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易少師的弱點
如果易嬴只是個普通官員,圖蓮根本不會將易嬴放在眼中。如果易嬴只是個有本事,乃至是個有天大本事的官員,圖蓮也不至於太重視易嬴。但問題易嬴卻偏偏是個好出主意,而且什麼人的主意都能出、都敢出的官員。
這樣,圖蓮就不僅不得不將易嬴放在眼中,有時還得給易嬴一些小甜頭,滿足易嬴對自己的覬覦心,免得真被易嬴跑脫了韁,難以控制。
今日的事情更證明了這點。
易嬴居然敢給北越國皇帝圖韞用遺詔來出意,這已經不能說是主意,而是在針尖上跳舞。[
彷彿易嬴不怕死,也已經看透生死一樣。
當然,除了本身就是穿越而來,真的不怕死外,這也是易嬴在現代官場畜養的習『性』所致。在現代官場,官員會因什麼而死?只有貪污才能讓官員死,至於其他的非正常死因,哪個官員會真正放在心上。
但說到貪污,真正因為貪污而死的官員又有多少?
死刑、無期、有期,一層層遞減下來,現代官員何曾擔心過一個死字,這也是易嬴在官場上很難有死字概念的主因。
不知易嬴為什麼如此豁達,放下聖旨,圖蓮就說道:「陛下沒問起楊鄒氏的事?」
「或許是陛下龍顏大悅,已經不屑問了吧!」說出這話時,易嬴臉上還有一種慶幸表情。
想了想,圖蓮還是難免要問問易嬴道:「你到底是怎麼去到楊府的,楊鄒氏真答應做你妾室了?」
「這又能是假的嗎?公主殿下又不是不知本官怎麼招女人喜歡。」
身為男人,沒有人會在女人面前炫耀自己與其他女人的關係。但圖蓮能算是「其他女人」嗎?易嬴雖然每次表現出來的態度都是對圖蓮無比覬覦,但那就是一種覬覦而已。易嬴可不敢真將這當成一種限制自己的目標,否則他只會什麼都得不到。
所以,即便沒有添油加醋,易嬴還是將自己如何去到楊府,如何將文姑和楊鄒氏弄上床的事情說了說。
雖然從蘇三對楊鄒氏的感情上,圖蓮並不奇怪她會將易嬴帶到楊鄒氏面前,但對於易嬴真把他怎麼吃了楊鄒氏的事情向自己說出來,圖蓮還是真感到有些吃不消。
但吃不消是吃不消,有些疑問圖蓮卻還是非問不可道:「易少師真準備讓文姑做楊鄒氏的姐姐?你也捨得?」
圖蓮的問話與楊鄒氏差不多,易嬴說道:「有什麼捨不得?本官家中可還有不少女人,楊鄒氏總是得做妹妹的。」
「難道你就不認為該給楊鄒氏一個平妻位置?」
「如果公主殿下願做正室,本官……」
「滾!」
面對易嬴的無恥,照例是呵斥一聲,圖蓮就從書桌旁站起道:「你說楊鄒氏現在就在皇宮外的馬車中?本宮現在就要去問問楊鄒氏是不是真想做你妾室,本然本宮可不允許你這樣糟蹋楊鄒氏。」
「那公主殿下要不要到本官家中坐坐?本官家中的女人也很渴望見到大明公主殿下呢!」
「誰管她們渴不渴望。」[
自從揭下面紗后,圖蓮在易嬴面前也不那麼拘束了。
雖然是因為楊鄒氏才揭下面紗,但圖蓮卻更不想讓易嬴認為自己是因他而遮上面紗,也就沒再與易嬴談什麼余府的事。
而在兩人一起離開宛華宮時,一直在旁邊偷笑的蒙面宮女也跟了上來。卻不像其他宛華宮宮女一樣,都好像還在回味圖扦的事情。
走出宛華宮時,易嬴就說道:「公主殿下,對宛華宮中的那些宮女,你不要管一下她們嗎?好像她們都被圖扦那廝吸引了。」
「哼!被圖扦吸引?他又算個什麼東西,如果她們真會被圖扦吸引,本宮也省得去用她們了。」
