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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客棧小二哥6》(我真不是高手...)

  等進了屋, 樓嵐回頭一看,才發現對方是位女同誌,連忙放開手, 說了聲“抱歉”。


  來人埋著頭使勁拍打鑽進頭大裏的沙子, 聞言抬頭衝樓嵐抿著唇,被黃沙差點塑成泥雕的臉上露出個淺笑,搖頭:“沒事的, 我還應該謝謝你, 要不是你及時衝出來拽住我, 我現在怕是已經被卷到風區打轉兒上天去了。”


  倒是個挺樂觀開朗的,樓嵐心動微動, 神經稍稍放鬆, “鍋上有燒著的熱水, 你可以打來用。”


  對方猶豫了一下, 隨後點頭:“行,打完了我肯定再添上。”


  說話間, 裏間的人聽到動靜,好奇地往外張望,看見回來的人也是十分驚訝,祖光全更是倒抽一口涼氣,瞪大了眼睛誇張地嚷嚷:“安茴, 你怎麽今天回來了!”


  聽外麵更加厲害的風聲,祖光全又說, “這麽大的沙塵暴,也沒把你給卷走啊?你說說你, 年紀輕輕的,怎麽就不知道珍惜自己呢。”


  這話怪裏怪氣的, 說他在內涵這位安茴同誌吧,又頗有幾分心疼擔憂的意思。


  樓嵐跟對方的談話自然而然結束。


  恰好女知青這邊四人也走了出來,胡麗麗皺緊了眉頭,上前替安茴拍身上的黃沙,一變念她:“地質隊不是有收音機嗎?沒聽沙塵暴預警啊?真是太亂來了,快進屋好好弄一下。”


  這種情況很奇怪,明明安茴沒回來的時候,知青點裏的五個人對其默契的忽略,全當沒有這個人。當時樓嵐猜測應當是這個“第六人”跟其它五人相處得不好――連單獨用的小爐子都備上了。


  吳成梅撇嘴,一如既往地嘴裏帶刀:“擔心人家幹什麽,卷到天上去,那也是有馬/列思想護身的人兒,啥好事兒都能被她給碰上,沙塵暴算個啥,碎碎料(小意思)啦~”


  話題中心人物安茴沒有回應看起來更友善的祖光全以及胡麗麗,反而在吳成梅陰陽怪氣時笑著調侃:“吳成梅同誌怎麽還說上白話了?音還咬得挺準的,有興趣我專門教一下你啊。”


  安茴是廣東上來的知青,這倒是有些讓人意外,因為她的普通話說得很標準,比鍾援朝他們三個來自京城的還標準,應該是專門跟電視或收音機裏的播音員練的。


  氣人不成,吳成梅反把自己氣個仰倒,深吸一口氣,詞窮地哼了安茴一聲,瞪她一眼,然後欲蓋彌彰地衝去舀水衝自己飯盒。


  懷著報複安茴的心思,她還特意多打了一點點熱水――也不知道其他人看出來沒有。


  安茴性格挺通透的,對人對事也很分明。


  比如說對待祖光全,她就當空氣,該說說,該笑笑。這會兒已經接著詢問新來四個京城知青的話題,與周紅菊湯蘭芳搭上話了。


  這麽一來,安茴對胡麗麗的態度,就有些值得深思了。


  這種想法隻是短暫的出現在腦海中,一閃而過,並不久留。隻要不惹到他身上,樓嵐並不會太過介意。


  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立場,不能說認為安茴怎麽樣,就草率地給另一個人貼上不好的標簽。


  周紅菊湯蘭芳並沒有想太多,單純就是覺得這位老前輩人挺好的,說話很愉快。兩人都不是心機深沉的,見安茴抖一抖就能抖下來二兩黃沙,連忙熱情地幫忙打水,又問是否吃過晚飯了,之類雲雲。


