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九百三十六章、殺敵效率有些低
在明知前方還有很多敵人,並且至今都未曾探明咸州軍的獨特作戰方法前,穆延又為什麼一定要讓穆家軍冒著危險繼續前進?
這不是穆延不知道這樣做不智,而是若不如此,穆延和穆家軍根本就沒機會了解咸州軍現在這種戰法的秘密。因此比起了解敵人底細的重要性,所謂的危險就不值一提了。
不然穆家軍現在逃得了,將來也逃不了,甚至於北越國朝延的所有軍隊都會跟著一起遭殃。
所以不管這是不是捨己為人,僅從穆家軍能輸給咸州軍一次但卻絕不能一直輸給咸州軍這點,那就絕不容穆延在這裡退縮。
畢竟千里迢迢從孟州來到咸州,未曾打敗咸州軍前,穆家軍也不可能輕易離開咸州,不然不說北越國朝廷是否會放過穆延,恐怕北越國皇上圖煬也會對穆延萬分失望。
何況以現在穆家軍的深入程度,乃至已落在身後的咸州軍異樣戰法所帶來的壓力,這都不容穆延輕易畏懼不前。
因此在大半部隊都已超過自己后,穆延也丟開了一直不能有所突破的咸州軍,跟著隊伍一起向前面的咸州軍大營衝去。
因為咸州軍既然到現在都沒有發起全軍反擊,那不管對方的企圖究竟是什麼,穆延也必須親自趕到前面看看是不是所有咸州軍都掌握了這種怪異得不可思議的戰法,又或者說,掌握這種戰法的就只有現在出戰的一萬多咸州軍。
畢竟對於任何一支部隊來說。任何新戰法都不可能一蹴而就的誕生或普及。
甚至於如果能親眼看看那些還未完全掌握這些新戰法的咸州軍部隊又是如何在失誤中成長的狀況,這也足以幫助穆延了解這種新戰法的秘密。
所以跟著部隊來到咸州軍大營前,看到咸州軍營中已經混亂成一團,甚至都不再有部隊擋著穆家軍向兩邊乃至四面八方散開時,穆延的臉上就頓時一喜。
因為這說明什麼?
說明咸州軍中掌握這種先進戰法的部隊並不多,而這不僅解了穆延的燃眉之急,甚至於也讓穆延對收穫咸州軍的先進戰法收穫了極大的信心。
於是不急著往前沖,穆延就望向從前面趕回來的一個傳令兵說道:「現在周統領他們衝到什麼地方了,有沒有發現敵人的主帥或者那什麼偽丞相。」
「回稟爵爺,現在周統領他們已衝到周口縣門前。正試圖一舉沖入周口縣中。不過……」
「……不過什麼?」
雖然在聽到周曉等人已在試圖沖入周口縣時,眾人臉上都是一喜,畢竟真能沖入周口縣中,沒有足夠部隊施展前面的戰法。穆家軍完全可以先將周口縣奪下后再慢慢想辦法消滅城外的咸州軍。
只得難得從傳令兵口中聽到「不過」這種不確定話語。穆儀也在旁邊立即追問了一句。
傳令兵則略做汗顏道:「不過我軍現在雖然已經散布在整個咸州軍大營中。殺敵效率卻有一些低!當然,這不是前面完全被咸州軍克制的狀況,只是相比穆家軍的正常作戰能力。殺敵效率有些低。」
「……這不要緊,或者說這還是好事!但你們就沒發現敵人主帥和那個偽丞相嗎?」
在知道咸州軍不可能所有人都掌握前面的新戰法后,穆延並不奇怪裡面所產生的殺敵效率上的差異。
畢竟大營中的咸州軍即使不像兩次出陣的咸州軍一樣完美掌握了新戰法,但以新戰法為依託,即使熟練程度上有所差別,那也足夠將穆家軍拖累得完全無法發揮出真正能力了。
因此在得知大營內外的咸州軍對於新戰法的掌握確實有生疏之別後,穆延就知道自己的機會是真的來了。
而聽到穆延再次問起申誠和圖辟疆的狀況,雖然前面並不是故意要隱瞞,傳令兵還是乾脆低下頭道:「爵爺恕罪,但我們確實沒在咸州軍營中發現敵人主帥及偽丞相,而周統領則猜測他們是不是已經逃入了城中,這才想要爵爺儘快趕過去幫助攻城。」
「原來如此,那我們進去。」
雖然面對咸州軍的新戰法,穆家軍的殺敵效率確實發生了很多問題,但在深信穆家軍的能力,必須深信穆家軍的能力狀況下,穆延也同樣認可了周曉對申誠和圖辟疆是否已經逃入周口縣城中的判斷。
畢竟戰爭並不是靠一、兩個新戰法就能取勝的了,相信申誠和圖辟疆在知道裡面道理的狀況下,自然有著能讓自己保障安全的選擇。
只是真看到穆延朝周口縣城門方向趕去時,被陽鼎天帶著四處躲閃才成功避開穆家軍抓捕的申誠就滿臉興奮道:「好!真是太好了,快點進周口縣城去,快點進去……」
