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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離奇小說犯罪1》(連環殺人事件按照新爆網絡...)

  叩叩叩――


  叩叩――叩叩叩――


  門被敲響的聲音, 通過空氣分子有節奏的振動,傳達到房間裏的每一處角落。


  遮光性極強的厚重窗簾被完全拉攏著,將不算窄的書房營造成全黑的狀態。整個黑暗中, 隻有一台電腦顯示屏亮著, 熒光照亮了電腦前的一小片空間,也照亮了一張冷淡到詭譎的麵孔。


  慘白的麵孔過分秀氣,鳳目挺鼻薄唇, 下頜收斂出一抹森冷。略長的劉海遮擋到了眼睛, 男人卻絲毫也沒有撥開發絲的意向, 隻是目光透過發絲縫隙,直勾勾看著屏幕上的字跡。


  *

  崔懷玉是個普通都市麗人, 長得普普通通, 身材普普通通, 工作也普普通通, 有一個談了三年的同樣普普通通的男友。


  似乎隻有名字,能彰顯出一二特殊, 可她的人生經曆以及個人能力,卻辜負了這個蘊涵著父母美好期待的名字。


  但是最近崔懷玉有一點小煩惱。


  因為父母開始催婚了,男友那邊父母卻有意用“沒結婚就不明不白跟男人睡了三年”來貶低她,就差指著她鼻子說她不檢點不矜持,自甘下賤了。


  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 不過是想要靠這個“把柄”拿捏她,讓女方少要甚至不要彩禮。


  崔懷玉父母也不是貪財的人, 可還沒開口男方父母就說這種話,崔爸崔媽自然生氣, 直言要女兒跟對象分手,這種人嫁過去就是受罪。


  崔懷玉同樣也很生氣, 更讓她氣憤的是男友的態度。


  明明她需要的隻是一個表態,男友卻滿臉不耐煩地讓她懂事點。


  “爸媽辛苦了一輩子把我養大,也不容易,你就懂事一點,讓一讓。”


  “他們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說說,聽幾句話又不會少幾塊肉。”


  “我已經很累了,每天晚上回來真的隻是想玩玩遊戲看看手機輕鬆一下,你別找我吵架好不好?”


  說來說去,都成了她的錯了。


  崔懷玉也覺得心灰意冷,開始重新審視起自己跟男友的這份感情。


  為了能夠好好思考,趁著男友上班還沒回來,她簡單收拾了幾樣東西,給男友留下一張紙條後,就離開去朋友家住了幾天。


  也是從這一天開始,崔懷玉的男友一個電話,一條W信都沒給她發。


  這讓崔懷玉更加傷心難過。


  終於,她下定決心,主動打電話想要約談男友,說分手的事。


  電話撥出去,正在通話中。


  崔懷玉疑惑,等了一會兒,再打,還是正在通話中。


  中間間隔了十多分鍾,這不得不讓處於失戀狀態下的女人心生懷疑。


  懷著一腔質疑,崔懷玉繼續打電話。


  不是正在通話中就是已關機。


  撥打了十多個,崔懷玉終於反應過來,自己這是被拉黑了!


  再發W信,果然,也顯示非好友狀態。


  她這是被單方麵分手了?

  既然如此,那就好聚好散!崔懷玉又在朋友那裏傷心了兩天,整理好心情後,特意畫了個精致的妝,準備體體麵麵地回到他們一起租住的公寓帶走屬於自己的全部行李。


  打車過去,車上跟帥哥司機閑聊了兩句,吐槽吐槽戀愛對象的一些奇葩事。到下車的時候,崔懷玉覺得自己心情好多了。


  就像帥哥司機說的那樣,嗨,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嘛。


  踩著高跟鞋上電梯,過走廊,站在門口,翻出鑰匙打開門。


  家裏冷冷清清安安靜靜的,崔懷玉也沒多想,徑直去了臥室,翻出行李箱準備裝東西。


  他們兩個都是外地來工作的,每年都會回老家,所以都有各自的行李箱。


  崔懷玉行李箱旁邊就放著男友的黑色同款行李箱。


  手腳麻利地收拾好自己的衣服用品,想到上次兩人一起去旅遊時,自己的一個小包還在男友行李箱裏,崔懷玉彎腰去拉。


  然而第一下卻沒拉動,她預料中應該不重的行李箱,居然沉得出奇。


  ‘嗯?難道他也在收拾行李,準備搬走?’


