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三章、所以這是背叛,這肯定
一路來到皇宮前,圖星、湯艷就看到宮門外排起了長長的車隊。
當然,這不是說其他人都好像圖星、湯艷一樣趕在這個時間進宮,而是作為每日的宮中採辦,或者說是因為各種緣由需要出宮辦事的宮役、雜務,一般都會選擇在這種快要關上宮門的時候進宮。
證據就是正在宮門外排隊檢查的幾乎都是載物馬車,載人馬車是少之又少。
畢竟與那些住在宮外的人沒有太多的進宮、出宮時間限制不同,好不容易出一次宮,沒人願意辦完事就立即回宮。[
那不是老實,那是愚鈍。
尤其對那些住在宮中的老人來說,這已成了他們忙裡偷閒的習慣。
而在走下馬車前,望著正從車簾縫隙偷瞄宮女的圖星,湯艷也只得暗自搖搖頭。
因為在各種壓力下,圖星現在或許是只能規規矩矩的,可一旦這種壓力沒有了,那是誰也不能保證圖星又會變成怎樣。但即使如此,湯艷也不能隨意去「叮囑」圖星。因為太多勸說有時只會讓人產生逆反心理,何況圖星能做這麼久時間浪『盪』子,原本逆反心理就很大。
所以,與其去推著圖星做改變,還不如讓圖星自己去發覺需要改變的地方。
這就好像圖星居然也能做到指點圖裡赫、圖和漓一樣,只要時機到了,男人自然而然就會開始尋求進步。
只是想了想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湯艷就伸手拽了拽圖星衣袖道:「行了夫君,你就別看了,再看你也沒法將那些宮女看到眼裡,要是給人告上去,這不冤死了。」
告上去?冤死了
雖然圖星也知道自己現在只就是看看而已,畢竟身為宮女,不管她們有沒有得到皇上臨幸,在出宮前都是皇上的女人。所以圖星儘管做了很久浪『盪』子,但也不敢打皇宮裡出來的宮女主意。
可他心中沒打宮女主意是一回事,若是看宮女看久了,的確也難保證會不會被人發現告發上去。
真要是被人以此逮住,的確很冤枉。
所以點點頭,圖星就拉上車簾,收回雙眼道:「還是賢妻說的對,來到宮中就不能『亂』看『亂』望才行。」
「夫君知道就好,但夫君如果沒事,不如考慮一下待會要怎麼在皇後殿下面前開口吧」
「……賢妻說要為夫在皇後殿下面前開口?不是賢妻幫為夫說嗎?」網不跳字。
猛聽湯艷話語,圖星臉上就微微一嚇。
畢竟圖星前些日子還是京城中赫赫有名的浪『盪』子,雖然也曾被圖戌鄶帶著求見過皇後圖婧,但當時說話的多都是圖戌鄶,圖星自己根本就沒在皇後圖婧面前真正開過口。
畢竟從沒見過這樣的大人物,圖星也不知道怎樣說話才適當。
所以不是說沒信心,圖星根本就沒想過自己去稟報皇後圖婧的事。
而知道圖星在擔心什麼,湯艷就扯了扯圖星胸前的官服,並幫他理順官服上的褶皺道:「夫君怕什麼,想想夫君以前的壞名聲,即便夫君在皇後殿下面前說錯什麼話,再壞也壞不到哪去。但夫君萬一表現得好,讓皇後殿下認為夫君有培養價值,卻也極有可能魚躍龍門呢」[
「這,但萬一為夫表現不好怎麼辦……」
萬一表現得好?有培養價值?
雖然湯艷的話語的確充滿了誘『惑』,但圖星可不會被這種表象輕易沖昏頭腦,立即就有些遲疑起來。
畢竟作為京城中知名的浪『盪』子,一直以來圖星已經習慣了被人責備,能被自己父親圖戌鄶讚譽已經讓圖星很滿足。設法讓皇後殿下也讚譽自己?圖星可沒想過這種事,或者說是不敢去妄想這種事。
「都說夫君不用擔心了。」
看出圖星沒有信心,一邊給圖星鼓勁,湯艷就說道:「畢竟有妾身同皇後殿下的關係擺在那裡,皇後殿下怎麼都要給夫君一些面子。而且不是趁著妾身可幫到夫君時在皇後殿下面前歷練一下,夫君以為自己以後就一定沒有面稟皇上、面稟大明公主的機會?」
「由於這種事躲是躲不掉的,所以一定要更多歷練才行。」
一定要經過歷練才行?
「……行為夫知道了,那為夫就試試」
雖然湯艷的話讓圖星聽得一陣頭皮發麻,但沒辦法,圖星最後只得老老實實點點頭。
畢竟不說圖星還有沒有面稟北越國皇上圖韞的機會,以大明公主對宗人府的重視,圖星知道自己肯定有直接與大明公主打交道的機會。
以前與大明公主是敵非友,圖星還不用擔心自己在大明公主面前的表現問題。但現在圖星投效皇後殿下也算是大明公主盟友了,遲早都要面對大明公主的各種面詢。
所以,不為在皇後殿下面前表現,只為在大明公主面前有好的表現,圖星都不能在這裡退縮。
然後一路進到宮中,有湯艷帶路,根本就沒人會阻止兩人。
只是說見到皇後圖婧時,皇後圖婧卻望著站在湯艷身後的圖星一臉詫異道:「圖夫人,你怎麼將圖司馬給帶來了。這個時間進宮你們是有什麼要事嗎?」網不跳字。
「回稟皇後殿下,臣妾夫君確實有一要事得稟告皇後殿下,所以臣妾才會急著帶他入宮。」
「是嗎?圖司馬有什麼要事稟報本宮。」
雖然總覺得湯艷有些怪異,但望著一旁唯唯諾諾不敢抬頭的圖星,皇後圖婧還是點了點頭。
畢竟皇後圖婧接受圖星的效忠原本就是來自於湯艷的請求,雖然不知湯艷有什麼事為什麼不自己稟告,但對圖星在自己面前表現出來的大氣都不敢出態度,皇後圖婧還是很滿足。
而聽到皇後圖婧詢問,圖星立即「撲通」一聲跪下道:「皇後殿下恕罪。」
恕罪?