沒想到申誠會用這種類似詛咒的方式來對穆延表示一種期待,陽鼎天就有些哭笑不得道:「申將軍為什麼要將盂州伯誑到周口縣中去?難道申將軍想在周口縣中抓住乃至殺死盂州伯不成?」
「別開玩笑了,不說陽大人前面就已說過盂州伯輕易不能動的話,誰知道盂州伯那傢伙身後又會不會藏有天英門弟子……」
聽到申誠說什麼盂州伯輕易不能動,陽鼎天的目光就閃了閃。
因為陽鼎天可記得自己當時只是說不能用江湖人刺殺穆延,卻不是說申誠就不能用普通將士來捕殺穆延了。
可等到一聽申誠又說穆延身後有可能藏有天英門弟子時,陽鼎天不僅立即明白了讓申誠如此謹慎的理由,卻也有些懷疑穆延身後是否確實有天英門弟子藏著了。
畢竟穆延再怎麼說都是北越國皇上圖煬的養父,北越國朝廷乃至聖母皇太后和天英門確實有保住穆延的必要。
不然不說這會不會對北越國皇上圖煬將來的發展產生各種不利影響,聖母皇太后將盂州交給穆延就完全沒有意義了。
因此神色一轉,陽鼎天就說道:「申將軍認為天英門弟子有可能在暗中保護盂州伯?」
「這不是有沒有可能的問題,而是除了穆延外,誰又能替聖母皇太后守住盂州城,所以其他人可以有事,聖母皇太后必定不會讓盂州伯有事。」
「原來如此!」
沒想到申誠還有這樣清醒的認識,陽鼎天也點點頭道:「那即使不想弄死盂州伯,申將軍的意思是活捉盂州伯嗎?」
「活捉盂州伯也太麻煩了,這還不如將其關在周口縣中,然後我們再慢慢剿滅乃至一口氣剿滅城外的所有穆家軍!」
說到剿滅穆家軍時,申誠臉上就露出了一種興奮樣子。
畢竟這不僅原本就是圖辟疆的計劃,相比於圖辟疆的計劃,申誠也認為自己的謀划應該能剿滅更多穆家軍,乃至更快的剿滅穆家軍。
而一聽申誠話語,陽鼎天也帶著一種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即使盂州伯根本就阻止不了我們剿滅穆家軍,但可能的話,我們也要讓其認為咸州軍只有在避開盂州伯的狀況下才能剿滅穆家軍。而這不僅可讓盂州伯的心理產生偏差,將來更可幫助我們幹掉更多穆家軍。」
「沒錯!」
雖然沒有陽鼎天想的那麼多,但在自己是否能幹掉更多穆家軍一事上,申誠卻不想有一絲退縮。
畢竟將領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那就是消滅更多敵人,保護更多友軍,這不僅對申誠是如此,對穆延也是如此。
而不知申誠對自己的算計,一路掃蕩掉那些企圖阻止自己繼續前進的咸州軍士兵,並且進一步證明了大營中的咸州軍對於新戰法的掌握果然有不少缺陷后,穆延也終於順利來到了周口縣的城門前。
然後看到周曉等人幾乎就是在門洞前方與意圖將周口縣城門封閉起來的咸州軍士兵交手,穆延也是手提長槍往前一揮道:「殺!」
因為這不是穆延不想多準備、多考慮一下,而是事實已經不允許穆延再繼續拖延下去。
畢竟周曉等人為什麼能堵在城門洞處與周口縣的守軍交戰,原因就在於除了拚死守住城門洞外,周口縣中的咸州軍已經沒有任何方法可以阻擋周曉等人的突入了。
不然不說別的,僅是城頭上的箭矢都足以將周曉等人牢牢擋在城門洞外,或者說是擋在弓箭的射程之外。
因此不需要考慮太久,也沒必要考慮太多,穆延在做出開始進攻的示意后立即就往周口縣的城門洞方向沖了出去。
因為周曉等人即使並沒有到岌岌可危的地步,但考慮到咸州軍中確實已有部分人掌握了新戰法的狀況,穆延也迫切需要在周口縣中給穆家軍爭取一些整頓的時間。
不然沒人能擋住、沒人能破解咸州軍的新戰法,穆家軍實力再強也不得不向咸州軍低頭。
所以未免真出現被咸州軍吊打的狀況,比起當初在樗縣的狀況,現在的穆家軍更需要好好休整一下才行。
這不僅是為了穆家軍的將來,同樣也是為了穆家軍的現在。
畢竟穆延雖然已知道咸州軍對於新戰法的掌握狀況,至少是穆延自認為已知道咸州軍對於新戰法的掌握狀況,但穆延知道的事可不等於那些穆家軍將士就全都知道了。所以未免穆家軍士兵被前面那一萬多咸州軍的表現徹底嚇住,穆延也必須為穆家軍士兵爭取到一些向他們進行解釋的時間才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