  崔懷玉皺眉,‘那我那個小包是不是已經被他丟出來了?’


  懷著遲疑,崔懷玉又在臥室客廳裏裏外外找了找,想去洗手間找找,卻發現鎖又壞了。


  洗手間的鎖一直有問題,偶爾關上就會從裏麵反鎖上,必須找到鑰匙才能打開。


  現去找鑰匙有些麻煩,崔懷玉就回臥房開行李箱,反正她又不偷拿不屬於自己的任何東西,剛才想著避險隻是一種道德意識。


  撕拉聲中,拉鏈被緩緩拉開一道縫,撲麵而來的肉腥味卻讓崔懷玉心頭莫名一跳。


  手已經僵住了,可拉鏈卻被裏麵脹鼓鼓的東西繃得繼續拉開。


  啪嗒。


  一隻被洗得很幹淨的手掉在地上。


  “嗬、呃、嗬――”


  崔懷玉眼睛瞪大,血絲迅速不滿眼球,長大著嘴,卻發不出聲。


  之前被誤以為自動反鎖的洗手間門把手往下轉動,哢噠一聲簧片打開的聲音,在被殘陽染紅的室內驟然響起……

  *

  叩叩叩――


  敲門聲還在持續。


  電腦前的男人終於有了反應。


  輕輕晃動了一下,男人往後靠到椅背上,煩躁地抿唇皺眉。


  眼看敲門聲明顯沒有停歇的意思,男人閉著眼吐出一口氣,雙手往椅子扶手上一按,腳下一蹬,椅子往後一滑,直接滑到了書房門口。


  書房門並沒有關,外麵所有能透進光的地方,窗戶,落地陽台玻璃門,都被遮得嚴嚴實實。


  男人卻沒有去拉開透光的意思,而是仿佛能在黑暗中視物,絲毫阻礙也沒有地直接到了門口。


  哢噠――


  門打開,一隻還準備敲下去的手頓了頓,旁邊蹲在台階上百無聊賴的年輕男人噌一下站起來,掏出證件就往男人麵前懟,“你好,刑警辦案。”


  男人無動於衷,半耷著眼簾,不看懟來的證件,隻是漫不經心地看兩人的腳,瘦高的身軀杵在門框內,一手把著門把手,一手撐在門框上。


  典型的抗拒陌生人踏入自己領域的動作。


  氣氛有些僵持。


  年輕男人有些氣悶,還要說什麽,男人忽然抬眸看另一個人,直直地問:“是你在敲門?”


  與年輕衝動缺乏耐心的年輕男人相比,另一位略年長幾歲的女警顯然更加沉穩內斂。


  哪怕麵對樓嵐突如其來的發問,女警也保持著肅穆的麵部表情,整個人從衣服到指甲到頭發絲兒,都透著一股“一絲不苟”的氣質。


  女警點頭:“是的,樓先生,剛才我們上來的時候,物業告訴我們,你今天在家,並未外出。”


  年輕男人接口:“就是,你在家還假裝不在,是不是以為不開門就沒事了?”


  就像沒聽到年輕男人的控訴,樓嵐隻是隨手撩了一下過長的劉海,轉身從門口鞋櫃上熟練地拿了根皮筋,在額頭上紮起一棵倔強的“小草”,而後自顧自光著腳轉身往屋裏走。


  門口。


  年輕男人撇嘴,小聲嘀咕:“林姐,你看這人,陰陽怪氣的。”


  林薛然看了他一眼,趙峰泄氣地抬手劃拉了一下嘴,表示自己明白了,絕對閉嘴。


  剛拉完,卻又忍不住說:“林姐,現在我們怎麽辦?”


  林薛然低頭看了眼門框裏連縫隙都保持著幹淨的木質地板,簡單明了道:“脫鞋,進屋。”


  趙峰乖乖照做。


  一踏進去,趙峰就被裏麵黑暗的光線環境嚇了一跳,“嗬!大白天的,怎麽這麽黑!”