  這就是女知青們的事了,樓嵐坐到角落去,繼續安靜地吃飯。


  鍾援朝也蹭過來,沒坐的地兒,他就挨著蹲在旁邊,吃一口飯,抬頭看一眼女知青那邊,也不知道他看出個什麽了。


  到晚上睡覺時,沙塵暴依舊沒有停歇的意思,李海洋很愁悶,彭五湖也一個勁兒歎氣,隻有祖權光攤開了手腳呼呼大睡,一條腿都伸到了挨著他的鍾援朝被窩裏去了。


  鍾援朝裹著被子,像條毛毛蟲一點點挪到樓嵐旁邊。


  正閉目練功的樓嵐感覺到他一擠再擠,擠個沒完,無語地睜開眼扭頭看他。


  眼睛適應了室內的黑暗,勉強能看清個人的輪廓。


  鍾援朝沒有感受到樓嵐的無語,還在使勁擠。樓嵐無奈,隻能用氣音說:“還擠我就要掉下去了。”


  掉下去倒不至於,就是他本來就睡的邊上,為了拉開與其它人的距離,一開始就靠在邊沿頂多兩掌寬的距離處。


  鍾援朝這麽擠,他也不好往外撤。跟一個大男人挨得這麽近的睡覺,想想就渾身不自在。


  聽他這麽一說,鍾援朝才不甘不願地停下了“擠”這個動作,開始左扭右扭努力裹緊自己的被子,勢要把自己裹成個蟬蛹。


  樓嵐收回視線,仰躺著看上方的草甸天花板,許多無奈化作一聲輕歎。


  ――論有一個多動且話嘮的同期到底是怎樣的體驗。


  歎息也不能阻擋鍾援朝要跟好兄弟咬耳朵的決心。


  蹭到邊上,鍾援朝小聲抱怨祖光全睡姿不好,“連睡著了也能盡想著占別人便宜。”


  腳都伸到他被窩裏來了,天知道對方的腳丫子到底多久沒洗了。


  樓嵐聽著沒吭聲,因為他也沒什麽好說的。


  鍾援朝也不介意,扭捏了一會兒,忽然湊到樓嵐耳畔,用氣音問:“樓嵐,你覺不覺得,那個胡麗麗有些不對勁?”


  樓嵐有些詫異,心說這廝什麽時候那麽敏感了?


  他也隻是隱約覺得胡麗麗有些不對勁,卻找不出相關證據證明自己的這種微妙感。


  就聽鍾援朝吭哧吭哧半晌,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說:“第一天種樹,那晚上我們一起洗澡的時候我不是喊了你一聲嘛,其實那時候就是想說這個事兒。可又琢磨著是不是自己誤會了。”


  鋪墊了一大堆,鍾援朝才悄悄跟樓嵐說:“其實就是那什麽,那天白天,胡麗麗來教我種樹,好幾回都把著了我的手,還往我懷裏鑽!”


  到現在說起來他都還臉上臊得慌,那會兒他整個人都懵了。


  要不是胡麗麗表現得太理所當然了,導致鍾援朝懷疑是自己大驚小怪,他當時就能蹦得三丈高地嗷嗷叫出來。


  可回頭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關鍵是時不時的對方還會拿奇怪的眼神斜他。


  ――從沒遭遇過勾引的少年完全領悟不到何謂媚眼。


  所以洗澡那會兒,百思不得其解的鍾援朝很想要向兄弟求助。


  可後來又考慮到過於草率的話平白汙了人女同誌的清白,當時他就把醞釀到喉嚨口的話又咽了回去。


  然而過了這麽多天,每逢周圍沒有別人或者其他人沒注意的時候,胡麗麗都會借機靠近他,或是摸個手,或是跌一下撞到他身上。


  鍾援朝實在憋不住了,看見胡麗麗就心裏發毛,偏偏周圍人都沒察覺。


  今天忽然回來的安茴,給了鍾援朝一種“昏天黑地中終於遇到了同道中人”的感動,於是現在就借機跟樓嵐全盤傾訴了這些。


  樓嵐確實沒想到在自己同期身上居然發生了這麽多事。


  鍾援朝還在苦悶地說:“你說她不是跟彭大哥那什麽嘛,怎麽又一個勁兒往我身上撲?”