看到圖星反應,不僅皇後圖婧驚訝了一下,湯艷也是微微有些錯愕。畢竟僅以今日之事,圖星可沒有什麼需要請罪的地方。[
但皇後圖婧畢竟曾經短暫幫北越國皇上圖韞打理過一段時間朝政,到不是沒見過圖星這種未開口先請罪的狀況,也就是點點頭道:「圖司馬言重了,但不知圖司馬有何事要向本宮請罪。」
「回皇後殿下,小臣不僅無力阻止洵王爺同冉丞相欺辱太子殿下,更無力阻止他人想要試探皇後殿下,故而向皇後殿下請罪。」
「……欺辱太子殿下?試探本宮?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圖大人你且快快說來。」
猛聽圖星的開口方式,不僅皇後圖婧立即滿臉『色』變,甚至湯艷都一臉欣喜地望了望圖星。
因為湯艷即使不怎麼熟悉官場,不可能教導太多圖星,但也知道圖星的這種稟報方式不僅成功吸引了皇後圖婧的注意力,更是充分抬高了圖星在整件事中的作用。
畢竟圖星雖然從始到終都沒接觸過洵王圖堯和丞相冉鳴,但還有什麼比抬出兩人更能襯托圖星的能耐。
而隨著圖星說完事情經過,重要是說完自己對圖裡赫、圖裡赫的建議與布置,圖婧的臉『色』已經完全沉下來。
因為,圖婧或許不奇怪洵王圖堯及丞相冉鳴想要通過穆勤的身份來打擊太子圖煬,但她可沒想到剛投效自己不久,圖摩寄、圖季閶居然就想著要背叛她了。
畢竟在圖星和圖戌鄶在嘴中,圖摩寄和圖季閶或許只是想要試探皇後圖婧支持太子圖煬的程度。但以圖摩寄、圖季閶兩人新投效皇後圖婧的臣子身份,他們又憑什麼來試探皇後圖婧?
所以這是背叛,這肯定是背叛,這絕對是背叛。
「……混帳,圖摩寄和圖季閶就那麼想死嗎?」網不跳字。
「皇後殿下開恩,或許圖摩寄和圖季閶的確老糊塗了,但幸好圖裡赫、圖和漓兩人並沒愚蠢到只聽兩人吩咐。而由於他們想要試探皇後殿下的計劃已經破產,皇後殿下也不適合再追究他們的責任了。」
「……嗯?你這是在替他們求情?」
「小臣不敢,小臣只是在替自己求情。畢竟隨著圖裡赫、圖和漓兩人將消息流傳開去,小臣已經沒有證據可證明他們想要試探皇後殿下的企圖,所以小臣才在一開始請求皇後殿下恕罪。」
一口氣說完自己的「真正」所求,圖星心中就有種沒來由一松。
畢竟在已經失去直接證據的狀況下,與其說圖星是進宮向皇後圖婧揭發圖摩寄、圖季閶的罪行,還不如說是藉此來向皇後圖婧表忠心。
沉默了一下,雖然有些不甘心,圖婧也知道自己的確沒有治圖摩寄、圖季閶兩人罪行的理由。
畢竟沒有證據是一回事,即使圖季閶、圖摩寄真以這種方式背叛皇後圖婧,皇後圖婧也沒法治他們的罪。因為他們只要沒有背叛國家,背叛皇上,背叛皇後圖婧並不算什麼明顯罪過。
好像圖戌鄶都知道,即便皇後圖婧想要治兩人的罪,恐怕也會有其他人出手救助兩人。
所以僅以此件事來說,表現最好的無疑就是圖星。可就是他同樣沒有明顯證據,無法證明自己確實化解了圖季閶、圖摩寄背叛皇後圖婧的危機。
只是圖星好在有個好妻子,皇後圖婧也願意相信他。
所以,對於圖星主動說出自己沒有證據這點,皇後圖婧還是略帶讚許的點點頭道:「……不錯,圖司馬總算沒有辜負戌鄶大人的栽培和圖夫人的期望。不過這件事由於沒證據,本宮也不好公開賞賜於你,便賜圖夫人黃金五十兩,布百匹吧」
「謝皇後殿下賞賜」
不是因為皇後圖婧的賞賜,而是因為皇後圖婧再度肯定了自己身為宗人府司馬的表現,圖星立即一臉大喜起來。
而看到這一幕,湯艷臉上同樣有種興奮之『色』。
因為湯艷即便再怎麼與易嬴和皇後圖婧有私情,明面上的丈夫依舊是圖星。而且湯艷在圖星做浪『盪』子時付出了那麼多無奈等待,現在看到圖星終於開始漸漸有出息,心中也恍若有種苦盡甘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