易嬴雖然沒有注意到圖扦,但剛走出宛華宮宮門,圖蓮就注意到了躲在一處宮牆后的圖扦身影。沒必要對易嬴說明,也沒必要在圖扦面前掩飾,因為圖蓮最不喜歡圖扦的就是他喜歡躲躲藏藏偷窺自己行蹤這點。
蒙面宮女也說道:「就是,圖扦算個什麼東西,易少師你沒見奴婢就沒對他真感興趣嗎?」
「比起圖扦的臉蛋,奴婢還是覺得少師大人與公主殿下的事情更好看,比說書還精彩。」
「哼!誰給你自己跟出來了。」
雖然前面一直都沒管蒙面宮女,但在聽到蒙面宮女拿自己與易嬴的事情取笑時,圖蓮頓時就一瞪眼。
蒙面宮女卻絲毫不懼道:「奴婢跟來是為了保護公主殿下。」
「本宮還需要你來保護?」
「在其他人面前或許不需要,但在易少師面前就需要。公主殿下沒聽那楊鄒氏是怎麼被易少師弄上手的嗎?那就是輕輕一抱。」
「哼!你給我閉嘴。」
雖然不知蒙面宮女與大明公主究竟是什麼關係?還是說這原本就是蒙面宮女脾氣,如同蒙面宮女敢拿易嬴與大明公主的事情當看戲一樣,易嬴也有些拿蒙面宮女對大明公主的戲弄當成看戲的感覺。
而與三人的說說鬧鬧相比,躲在宮牆後面,圖扦的牙齒卻深深咬入了嘴唇中。
因為,比起在圖扦面前,圖蓮在面對易嬴時的表情就豐富多了。
不像圖扦,想逗笑圖蓮一次都很難。
不知自己哪點比不上易嬴,圖扦並不認為那是易嬴在官場上的才幹原因。因為,官場上的能力因人而異、因位置而異,哪可能一言以蔽之。而且無論年齡和相貌,易嬴是拍馬都趕不上圖扦。
躲藏在圖扦身後,鮑公公卻沒讓大明公主看到自己。
不過,一邊吃驚易嬴與大明公主的關係竟如此隨意,鮑公公也對圖扦無比鄙視著。
因為圖扦的相貌即便堂堂正正,但就是喜歡在大明公主周圍做這種藏頭『露』尾的事情太讓人討厭了。[
「鮑公公,你知道易少師有什麼弱點嗎?」沒有回頭,一邊看著易嬴與圖蓮三人離開的背影,圖扦也不管該不該問鮑公公這話道。
突然聽到圖扦詢問,鮑公公就一陣詫異。
不僅沒想到圖扦對易嬴的嫉妒竟會達到這程度,更有些不明白自己與易嬴的關係究竟到了怎樣的程度。
鮑公公與易嬴的關係好嗎?這可不能說,只是雙方剛剛開始嘗試著相互接近而已。
所以想了想,鮑公公說道:「奴婢也不知道這算不算一個弱點。」
「易少師真有弱點嗎?鮑公公你快說來聽聽。」
沒想到真能從鮑公公處得到回應,圖扦頓時有些欣喜若狂。
看著圖扦回過頭來的激動雙臉,鮑公公在心中繼續鄙視一句,接著說道:「奴婢最近聽說易少師有個義妹。」
「義妹?易少師的義妹是他的弱點嗎?」
「奴婢不知,但易少師的義妹卻是一個遊河貴『婦』,近日正在京城中大攬賓客呢!」
「……游,遊河貴『婦』?」
雖然鮑公公沒有說太多,但圖扦也知道鮑公公為什麼要說這是易嬴的弱點了。因為這或許對他人來說不是易嬴的弱點,但對圖扦來說卻就是易嬴的弱點。
畢竟圖扦是什麼人,那可是京城赫赫有名的美男子。
如果對方只是一介遊河貴『婦』,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而對於提醒圖扦這件事,鮑公公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因為對於秦巧蓮突然成為遊河貴『婦』的事,京城中不明白的人可不止鮑公公一個。
為了弄清易嬴為什麼要讓秦巧蓮成為遊河貴『婦』,那些京城浪『盪』子幾乎都在家中大臣授命下開始圍繞在秦巧蓮身邊了。
