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五十八章 、早日留下麟兒
「爹爹,汝怎會也來了。」
看到錢進財,錢箜頓時一臉愕然。
因為這不是錢箜有多畏懼自己父親,而是由於往日屢次闖禍,錢箜知道錢進財早不願多看自己一眼、多管自己一事。當然,這不是錢進財就不管錢箜死活,而是都交給錢俅或者其他下人去幫錢箜打理一切。
所以,真看到錢進財特意來送自己,還在馬車內自己醒酒的錢箜就感覺有些不同。
而錢箜沒下馬車,錢進財也沒上馬車,只是看著錢箜黯然說道:「箜兒,此去一別,再見無期。汝在離開京城后,必得先想辦法為自己留一麟兒再說,莫要再誤人自誤。」[
「爹爹說什麼再見無期?」
一直在為錢家惹禍,不僅錢家在疏遠錢箜,錢箜同樣也在疏遠錢家,不然他又怎會任由錢家一次次為自己擦屁股。可即使如此,錢箜卻從沒有想過要主動離開錢家。
因為錢箜知道,自己一旦離開錢家就將一無所有,何況不是錢家縱容,錢箜的脾氣也不會變成這樣。所以錢家自然要為錢箜所做的事情負責,錢箜可以有負錢家,錢家卻不能有負錢箜。
所以,突然聽到什麼再見無期的話,錢箜的臉『色』頓時就變了。
但錢進財卻沒再說話,略一退步就向身後站著的幾人拱手道:「有勞幾位供奉了。」
「錢老爺放心,我們必定會完成錢老爺囑託的。」
抬手一拱,雖然錢進財的態度不可謂不客氣,三名做著勁裝打扮的男女卻並沒有多說什麼,稍一點頭就越過錢進財進入了馬車內,甚至一拉車簾就說道:「走。」
而即使仍有些半醉不醉,錢箜此時也開始感覺有些不對了。
因為錢箜不是不認識三人,三人都是錢家豢養的所謂供奉,也就是一些看起來強大的江湖人。
當然。只是看起來強大,不然真正江湖人又怎會被錢家所拉攏。但即使如此,錢箜也知道這些供奉的責任就是在萬一時保護錢家,錢箜自己卻根本調動不了。
但三名供奉現在居然上了自己馬車。錢箜就開始感覺自己這次離京是不是有些不妙了。
只是三人不僅擋住馬車出口,錢箜也不敢開口向三人追問,急忙打開車簾就望向站在路邊的錢進財說道:「爹爹,這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爹爹要讓三位供奉送孩兒離開……」
但錢進財儘管臉『色』一黯,嘴上說的話卻沒有絲毫改變道:「箜兒汝要記得,汝一定要早日留下麟兒、留下麟兒……」
「什麼麟兒。爹爹汝說清楚,說清楚……」
與許多人一樣,錢箜害怕的不是外面的豪強,也不是那些江湖高手。因為錢箜知道,那些外人假如想要暗害自己,錢進財再怎麼不喜歡自己也會為了錢家的面子為他出頭。可錢家如果決意放棄錢箜卻不同,如果錢家都不願保護錢箜,錢箜就再沒有出頭之日了。
但不管錢箜怎樣呼喊。馬車卻不會因為錢箜的喊聲停下來。
而在很快看不到錢進財后,錢箜神情僵硬一下,最後不得不回頭望向車內三名供奉道:「三位供奉。不知你們這是要將錢某送到何處。」
「送到西州錢家。」冷冷望了一眼錢箜,一名雷姓供奉就沒有任何錶情說道。
但不管雷供奉語氣,錢箜這才在恍然大悟後有些遲疑道:「難道是去二哥那?可某與二哥的關係……」[
這不怪錢箜要擔心。
因為以錢箜的脾氣,不僅與外人,甚至與自己兄弟都沒幾個相好的。特別幾個兄長正常的外放經營事務,也曾被錢箜當成了是自己將他們趕出京城而大大加以嘲諷。尤其是錢箜的二哥,與他一直關係就不怎麼好。
所以錢箜不怕躲出京城,不怕躲到西州,唯一擔心就是自己二哥會不會給自己填堵。
雷供奉卻一臉淡然道:「少爺多慮了,雖然我們的確是將少爺送去西州錢家。但卻並不是將少爺交給二公子照管。」
「不交給二哥照管,那去西州幹什麼?」
「錢老爺說了,要我們去到西州后,請二公子幫少爺找一門婚事,而在少爺的孩子出生前,少爺一律不能出門半步。」
「不能出門半步。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這荒唐嗎?這絕對荒唐,可是雷供奉的認真神情卻讓錢箜有些格外恐慌。
「……這怎麼不可能,錢老爺說了,錢家要的只是少爺的孩子,不是少爺的手腳,如果少爺膽敢擅自出門或者擅自脫逃,我們隨時可以打斷少爺的手腳。」
一邊冷眼望著錢箜,雷供奉就抬手示意了一下。