  移情別戀什麽的,也太那什麽了吧!

  更別說鍾援朝真對胡麗麗沒啥感覺。


  不是他看人長相來事,有了對比就有了高下,在吳成梅的對比下,長相清秀又性子溫和的胡麗麗其實也挺好看的。


  但是隻要一想到胡麗麗比他大好幾歲,鍾援朝根本就生不出那根弦。


  要想升華革命友情,那也得是在周紅菊湯蘭芳裏麵升吧。


  自然,對於還沒開竅的鍾援朝來說,這也就是放在心裏的一句吐槽,並沒有真去考慮動心的事。


  樓嵐想了想,問他胡麗麗還說了些什麽。


  鍾援朝事無巨細,巴拉巴拉全說了,可見是憋得狠了。


  “看來她是廣撒網,你就表現得窮酸點,小氣點,把家裏的情況往窘迫裏說,過段時間她應該就不會往你身上使力氣了。”


  頓了頓,樓嵐又幹巴巴補充一句:“男孩子也要保護好自己。”


  鍾援朝也覺得挺宓模幹巴巴地“哦”了一聲,然後歎氣,歎世道多變,咋女的也有占男人便宜的時候哩?


  小夥子遠離家鄉,才一個月不到,就深感外麵的世界太複雜。


  總之鍾援朝找到了努力的方向,第二天就時刻謹記,多次借機強行凹“家庭困難能省則省、沒有關係隻能靠自己奮鬥”的人設。


  其它人也就是覺得鍾援朝怎麽總說起家裏的事,難道是昨晚夢見家了?倒是安茴,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鍾援朝,又看看胡麗麗,眼裏透出些笑意來。


  沙塵暴的尾巴還沒徹底過去,所以上午他們沒出工,而是坐在外間打發時間。


  等風沙略小一些時,胡麗麗被吳成梅叫著一起去搶救菜園裏蔫頭巴腦的青菜。雖說已經吃草吃到反胃頭疼,好歹也是能果腹的東西,能搶救一點回來下鍋也是好的。


  周紅菊跟湯蘭芳作為新人,自然是積極表現自己融入集體,所以也找出條圍巾裹了頭臉跟著開門出去了。


  李海洋去查看屋後地窖,彭五湖隨同。祖光全還在裏屋躲懶睡大頭覺。


  外間隻剩下三個人。


  安茴已經把自己的小爐子搬進來點上了,這會兒就坐在小爐子前一邊烤火一邊燒開水。


  胡麗麗沒在,自覺不需要凹人設的鍾援朝安靜地挨著樓嵐。


  很多時候鍾援朝的行為都會讓樓嵐產生自己是雞媽媽的錯覺。


  一片安靜中,安茴忽然抬眸看向樓嵐,笑問:“他變成這樣,是你出的主意?”


  鍾援朝還沒反應過來,傻愣愣地抬頭看她。樓嵐卻是明白她說的是什麽,沉默著點了下頭。


  安茴就笑出了聲,衝樓嵐拱了拱手以表佩服。


  笑完了,安茴收了笑,轉而問:“聽說你會用木倉,準頭還不錯?”


  大概是剛才安茴拱手的俠士風範讓鍾援朝這個武俠迷頗有好感,聞言挑眉得意地說:“那可不,就戈壁上隨處可見的石頭知道吧?我樓二弟捏在手裏隨手那麽一丟,咻――!”


  鍾援朝手背往手心裏一拍,“嘿”了一聲:“那兔子就蹬腿兒死翹翹了!”


  主要是他的肢體語言太豐富了,安茴被逗得又笑開了。


  “那確實挺厲害的,”安茴說,“去年雪下得比往年少,四月剛完沙塵暴就頻繁出現,夏天肯定是要幹旱的。以防萬一,舟子湖那邊已經決定要組織人手去打狼了,我這次回來就是想問問李海洋同誌要不要去一個,既然你也這麽厲害,要不要考慮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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