不知圖扦已開始將目光盯在秦巧蓮身上,與圖蓮走在一起,易嬴總覺得自己有種意態飛揚的情緒。這不是說易嬴要拿自己的老丑來與大明公主的不老美貌比較。而是即便在現代官場,一個男人能與美女走在一起也足夠讓他們趾高氣揚地接受旁人的羨慕與嫉妒。
而在宮中那些護衛、宮女、太監的驚訝目光注視下,圖蓮的表情卻很快恢復了平淡,或者說是恢復了那種雍容華貴氣派。
雖然每個看到大明公主的人心思都各有不同,可在注意到圖蓮不可褻瀆的氣勢時,頓時都一個個低下頭去,甚至都沒人敢低聲議論什麼。
只有蒙面宮女興緻勃勃道:「少師大人,看到沒有,如果大人哪日能有公主殿下這氣勢,到哪都可以橫著走了。」
「這有什麼,只要本官的女人能有這氣勢,本官照樣可以到哪都橫著走。」
易嬴不是在說圖蓮,而是在說皇後圖婧。因為易嬴與圖婧的關係若能公開,到哪還不是一樣能橫著走。不過這事卻絕不可能,易嬴也不會去多想而已。
當然,易嬴這話再次遭到了圖蓮的橫眉冷對。
與那些皇宮中的宮女一樣,等到圖蓮出到皇宮外面,看到圖蓮竟然沒戴面紗與易嬴走在一起,不僅蘇三滿臉驚訝,丹地更是盯著圖蓮身上的衣服和相貌道:「三兒,這女人是誰,你不會說那她就是你師父吧!」
「三兒師父來了嗎?喲,還是揭下面紗來的啊!那相貌可令人嫉妒的……」
在馬車內聽到動靜,楊鄒氏也掀開車簾望了望,看見與易嬴走在一起的圖蓮,臉上立即『露』出了笑容。
別人雙眼或許在這時只會停在圖蓮身上,但在看到車簾內『露』出的楊鄒氏笑臉時,圖蓮也微微抿嘴笑了笑。因為,不管圖蓮以前再怎麼在楊府陪楊鄒氏解悶,她也是很久沒看到楊鄒氏那足以讓人失神的笑容了。
等到圖蓮自己鑽入馬車內,丹地才盯著易嬴說道:「老爺,那女人真是大明公主嗎?她怎麼那麼年輕。」
「怎麼樣,丹地你也想不到吧!便是本官第一次看到時,同樣也是嚇了一跳呢!」
搖搖頭,一邊在嘴中嘆息,易嬴才跟著一起進入了馬車內。
而在易嬴進到馬車中時,圖蓮也已經拉著楊鄒氏的雙手說道:「師萱妹妹,你真要給這個破老頭做妾嗎?難道你就不覺得委屈。」
「姐姐說哪裡話,但現在的朝廷中,除了少師大人,又有誰能保護得了妹妹。難道姐姐還想妹妹嫁給陛下或太子不成?」
楊鄒氏的本名乃是鄒師萱,只是嫁給楊晚祖后,這才捨棄嫁人前的一切,改稱楊鄒氏。而由於鄒師萱在嫁人前就頗有美名,因此同樣以相貌為傲,圖蓮就曾去暗訪過鄒師萱,雙方互相傾慕,或者說是在鄒師萱刻意結交,圖蓮也分外欣賞下,兩人才依年紀大小以姐妹相稱。
不過,面對楊鄒氏彷彿漫不經心的回答,圖蓮卻一下滯住了。
因為鄒師萱在嫁人前或許已經認定了青梅竹馬的楊晚祖,可當楊晚祖於一日夜間在街上因不明原因死亡后,京城中為追求楊鄒氏所鬧出的聲勢就有些沸沸揚揚,直到最後先皇圖解也捲入進來,這才慢慢平靜下來。
而現在楊鄒氏的相貌更增添了許多成熟風韻,若是真讓楊鄒氏孤身出戶,或者說是嫁給了一個不該嫁的人。
那麼曾經發生過的事情,未必不會再次發生。
但如果要讓楊鄒氏嫁給陛下或太子,那則更不可能。圖韞是已經沒幾年好活,太子圖煬則是歲數太小,圖蓮也不想讓楊鄒氏嫁給太子。所以縱觀整個朝廷,適合楊鄒氏下嫁的也就真的只有易嬴一人。
因為其他官員,誰知道會不會走上楊晚祖老路,或者根本就沒能力保護楊鄒氏。
而就在大明公主被楊鄒氏說的啞口無言時,蒙面宮女卻也跟著易嬴鑽入了馬車內。
