一、兩個月時間才行,而且還未必比得上原本穆家軍的戰力。
而看出姚兆眼中的疑惑,雖然穆延沒有多說什麼,焦熊卻渾然不在意道:「姚大人不必擔心,不僅盂州伯已經向盂州聯繫援兵,我們雖然等不到援兵過來再開始消滅或趕走圖晟軍。但等到穆家軍的援兵從盂州趕來時。說不定我們已可重新開始考慮如何對付咸州軍的事了。」
「原來如此,爵爺真是好主意!」
「呵!這無所謂好不好的,也就是受到了教訓的緣故!」
「那爵爺現在知道咸州軍新戰法是怎麼回事了嗎?」
由於穆延的腳步沒停,姚兆和焦熊也很快跟了上去。畢竟周口縣的事即使已經過去。有些東西還是不方便在大庭廣眾下議論的。
只是聽到姚兆提起咸州軍的新戰法。穆延的臉色卻古怪了一下道:「現在我們打聽是打聽到了一些內容。但就不知道真假!」
「……不知道真假?這什麼意思?難道這是咸州軍主動放出了什麼消息不成?」
「沒錯,他們居然說這全是那些投效了咸州軍的武林高手功勞!」
想起剛剛得到的消息,焦熊臉上同樣有些費解。
因為不說咸州軍說的究竟是真話還是假話。至少焦熊是沒在圖晟軍中少遇到江湖人。可江湖人歸江湖人,那也就是武藝比普通士兵,甚至比普通將領強一些,根本不可能表現得好像咸州軍新戰法一樣防禦力奇高但攻擊力卻不足!這已經不是不可能,而是完全反過來的問題。
而同樣清楚江湖人在圖晟軍中的表現,姚兆也是滿臉異樣道:「江湖人?這怎麼可能?傳言中咸州軍的新戰法不是守強攻弱嗎?」
「沒錯!所以我們才認為這或許是咸州軍放出的煙霧彈!」
以性格來說,焦熊比穆延和姚兆都要豪爽得多。因為焦熊不僅只是焦瓚的次子,更是通過自己能力闖出了一個不錯的前途,自然用不著去為一些有的沒有的事自怨自艾。
而找不出焦熊話中的破綻,更沒有輕易相信咸州軍放出的消息理由,姚兆也不得不隨之點點頭。
然後幾人一起去到穆延在軍營附近的帳中,又是由穆延說起自己在周口縣的經歷和狀況,姚兆臉上的驚色也越來越濃郁。
因為姚兆即使早知道穆家軍是因為想要救援被困周口城的穆延才會被咸州軍消滅一事,但卻沒想到穆延被困乃至被救援竟然都與咸州軍的新戰法乃至故意放任有關。
所以不說咸州軍的新戰法究竟是怎麼回事,姚兆就在穆延話音落下后一臉狐疑道:「爵爺的意思是,咸州軍是故意放爵爺離開,並想利用爵爺來繼續引誘穆家軍進攻嗎?他們怎會如此猖獗。」
「這個本爵也不知道,但咸州軍確實是本爵見到的最猖獗敵人。」
想到自己在周口城的遭遇,穆延的雙眼中多少都有種感嘆,有種忌恨。
因為不管這是咸州軍想要羞辱穆延還是羞辱北越國皇上圖煬,既然咸州軍做出了這種事情,穆延又怎可能無動於衷,怎可能不給予咸州軍應有的回報。
不過稍稍皺眉后,姚兆還是有些不解道:「但這有什麼意義?除了增加爵爺和皇上的怒火,咸州軍又能從中得到什麼東西?」
「這會不會是……」
話說到一半,焦熊就望了望穆延。
因為姚兆或許是剛剛才得知事情的真正內幕,焦熊卻是與穆延一直在分析整件事的成因。
而看到焦熊的態度,姚兆就奇怪道:「難道裡面還有其他原因嗎?」
「……這個不好說,但姚大人還記得咸陽國朝廷也是給了天英門一個學政的職務!」