  林薛然無奈歎氣,真的不太想說他的觀察力以及專注力有多差了。


  雖然她對年輕人總是抱著十二分的耐心與包容,可趙峰絕對是她接手過的最不適合做刑偵的新人。


  偏偏人家懷揣著成為新世紀福爾摩斯?狄的崇高理想。


  說是年輕人,其實林薛然自己也不過才三十二,隻是因為性格成熟穩重,加上氣質可靠,讓人一看就想依賴信任,所以才總會給人年長的錯覺。


  屋子裏,隨著樓嵐返回的腳步,燈光逐次亮起。


  趙峰想到一個網絡過時老梗:大白天的照燈,嫌社會太黑暗啊?

  不過轉念一想,他們這次來,本身就是因為一件手段殘忍影響惡劣的連環殺人案,說不得還真沾染了一點黑暗的意思。


  想七想八中,身為房主的樓嵐已經以葛優癱的姿勢重新坐回了單人沙發上,抬手十分隨意地指了指沙發,“隨便坐。”


  又遙遙指了指開放式飯廳那邊的雙開大冰箱,說:“隨便喝。”


  態度可以說十分隨意,隨意到漫不經心的程度。


  絲毫普通市民被警&察找上門的緊張感都沒有,主動問一句因為什麽事來找他的興趣更是一點沒有。


  林薛然倒是坦然坐了,又表示不用客氣:“這次是有一件案子,涉及到樓先生最近在網絡上連載的小說《都市暗影》部分內容,希望樓先生能夠全力配合。”


  樓嵐抬了抬下巴,表示自己聽見了,沒吭聲。


  趙峰敢保證,這絕對是他見過的最拽的“普通市民”。


  把劉海綁起來,露出整張臉的樓嵐長得不錯,屬於娟秀型,扮女生都能迷倒一眾直男的那種。趙峰雙手環胸,在房間裏來回踱步,一雙眼睛四處觀察,越看越覺得這個人很怪。


  要不是樓家施壓,加上目前已有的幾個線索的明確指向都不符合樓嵐這個人,趙峰真要把他定義為“第一嫌疑人”。


  沙發前,林薛然跟樓嵐的談話還在繼續。


  林薛然簡單敘述了一下案件的重要性,以及與樓嵐連載小說《都市暗影》內容重合比高達百分之九十的兩起殺人案。


  “除了受害者名字相差一個字,就連跟女友鬧矛盾的理由都相似。樓先生,現在我們認為,不排除窮凶極惡的殺人犯正在透過網絡關注你的一切。”


  敘述了案件後,林薛然不動聲色以對方個人的人身安全為切入點,試圖引出對方的“共情”。


  樓嵐依舊沒有特殊的反應,沉默了片刻,反而對另一個點好奇發問:“隻有兩起殺人案並不能判定為連環命案,另外還有幾起?”


  林薛然搭在膝蓋上的雙手指尖攏了攏,“另外還有兩起,不過從凶手作案手法上來看,我們目前發現的第一起並不是對方的第一次作案。”


  哪怕是天生的殺人犯,在殺第一個人時,多多少少都會犯一些新人都會犯下的錯。或是現場清理,或是事後處理,或是選擇動手目標。


  所以遇到這種命案,刑警都會第一時間追溯第一案發現場以及受害者社會生活關係網。


  樓嵐來了興致,稍微坐起身,弓著背手肘搭在腿上,雙手指尖相對,撐出塔狀,抬著臉看她:“可以簡單說一說嗎?”


  林薛然公式化地笑了笑,假裝沒發現對方眼神裏帶來的無機製剖析感:“抱歉,目前還不能對你透露太多,不過如果樓先生願意配合的話,按照規定我們是可以讓你稍微知道一些內情。”


  樓嵐切了一聲,亮起的眸光又瞬間黯淡下去,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正如你所說,或許殺人犯就是在模仿我的小說內容而已,畢竟我這麽火,寫的犯罪小說被人模仿也不奇怪。”


  這一趟上門詢問毫無收獲。


  送走兩人,樓嵐轉身,空曠的大平層裏,隻有他腳下發出的輕微腳步聲。


  懶洋洋走到客廳落地窗前,樓嵐停下腳步,安靜地站在那裏。


  不知過了多久。


  唰――


  厚重的簾子被人驟然拉開,已經西斜的太陽像融化到一半的奶酪被人隨隨便便糊在那裏,然後漫不經心散發著幾不可察的熱度。


  秋末的晴天,也透著一股尋不著源頭,又無處不在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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