一見楊鄒氏,蒙面宮女頓時張大嘴巴抽氣道:「嚇?這女人是哪來的,天下掉下來的還是從畫裡面剝出來的?」
「這就是我們剛才說的楊鄒氏了,怎麼樣,本官艷福不淺吧!」
一邊向蒙面宮女炫耀,易嬴知道不可能『插』入圖蓮和楊鄒氏身邊,則是很乾脆地將文姑抱入懷中,捏了捏文姑胸脯滿足道。
雙眼掃了一下文姑,蒙面宮女又是盯向楊鄒氏興奮道:「真的假的,少師大人你真能娶到這樣的女人?不是騙人吧!真將這樣的女人娶進門,你就不怕日夜不綴、精盡人亡?」
在聽到蒙面宮女話語時,楊鄒氏就臉上一窘,因為楊晚祖即便是意外身死,一些嫉妒楊鄒氏美貌的人還是曾誣衊說楊晚祖乃是精盡人亡。
而從易嬴昨晚在床上的興緻高昂看,這不能說就沒有一點趨勢。
但不同於蒙面宮女和楊鄒氏的擔心,易嬴卻洋洋得意道:「什麼精盡人亡,本官現在也都是每日歡歌,這叫天賦異稟懂嗎?」
歷史上最為著名的精盡人亡是什麼人,無疑就是被趙飛燕與趙合德姐妹弄死在床上的漢成帝劉驁。雖然這會讓許多人不齒,易嬴卻有些興緻勃勃。因為同樣是馬上風而死的知縣易嬴根本就沒給易嬴留下多少時間,真能精盡人亡,易嬴卻認為遠勝什麼老死。
沒料到易嬴會說出這種話,楊鄒氏也驚笑道:「真的假的,老爺你現在真是每日歡歌嗎?」
「不僅是每日歡歌,他還在家中搞什麼竄房制。妹妹你別怪姐姐說這渾蛋,他就是一個渾蛋。」
狠狠瞪了一眼還在抱著文姑狎弄的易嬴,只有在楊鄒氏這樣的冠絕天下美人面前,圖蓮才有機會恢復自己的普通女『性』身份。
因為。除了楊鄒氏外,別說那徒有虛名的美男子圖扦,便是那天下間男女,圖蓮也沒有真正放在眼中。看不起那些不如自己的人,圖蓮自然就很難放下身段去欣賞別人,或是展現自己的真實心情。
所以,也就只有在楊鄒氏面前,圖蓮才能做到一定程度的暢所欲言。
聽著圖蓮說出易嬴在家中的胡鬧,楊鄒氏就有些吃驚。她不是吃驚圖蓮竟這麼了解易嬴,而是吃驚易嬴真是什麼天賦異稟。
畢竟對楊鄒氏來說,她都是空虛了十多年,一朝享受魚水之歡,更希望多能得到男人撫慰。而對於易嬴來說,不說什麼天賦異稟,以易嬴這年紀,在北越國這樣的古代更是隨時都有可能死掉,就是早早準備壽棺也不出奇。
所以臉上帶著笑容,楊鄒氏也不掩飾道:「是嗎?那妾身就放心了。」
「他是渾蛋你也放心?」
不知楊鄒氏在想什麼,圖蓮立即就有些不解。
蒙面宮女雖然也感覺這事很稀奇,但也是笑道:「公主殿下,楊鄒氏說的不是對少師大人渾蛋放心,而是對少師大人的天賦異稟放心。當然,這也是對少師大人的渾蛋放心就是了。」
「姑娘你說什麼啊!妾身可沒這麼想。」
被蒙面宮女說出心事,楊鄒氏頓時一臉羞窘。
第一次看到楊鄒氏表情變化帶來的各種衝擊,蒙面宮女也是驚嘆道:「絕,真是絕了,這世上怎會有楊鄒氏你這樣的女人!別說男人,便是我們女人看了也只會羨慕而不會嫉妒。」
「那是本官有本事。」
作為男人來說,能娶到漂亮女人同樣也是件值得炫耀的事。雖然知道不能拿楊鄒氏到外面去慶祝,但如果是在蒙面宮女和大明公主面前,易嬴卻很想炫耀一下。
蒙面宮女是相當認同的點點頭,大明公主卻又橫了易嬴一眼。
而終於能從清水街離開,楊鄒氏與大明公主想說的話也更加多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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