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My girl》7(叔叔聞了說很喜歡,還問她...)
樓嵐把寒露帶回了自己那邊。他沒有問寒露回不回去, 寒露也沒提出異議,就像兩人已經達成了某種默契。
到家裏後,樓嵐還拿出個袋子丟給寒露, 丟完就自己去洗澡去了。
今天運動量有點大, 集體活動還帶著點兒特殊氣味,雖然身為單身漢,家裏可以亂成狗窩, 但身上絕對要打理舒坦。
等到裏麵傳來嘩嘩水聲, 寒露才坐到床上, 懷著好奇翻看袋子裏都有些什麽。
袋子比較大,裏麵還胡亂塞著其他幾個袋子。
大袋子裏裝著粉色睡衣, 長袖長褲那種, 不是裙子款式的。
寒露看了鬆了口氣, 繼而又被他細心周到的考慮暖了心窩, 臉上止不住笑,眼角眉梢都是開心。
拿出來扯著左右前後看了好幾遍, 心滿意足地將睡衣疊好放在旁邊,寒露繼續往外掏東西。
下一個,是個很小的小袋子,小袋子打開,裏麵又是個小盒子, 看起來很精致。上麵都是奇怪的外文,寒露沒認真看, 抬手將盒子打開。
這一次她隻往裏麵一看,馬上啪一下又重新將盒子死死捂住, 臉紅到了脖子根,手忙腳亂將其塞到了枕頭底下。那裏麵是兩套換洗的內衣內褲。隻看了一眼, 粉白色跟粉藍色,以及上麵可愛小巧的蝴蝶結蕾絲邊,都深深印在了寒露腦海裏,燒得她越發抬不起頭。
趴在腿上深吸了幾口氣,寒露鎮定下來,拍了拍臉頰,重新去翻袋子。
十幾年從未得到過禮物的少女此時懷著拆禮物的驚喜期待,在翻看著對許多普通女孩來說太過普通常見的購物袋。
有了剛才的前車之鑒,寒露這次選擇了一個比較大的盒子拿出來。打開,裏麵是一雙藍邊白色的運動鞋,網格麵,軟底,翹尖,一看就知道穿在腳上,會有多舒服。
是讓人想要跳躍奔跑的那種。
大盒子下麵,還有一個,裏麵同樣是一雙鞋子。
不過這次的是一雙平底小白鞋,很多女孩子都喜歡穿,寒露經常看見穿小白鞋配裙子短褲的女生。
對於常年一雙折扣灰黑色鞋子的寒露來說,這樣亮眼白淨的顏色,是她不曾想過自己可以擁有的。
寒露從來都覺得自己就是老城區裏活躍在陰暗角落的老鼠。
可現在卻有人將這樣純潔的顏色用一種理所當然的態度,點綴在她身上。
看著小白鞋出神片刻,寒露安靜地蓋好鞋盒,抬手摸了摸臉,眸底若有所思。
袋子裏另外就是襪子、毛巾、牙刷、牙杯、水杯,都是些零零碎碎的小物件。唯一的大物件,就是壓在最下麵的一個手機盒。
樓嵐洗澡一向很快,出來時剛好看見寒露在看手機,擦著頭發隨口說:“給你配了個手機,卡已經上好了,我的手機號碼也存好了,以後有事就直接給我打電話,別大老遠跑去紅姐那邊。”
頓了頓,樓嵐遲疑了一瞬,懷疑自己這樣的語氣會不會讓小姑娘多想,於是皺著眉解釋:“她那邊魚龍混雜,沒事少過去晃悠,長得挺漂亮一小姑娘的,別被人看見了盯上。”
紅姐做的就是黑&診&所,加上又兼顧情&色生意,周圍正兒八經的小老百姓就算有小病小痛的,也不太樂意到她那裏去看病。
所以去她那裏的,大部分不是道上混了就是有身理需求的。小姑娘長得白白淨淨,跟朵亭亭玉立的花骨朵一樣,讓人看見了難免不會產生那方麵的想法。
寒露並沒有多想,從小的生活環境跟成長經曆讓她在危機方麵格外敏感,自然也明白樓嵐這麽說的原因,隻是乖乖點頭。
小姑娘坐在他床上,抱著他買的東西,睜著一對水靈靈的大眼睛乖乖巧巧對自己點頭。
樓嵐喉結滾了滾,幹咳一聲,別開眼去旁邊找了瓶礦泉水擰開,仰脖子一口就喝下一整瓶水。
“最近就先湊合著住這裏,過兩天搬家。”
一瓶冷水下肚,樓嵐精神一振,隨手將塑料瓶捏扁投擲到牆角的垃圾桶裏,瓶子入桶,發出哐的一聲輕響。
寒露抿唇垂眸,看著放在腿上的手機,沒質疑男人自顧自說要搬家的話。
隻要他願意帶上自己,再不要臉寒露也不想問出口,害怕打破現在這樣的溫馨平靜。
至少在被打破前,她可以假裝自己有個溫暖的家,有個麵冷心熱,嘴上不說,行動上卻處處周到體貼的叔叔。
晚上依舊是樓嵐打地鋪,寒露誰床上。
比起昨晚完全的獨屬於成年男人的煙草氣息,今晚的被窩裏,若有似無勾纏著少女的馨香。
寒露悄悄將被子扯到鼻子上,閉著眼很快睡著了,睡夢中她跟著叔叔搬了家,一個不大,卻有個小陽台的家。
小陽台不再被磚牆封死,而是敞開的,能看見外麵的陽光晨霧,她還在陽台上種了棵放學回來地攤上買的梔子花。
梔子花開了好幾朵潔白的花,淡黃的花蕊顫顫巍巍,帶著豐潤的花粉等著蝴蝶蜜蜂來采擷。
花兒散發著淡淡又悠長的清香,叔叔聞了說很喜歡,還問她可不可以吃。
早上樓嵐被鬧鍾吵醒,憋著起床氣坐起來時,就發現床上的小姑娘不知什麽時候已經醒了,正坐在那裏看著他這邊發呆。
兩人雙目相對,什麽也沒說,什麽也沒做,可小姑娘就是瞬間紅了臉,眼眸裏浸著盈盈的水光。
尚且還沒睡夠的樓嵐:“???”
