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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八十章、不然別怪老夫回來不放過

  雖然由於卜觀的關係,在卜觀離開薄府前,薄密一直只能擔當薄府的一些對內管事工作。可即使是身為薄府管事,薄密也有必要了解一些京城中的各種人際關係。 

  畢竟身在京城,那就要有京城人的覺悟。 

  不然京城裡的什麼事都不知道,不說薄密,任何人都不好意思說自己生活在京城中。 

  所以,薄天箕如果拿其他人來說與薄紀氏有私情,薄密還不敢輕易懷疑或反駁,可如果說到嚴嘵,薄密就直覺事情有些不對勁了。[ 

  畢竟嚴嘵喜歡虐待女人的事雖然不是人盡皆知,但在官場和官眷中可沒人不知道,不然那些遊河貴『婦』又怎會對嚴嘵退避三舍,以至於嚴嘵只能找一些ji戶來滿足之間。 

  所以薄天箕即便已『露』出惱怒表情,薄密仍是神『色』凝重道:「二叔公您別生氣,但薄密在薄府工作多年,夫人的確是賢良淑德。除了老爺准允,別說夫人從不在府中見客,更是從沒私自出過門。所以薄密敢保證,至少在老爺葬禮前,夫人絕對沒與嚴大人見過面。」 

  「什麼?你說那『奸』> 

  說到「姐姐」二字時,薄天箕心中就感覺一陣噁心。 

  畢竟他再怎麼不喜歡薄紀氏的克夫克父,薄紀氏現在仍是薄家媳『婦』。 

  可薄密雖然辦事缺乏靈活『性』,但正因為『性』情耿直,薄天箕也不禁有些擔心起來。只是想起嚴嘵每次在自己面前說起薄紀氏的態度,薄天箕依舊不相信這只是嚴嘵的一廂情願。 

  「這個……」 

  即使不知道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不好觸怒薄天箕,薄密就小心翼翼說道:「二叔公,雖然薄密也不知道嚴大人為什麼這麼做,但嚴大人本身在京城中的風評就不好。而夫人雖然沒有子息,但在『操』守上卻絕對沒有可以挑剔的地方。」 

  「如果不是二叔公將嚴大人當成客人,夫人絕對不會讓嚴大人進門,或者這就是二叔公受了嚴大人蒙蔽?」 

  「……蒙蔽?」 

  一邊搖頭,薄天箕就一邊說道:「嚴大人可是堂堂官宦世家子弟,又豈會蒙蔽老夫,而且他拿這種事來蒙蔽老夫又有什麼好處?」 

  「官宦世家子弟?二叔公您別拿官宦世家子弟太當一回事?他們習慣了錦衣玉食,難免……」 

  猛聽薄天箕相信嚴嘵的理由竟然只因為他的官宦世家子弟身份,薄密立即苦笑搖搖頭。因為官宦世家或許在京城中乃是龐然大物不錯,但官宦世家子弟在京城中卻沒有太多好名聲。 

  畢竟官宦世家如今的發展重心並不在京城,那些被留在京城的官宦世家子弟也並不是因為他們有多優秀,而是因為官宦世家不放心他們出去獨掌大權等等。 

  所以隨著薄密一番解釋,特別是針對嚴嘵往日言行劣跡的一番說明,薄天箕的臉『色』立即全變了。 

  不是說不相信薄密話語,薄天箕只是不相信嚴嘵真的只是喜歡虐待女人,頓時一臉難看道:「這不可能吧如果真是這樣,官宦世家又怎會允許這種傳言流出來。」 

  「不管這是不是真的,但嚴大人既然在京城中有這種傳言,誰又會與他弄在一起。別說夫人賢良淑德,好像那些遊河貴『婦』都不願沾嚴大人的邊,他就只能弄些ji戶女子來肆虐一下。」 

  「所以嚴大人未曾不是想趁二叔公不了解,故意誆騙二叔公。誆騙不成,他不會損失什麼,最多是又多一些傳言,可一旦誆騙成了……」 

  以前從沒聽薄天箕說過嚴嘵的事,薄密根本不知道嚴嘵再次造訪薄府乃是為了薄紀氏而來。但現在知道薄紀氏竟被薄天箕誤會與嚴嘵有私情,薄密就知道裡面有太多蹊蹺。[ 

  而聽完薄密話語,薄天箕的臉『色』也全變了。 

  因為薄紀氏如果真與嚴嘵有私情,那薄天箕將薄紀氏往外推還可說是為了維護薄家掩面,不得不忍痛捨棄薄紀氏。 

  可薄天箕如果正是因為被嚴嘵蒙蔽才給了嚴嘵輕薄薄紀氏的機會,那不僅就得由薄天箕來承擔全部責任,嚴嘵或許能因為官宦世家子弟的身份逃脫罪責,薄天箕卻全然無法逃脫欺辱孤寡的罪責了。 

