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三日一小掃
,五日一大掃
由於出宮時城門已關,易嬴離開皇宮后就被白岱真邀到了白府留宿,這並不是白岱真自作主張,而是白原林早有交代。
因為易嬴或許沒想到白原林會被留在宮中,白原林卻早有所料。
將三人安頓下,白岱真自己卻有些徹夜難眠。
因為,白岱真即便再怎麼是大家閨秀,今天發生的事情都足以讓白岱真銘記在心。這不僅有白岱真自己的遭遇在內,白岱真同樣沒見過易嬴這樣的官員,這樣的男人。[
什麼是皇上?那可是天子,蒼天的兒子。
即便白原林在圖韞面前說話都得戰戰兢兢的,哪有易嬴這樣,不僅給圖韞使勁出主意,而且還敢給圖韞落套子、打埋伏。
如果易嬴是個已有十幾年官齡的朝中重臣還好說,可易嬴的為官時間卻不足一年,更明顯招圖韞不喜。
這樣的狀況想,易嬴還敢戲言天子,難道易嬴僅僅只是大膽嗎?
沒經歷過同樣事情,輾轉反側中,白岱真也無法真正入睡。
第二天一早,易嬴就發現丹地、春蘭及白岱真三人都沒有睡好,丹地、春蘭還好說,白岱真就整個是大黑眼圈。
北越國這樣的古代社會中,胭脂、水粉已經很常見,但真正的粉底卻還不成熟。
或許在普通人眼中,不管能不能做出好粉底,這應該都是個大商機。但事實上,真正官員是從不屑去從事什麼商業的。因為商業財富來自什麼地方?絕大多數都來自於官員的「恩賜」。
沒有大小官員在各方面幫忙,不管哪行哪業都不可能真正成功。
或許有些官員的家人也會去經商,但那也只是因為他們在官場上沒有發展,這才不得不借著父母、家人在官場上的優勢去經商。
實際離開了官場庇護,誰都知道他們的一無是處。
讓易嬴去教導阮紅、白花花去經商?如果阮紅她們自己無法發現商機,沒有易嬴在官場庇佑,她們只會死得更慘。現代官場的很多事例都證明了這點,那些真正能發展起來的企業,最初肯定沒什麼官場背景,只能說是都懂得找官場借勢。
不然只知利用官場背景經商的人,最終都會隨著官場勢力的消散而消亡。
授人與漁?那隻能是對外人說的閑話,又怎能用到自己家人身上?
因為沒有實踐,誰又知道那是漁坑還是陷阱。
沒精力去想這些東西,沒心情去想這些東西,好像易嬴這樣的官員,永遠不會將這種蠅頭小利放在眼中。只有那些無力上進,沒有金錢就無法上進的官員才會腆著臉皮自己去想法經商。
不然憑藉手腕搖搖就能弄到的金錢、權勢,還要費勁去討好、巴結別的官員為自己在商場上開路?這不是越活越回去了?
愚不可及!愚不可及。
「丹地、春蘭,你們的武藝都是在哪裡學的?」[
「都是在山裡跟師父學的。」
男女授受不親,除非有什麼特定事情需要交流,在北越國這樣的古代社會中,即便是閑聊,在普通男女間也是絕不允許存在的。
為什麼不允許存在?
閑聊是什麼?閑聊就是沒話找話。
兩個原本沒有什麼要事的男女卻要沒話找話,這不是暗通款曲是什麼?別說白岱真現在與易嬴還沒有什麼特別關係,即便白岱真與白花花結成了義姐妹,她同樣不能與易嬴隨意閑聊,因為那更是赤luo『裸』的意圖不軌——假借近水樓台先得月的赤luo『裸』意圖不軌。
於是就在白岱真與丹地、春蘭閑聊中,易嬴不僅等到了早朝結束,同樣等到了白原林回府。
而與白岱真的精神不振不同,白原林的臉『色』卻相當好。
「易知縣,恭喜,恭喜。」
一見面,白原林就朝易嬴拱起了雙拳。
易嬴也是臉上一喜道:「白大人,同喜、同喜,大人這恭喜是說陛下已經採用了微臣之策嗎?」
眼中微微驚訝一下,白原林卻沒想到易嬴只關心這點,點點頭說道:「易知縣所言甚是,今日早朝,陛下便下令查封芳香閣,並叱責了育王爺的三世子圖僖。奪其世子稱號、貶為庶民,並且著日逐出京城。只是仍為其保留重返皇室的資格。」
「當然,陛下也當朝言明了三世子重返皇室的條件。」
「沒有興天下之良策、挽社稷之狂瀾前都不允許回京,以及半年內都不得接受三世子的回京請求。」
「那朝中又是如何議論這事的?」
聽他們商量一晚,就只增加了個半年期限,易嬴就有些不以為然。
官僚就是官僚,到了什麼地方都是官僚。
白原林卻一臉喜意道:「那當然是盛讚陛下仁德聖明,朝廷中興之兆。而以育王圖濠為首的皇親國戚也無不是大聲稱好,甚至當朝就被立為了管束皇室宗親的皇家家法,可說是上下一體、君臣安心。」
「君臣安心?他們就沒人想到後續發展嗎?」易嬴有些不解道。