而比起外人,錢箜知道雷供奉等人對自己更不客氣,立即在雷供奉威『逼』下又驚又『亂』道:「……不,某不信,某不信爹爹的命令是這樣。」
「這由不得少爺不信,因為老爺說了,聖母皇太後殿下對少爺的處置已經下來,那就是立即將少爺逐出京城,並且永世不得回京。而以少爺脾氣,如果沒有老爺保護,少爺在什麼地方遲早都是一個死字。因此為給少爺留下血脈,老爺才會採用如此斷然的方法。」
「所以若不是為讓二公子給少爺找個良配,老爺也不會讓我們護送少爺去西州。」
「當然,等到少爺的孩子生出來,少爺不僅隨時可以出門,生死也要自負了。」
「生,生死自負,某不信,某不信……」
聽到生死自負四字,錢箜立即首次慌『亂』起來。因為錢箜為什麼不願前去西州投靠自己二哥,那正是因為錢箜二哥是錢家第一個表態絕不會管錢箜死活的人,現在錢老爺居然也說不會管自己死活了,錢箜又怎麼能接受。
看到錢箜恐慌的樣子,旁邊的女『性』供奉劉供奉終於說道:「少爺不必擔心,其實要證明這點很簡單。」
「怎,怎樣證明,……劉供奉汝說。」
「那就是少爺在二公子安排下早日給自己留個孩子,等到留完孩子。少爺的行動就再不會受任何約束,不就可以自己證實老爺是不是放棄少爺了嗎?」網不跳字。
瘋了,徹底瘋了,居然都開始說自己父親會正式放棄自己了。
「不……。某不信……」
啪一下。[
當錢箜還想繼續說下去時,雷供奉就一掌切在了錢箜脖頸上。跟著錢箜身子斜斜暈倒在馬車內,雷供奉才冷冷說道:「我們沒必要同少爺說太多,免得少爺的瘋病再犯就麻煩了。」
「好!」
瘋病?錢箜有瘋病嗎?
可以說有瘋病,也可以說沒有瘋病。
因為當錢箜被人壓迫得太過時,他就會被刺激得好像發瘋般對所有人、對所有事不管不顧,只認準自己的目標去行事等等。但雷供奉他們的目標卻只是留下錢箜的血脈。只要有錢箜的血脈留下來,他們的任務就完成了,根本不想為一個失去理智的人做過多負責。
劉供奉又說道:「可錢老爺今日又是怎麼回事,即使聖母皇太后不給少爺回京,錢家在外地又保不住少爺嗎?就是讓我們盯著不給少爺回京,這不也就與盯著少爺生孩子差不多了。」
由於另一個供奉很少說話,雷供奉也不會看那人一眼,只是說道:「這事說的輕巧。可讓我們盯著少爺生孩子恐怕不需花費多少時間,但真讓我們盯著少爺往後的生活不犯錯,汝又認為這可能嗎?」網不跳字。
「這……。但我們還可在事後幫少爺掃清痕迹吧!」
不是說劉供奉作為女人有多關心錢箜,而是就事論事來說,錢家這次放棄錢箜實在放棄得太徹底,太不明不白了,也讓這些供奉都有些不理解。
雷供奉說道:「哼,我們又不是錢家的家奴,幫得了少爺一次還真能永遠幫少爺嗎?左近少爺遲早還要闖禍,錢家又怎可能將一切都搭在少爺身上。何況出到外地,若是不懂得謹小慎微,錢家都難以存活。少爺更是不可能。」
「而且現在朝廷勢弱,京城尚可說掌握在朝廷手中,但出到外地,一切卻全都得聽那些地方官的安排。」
「所以就憑少爺的紈絝,除非少爺自己能將『性』子磨平,否則誰都救不了少爺。」
「這……」
聽到這話。劉供奉也不再多說了。畢竟劉供奉只是不明白錢家安排,又不是同情錢箜。但好像錢箜在京城都敢去招惹朝廷命官一樣,去到地方上,他又不敢繼續招惹地方官嗎?
可錢箜如果是在京城招惹了朝廷命官,那錢家還可通過官員間的鉤心鬥角來設法保住錢箜。但錢箜真在地方上招惹了地方官,錢家就絕對沒有能力保住錢箜了。
而劉供奉所說的掃清痕迹顯然只是對普通人而言,面對官府,即使是武林高手也做不到一手遮天。
於是點點頭,劉供奉說道:「難怪老爺雖然叫我們將少爺帶到西州,但卻不讓少爺去接觸二公子,少爺原本就是一個禍患啊!」
「哼!這還不是老爺從小縱容的結果。我們還是快點去西州,盯著少爺留下血脈就沒事了。」
撇了撇嘴,望著仍舊暈倒在馬車內的錢箜,雷供奉就『露』出一臉嫌棄表情。因為若不是為給錢箜留一條血脈,他們肯定還可繼續在錢家好吃好喝。不過這次事情好在任務時間並不長,等到抱回錢箜血脈,他們還能得到大量賞賜,卻也不妨多走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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