  因此臉『色』一沉,薄天箕就悶聲說道:「行,這事老夫知道了,老夫會想辦法證實此事的。」 

  「這個,那夫人那邊……」 

  「管她幹什麼,說一千,道一萬,她依舊是個克夫克父的壞女人。」 

  帶著一臉的不屑一顧,一甩袍袖,薄天箕就準備往外走去。畢竟在尊老敬賢、男尊女卑的北越國,薄天箕也不需要將薄紀氏放在眼中。 

  薄密的臉『色』卻是一苦道:「二叔公,您或許可在薄密面前說自己是被嚴大人蒙蔽了,可您又能對其他人說自己是被嚴大人蒙蔽了嗎?一旦夫人待會差遣其他人來對付二叔公……」 

  「……她敢?她想反了不成?」 

  雖然隨著薄密提醒,薄天箕已在懷疑自己是不是真被嚴嘵蒙蔽了,但他根本就不想承認錯怪了薄紀氏。畢竟在男尊女卑的古代社會,男人錯怪女人就錯怪了,只要薄天箕往後施恩不再追究薄紀氏,他根本不信薄紀氏還敢追著來折騰自己。 

  所以面對薄密勸阻,薄天箕也再度怒氣蒸騰起來。 

  不是因為自己有什麼過錯,而是因為薄紀氏是否有可能不識趣。 

  薄密卻只能苦著雙臉道:「二叔公,不是薄密不明白,但夫人先前可都說了,我們如果不聽她的只聽二叔公的,那就等同於是在造反,顯然夫人已經不在乎將此事鬧大了。」 

  「……不在乎將此事鬧大?難道她還想丟盡我們薄家的臉不成?真是無恥至極。」 

  不管是對是錯,即使自己真做錯了,那也是對方有錯在先。這不僅是薄密的至理名言,同樣是許多人的至理名言。 

  所以對於薄天箕來說,錯來錯去,錯的總都是薄紀氏。 

  可薄天箕能這樣說,薄密卻不能這樣說,只得繼續勸阻道:「二叔公說的對,但二叔公你看要不要親自去對夫人說說,免得夫人……」 

  「要說你去說,老夫現在就要去證實一下薄紀氏究竟與嚴大人有沒有私情,不然別怪老夫回來不放過她。」 

  雖然薄天箕一開始並不准備今日就去證實嚴嘵與薄紀氏是否真有什麼『奸』情,但面對薄紀氏有可能的『逼』宮,薄天箕還是決定先出去走走。給薄紀氏一個面子,重要的是也給自己一個面子。 

  畢竟身為長輩,身為男人,薄天箕又怎可能去向一個有著克夫克父之名的女人輕易低頭 

  而看到薄天箕扭身往外走去,薄密苦笑了一下卻再沒有勸阻。 

  因為薄天箕如果不願找薄紀氏道歉,暫時先出去走走也有助於緩解與薄紀氏的矛盾。[ 

  至於要怎麼勸說薄紀氏的事? 

  既然薄密已經成功解開了薄天箕的誤會,當然也要想辦法解開薄紀氏的誤會。 

  故而一等薄天箕出門,薄密立即就回後院去找薄紀氏。 

  只不過來到薄紀氏的屋門前時,薄密卻微微有些詫異。因為從屋外候著的仆『婦』、婢女數量,包括屋內傳出的聲音,薄密就知道薄府的幾名妾室都已經來到薄紀氏屋中。 

  難道薄紀氏是想聯合薄府妾室一起來鬥倒薄天箕不成? 

  雖然沒想到薄紀氏今日的反應竟會如此激烈,但薄密也感到要幫薄天箕與薄紀氏和解有些困難了。畢竟他總不能將薄天箕對薄紀氏的懷疑也讓其他妾室知道,因為那同樣會影響到薄紀氏在薄家的名聲。 

  而隨著薄密在外求見,他也很快被招進了屋中。 

  然後看著薄密一臉小心翼翼的樣子,等到薄密給自己和幾名妾室請安完畢,薄紀氏就坐在榻前主位上說道:「薄密,妾身叫你辦的事情可曾辦好?你可曾將薄天箕那老匹夫凈身出戶?」 

  老匹夫?凈身出戶? 

  猛聽薄紀氏話語,不僅薄密,幾名妾室也都是滿臉『色』變。 

  因為她們即使已在傳話時聽過下人說起薄紀氏與薄天箕的衝突,但在薄紀氏前面一點都沒開口的狀況下,她們根本就不知道雙方究竟是因何衝突,還有已經衝突到什麼程度。 

  所以不需薄密開腔,因為給薄正佑生了個兒子薄麟而母憑子貴,也是給薄家留下唯一血脈的妾室庄菲就說道:「紀姐姐,你和二叔公究竟發生了什麼變故,為什麼突然要說什麼將二叔公凈身出戶?難道紀姐姐不知道我們往後回到堰州老家,全要靠二叔公照顧嗎?」網不跳字。 

  「回堰州老家?庄妹妹不是說笑吧別人能說這樣的話,為了麟兒的將來著想,庄妹妹真想回堰州老家?」 

  「這個……」 

  沒想到薄紀氏會在這時突然提起自己兒子薄麟,庄菲也一下猶豫起來。 

  因為薄麟在京城薄府或許是獨子不錯,可一旦回到堰州老家,那就未必還是薄家的唯一獨苗了。而且由於薄正佑的亡故,薄家已沒有可以支撐大局的男人,不說薄天箕將來會不會照顧薄麟,即使薄天箕真能說到做到,薄麟也未必能比留在京城過得更好。 

  畢竟人多嘴多,誰會去關心一個沒爹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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