「想到又怎樣?假如他們自己要丟臉,誰又會抹開臉皮去幫他們。」
「真正可樂的還是那閔老頭,居然還敢找本官套近乎,本官一拳就將他的羽冠打飛了。」
說到後面,白原林甚至擺了擺拳頭,做出一副揮拳的模樣。
沒想到這才是白原林高興的真正理由,還在易嬴哭笑不得時,白岱真也一臉喜嗔道:「爹爹這是幹什麼?雖然閔家做得的確不地道,但爹爹又怎能打人呢?」[
「打人算什麼,本官昨晚還參了他們閔家一本,只可惜沒有參倒罷了。」
白原林的興緻仍是很高。
不想再說閔家的事情,白岱真說道:「爹爹,那陛下有給易知縣什麼賞賜嗎?」
「這個……」
臉上頓時遲疑一下,也『露』出一絲不解神情,白原林說道:「不知怎麼,陛下在這件事中唯獨提都沒提易知縣一句,易知縣知何緣故嗎?」
「或許是因為本官長像難入陛下法眼吧!不過這也無妨,本官還可以指望小皇子將來開恩。」易嬴很是有些不以為然道。
「這倒是,希望陛下能再助小皇子一臂之力!」
幾人正在說話時,花廳外就出現一個管家模樣老者。由於圖韞並未在殿上提起圖奮之事,白原林也不好繼續說下去,望向管家說道:「陳管家,沒見本官正在見客嗎?有什麼事情,你不會去找夫人解決?」
「回老爺,閔家江氏前來拜訪小姐。」
「是姐姐來了嗎?還有沒有其他人?」大概猜出什麼事情,白岱真追問了一句道。
陳管家說道:「只來了閔江氏一人,不過卻帶了兩乘素轎。」
「哼!兩乘素轎?他們又想叫真兒回去嗎?不見。」想起昨日發生的事情,白原林再次怒道。
白岱真卻勸阻道:「爹爹,閔江氏總是做了女兒幾年的姐姐,雖然閔家無義,姐姐卻沒有任何地方對妹妹無情。為免人非議,爹爹還是讓女兒見見閔江氏吧!」
「哼,見是可以見,但你不能單獨見她,誰知道閔家又想通過閔江氏耍什麼花招。」
在白原林氣怒下,白岱真卻也不好多說什麼。
由於在前來京城的路上都是閔江氏在主持兩支隊伍的雜事,易嬴與閔江氏還算熟悉,也想看看閔江氏手段,也就一起留了下來。
不多一會,依舊是一身素衣白服的閔江氏出現在花廳前。
在白岱真迎上前時,閔江氏並未對易嬴也在白府感到意外,朝著白原林和易嬴淺淺一福道:「孝『婦』閔江氏見過白大人,見過易知縣。」
聽到閔江氏自稱孝『婦』,白原林就擺了擺手道:「罷了,閔江氏你莫要為難。這事乃是白府與閔府之爭,與你這孝『婦』又有何牽連?真兒,你帶閔江氏回房說話吧!」
白原林雖然沒有在閔江氏面前責備閔家,但卻一句話就將閔江氏從兩家之爭中撇脫出來。
閔江氏款款一福道:「白大人責備的是,可閔江氏生為閔家之人,死為閔家之鬼,不敢視閔家為無物。或許此乃白府與閔府之爭,但也不是真兒妹妹與亡夫之爭!」
看著閔江氏一臉委屈的樣子,白原林就有些說不出話了。
因為他能打閔家老爺,甚至也能不讓閔家老爺上門,但閔江氏如果一直這樣堅持下去,白原林也沒法對閔江氏這樣與白岱真同命相憐的女人無情。
皺了皺眉,白原林向易嬴低聲道:「易知縣,你有何方法沒有?」
沒想到白原林竟會拿這事詢問自己,即便易嬴可以推託,卻也不能推託,因為白原林是真希望易嬴能給他想個辦法。
不想讓白原林失望,易嬴想想說道:「這個無妨,白氏怎麼說都是閔大人遺孀。即便白氏不願再回閔家,也可時常去打掃閔大人墳頭。三日一小掃,五日一大掃。如此一來,便是陛下都不能說白氏不孝了。」
用給閔言掃墓來替代回閔家盡孝,易嬴這就是在玩現代官場中最常見的替換概念之事。
因為閔家並不在乎白岱真是否盡孝,只關心她回不回閔家,藉以與白家修好,擺脫因在育王威脅下低頭的錯失。
可經易嬴這一搪塞,便是閔江氏也不好撇開孝義不談,只顧讓白岱真回閔家了。
當然,易嬴不支持白岱真回閔家也不全是為了別人。因為閔家如果不能與白府媾和,除非他們巴結定了育王圖濠,勢必得找事件中的另一方,也就是易嬴想辦法,否則他們就絕難在小皇子和圖韞面前擺脫投靠育王圖濠的印象。
這也是易嬴從中獲取好處的契機。
所以別人可能因為各種原因支持白岱真回閔家,易嬴卻絕無可能。
一臉失望地望了望易嬴,閔江氏也沒再多說什麼。只是拉著白岱真說了一些如何事孝先夫之事,再不談閔家如何希望讓白岱真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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