不是很懂小女孩兒的想法。
既然醒來的時候對方也醒了,樓嵐幹脆直接帶著人出去吃早飯,然後提前履行“家長義務”,將小姑娘送到學校。
等人進了校門,還給他發了安全抵達教室的信息,樓嵐才調轉車頭,漫無目的地到處瞎晃悠。
清晨還帶著薄霧的城市,還挺少見的,平時哪天不是精神到淩晨,一覺到傍晚。
逛到河邊看了回日出,看時間差不多了,樓嵐就去看房。
買房肯定是暫時買不起的,不過身邊帶著個小姑娘,繼續住地下室就不太合適了。
隻要肯花錢,總是能找到房的,跑了一天,樓嵐就在八中附近定套房,簽了合同,付三押一,租到明年高考結束。
附近挺多人都是租來陪讀,房東是個燙著小卷毛的時髦大媽,一點不怕樓嵐身上的匪氣,拉著他大談陪孩子高考的經驗,吵得樓嵐耳朵疼,可疼歸疼,所謂的經驗,倒還真聽進去不少。
比如說一定要注意營養上。
讀書費腦,備戰高考的學生更是要遭遇身體心理的雙重壓力,作為家長,別的幫不上忙,生活調理上一定要給孩子安排妥當。
想到小姑娘瘦巴巴的樣子,中午樓嵐本來準備去找小姑娘出來吃飯的,結果卻接到阿海那邊的電話,說是老趙那邊有單子,問他過不過去。
老趙是個私&家&偵&探,說白了就是幫人查小三拍出&軌照什麽的,平時也接接找貓貓狗狗的活兒,要是運氣好的話,接到狗仔那邊的活兒,說不定能跟著掙一大筆。
樓嵐現在可是有隻小貓要養的,四舍五入,怎麽著也是拖家帶口,要養家的人了。一聽有錢賺,當然一口答應。
去跟阿海老趙匯合,下午一起踹了個酒店房門,強闖啪啪啪拍了幾十張光&屁&股男女雙人照,晚飯三個人就在馬路邊的夜啤攤上隨便解決了晚飯問題。
“這年頭,難啊,掙錢難,娶老婆難,養家糊口難。”老趙歎口氣,嚼吧嚼吧吞下嘴裏的脆骨,揚手一口氣灌下半瓶啤酒。
阿海在一邊美滋滋地剝煮花生吃,聞言樂天派地哈哈一笑:“難啥難,反正兜裏有錢就花,沒錢就不花。”
老趙搖搖頭,又猛灌酒。
樓嵐在一旁看手機上的時間,抿一口酒當水喝著解渴,一邊在心裏換算著學校裏該上哪節晚自習了。
有酒有肉,當然還要有煙。
老趙敬了兩人一杯酒,感謝了一下今天的鼎力相助,然後就掏出煙盒來,先給樓嵐發了一支,然後是阿海,最後是自己。樓嵐習慣性接了,等阿海湊過來要給他點煙的時候,樓嵐忽然動作一頓,把煙往老趙那邊丟,懶洋洋說:“忘了,勞資現在在戒煙。”
話音一落,就發現阿海跟老趙都跟看外星人一樣睜大了眼看他。
阿海更是嚷嚷起來:“不是吧樓哥!我不是在做夢吧!”
從認識開始,已經好些年了,阿海可是知道樓嵐抽煙有多凶,有時候一晚上就能抽完兩包。
老趙her her 地笑,也是不相信的樣子。
樓嵐沒好氣地瞥了兩人一眼,然後喝了一大口啤酒,沒急著吞,就含在嘴裏一點一點慢慢往喉嚨口下麵咽。
煙&癮上來了,嗓子眼兒有些發癢,心裏跟貓抓一樣。
其實特別想抽,滿腦子都是抽煙時的快&感,心底一股欲&望在不斷慫恿他伸手去拿煙。
可是不行啊,不能讓家裏小貓養成聞二手煙的壞毛病。
晚上下晚自習,到校門口時,遠遠的,寒露就看見男人站在原來的那棵大樹下,嘴上叼著個什麽。
走近了她才發現,那是根棒棒糖的棍子。
寒露麵上沒說什麽,心裏卻記下了:原來叔叔喜歡吃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