留意到穆延並沒有反對的意思,焦熊還是將自己和穆延的猜測說了出來。畢竟這種事不僅姚兆,相信知道內情的人遲早都能分析出來,只是不知是不是實情而已。
但一聽什麼天英門不天英門的,姚兆臉色頓時一變。
因為姚兆為什麼一直都沒有回京城?那就是知道天英門已經與聖母皇太后勾結在一起想要助其奪取皇位后,姚兆也就只剩下幫北越國皇上圖煬掌握好軍隊一個翻盤的方法了。
所以隨著焦熊話語,姚兆很快就會意道:「焦將軍的意思是,這是天英門的意見。」
「沒錯,雖然我們不知道天英門為什麼不曾將有關咸州軍新戰法的消息通知穆家軍,但相信這也是咸州軍不敢傷害爵爺的主要原因。只是爵爺的安危或許沒問題,但穆家軍底下的將士卻就難說了。」
「……可天英門為什麼不將咸州軍的新戰法秘密說出來?難道她們已經與咸州軍勾結在一起了?」
本身就不相信天英門,不相信與聖母皇太后合作的天英門,姚兆自然也不會給天英門留什麼臉面。
而雖然有些詫異姚兆對天英門的態度,焦熊卻不敢同姚兆一樣隨便編排天英門的不是,只得有些無奈道:「這或許就是樹大有枯枝!畢竟當時的戰況只持續了一天一夜,實在是咸州軍太過狡猾。」
「……哼!只是咸州軍狡猾嗎?要知道天英門現在也沒告訴我們咸州軍新戰法的真相!」
「這個……」
沒想到姚兆對天英門的意見竟這麼大,雖然姚兆前面的態度已經隱隱有些端倪,穆延和焦熊還是有些詫異不已。
最後還是焦熊一臉試探道:「姚大人究竟想說什麼?或者說姚大人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
「……知道?本官不曾知道什麼,但本官卻敢懷疑一切!」
懷疑一切?
聽到姚兆話語,穆延和焦熊一下都變得沉默起來。
因為焦熊或許敢跟著姚兆一其懷疑天英門,穆延卻沒有這種能耐。畢竟不說這次很可能是天英門在暗中保住了穆延,釧更是許諾會保護穆延留在盂州的兩個妻妾秦瀧、水無月,並確保水無月腹中的孩子安全生下來等等。
所以不可能懷疑天英門,不然自己的立足之地恐怕都會徹底失去,穆延自然不敢隨姚兆一起胡言亂語。
而看到穆延和焦熊的反應,姚兆在心中嘆息一聲后卻也不會再多說什麼了。
因為姚兆雖然很想在不透露聖母皇太后想做女皇上的企圖下為自己爭取到更多支持、更多盟友,但在天英門於北越國朝廷中的影響力事實已經無法抹消的狀況下,姚兆也深知自己想要阻止聖母皇太后及天英門的企圖究竟有多困難。
好在困難歸困難,姚兆卻沒有操之過急的想法,這也是姚兆還能繼續堅持下去的主因。
不然真將聖母皇太后想做女皇上的消息泄露出去,不說姚兆敢肯定自己絕對逃不脫聖母皇太后和天英門的追殺,姚兆甚至都不知道那樣做究竟會為自己換來怎樣的好處,乃至說自己的精神會不會因此崩潰掉。
因為若真是一切都以忠孝為先,姚兆當初也不會在西齊國舍陸中正而去,以至於錯失了提早進入北越國朝中為官的機會。
好在錯有錯著,在最終成為了北越國禮部尚書後,姚兆卻也不想再輕易做決定了。
因為這種決定會影響的可不僅僅是姚兆在北越國朝廷中的前途,還有姚兆的性命等等,這也是姚兆必須適可而止的主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