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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80年代極品小叔1》

  初生點, 坐在沙發上,樓嵐久久沒能回過神來,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自己曾經傻白甜地認真度過了幾十年。


  ――居然到老死的時候都還相信妻子的謊話, 真以為自己去世了也隻是換一種方式跟妻子繼續生活, 於是死得開開心心半點遺憾留戀都沒有。


  明明隻要稍微多想想,就知道並不是每個人死後都能變成鬼。


  而臨死時葉箬給他一枚黑色水晶球的舉動,分明就是存了跟他一起消失的決心。


  也虧得葉箬從頭到尾都沒產生惡念, 否則要把他連肉身帶靈魂一起生吞活剝了, 不過是抬手之間的事。


  “係統, 查看原本劇情線。”


  這是第一次,樓嵐對原本的劇情生出窺探心。


  係統還以為綁定的這位先生永遠也不會用到這個功能, 滴了一聲, 默默投放。


  原劇情中, 原主在車禍中死亡, 懵懵懂懂,又因為生性單純, 很快就魂歸不可言之鄉。


  因為沒有樓嵐靈魂中散發的天道氣息牽引,葉箬也著實混沌了一段時間,直到趙盛禁受不住誘惑,啟動了烏斯比莫環,進入死亡循環世界。


  身為血債債主, 葉箬被烏斯比莫吸納進去,在各個小地圖中扮演NPC, 一年後,葉箬成功遇見趙盛, 恢複死前意識,卻沒有像其他鬼怪那樣被仇恨控製, 反而躲藏在暗處,利用自己與趙盛手中黑環冥冥中不可斬斷的牽引,精心謀劃設計,最終一步步成為烏斯比莫世界的強者。


  而那時,趙盛已經利用黑環帶來的非自然力量在現實世界中玩得風生水起。


  當然,所謂的風生水起,並非像樓嵐之前那樣的各種光環加身走上娛樂圈的神壇。哪怕再多資源往他身上堆,趙盛的唱跳演技該多垃圾還是多垃圾,他能用非自然力量控製身邊的人,卻無法控製所有網友觀眾。


  所以他就成了娛樂圈裏最神奇的存在――觀眾緣奇差,年年高居網友粉絲DISS榜榜首,偏偏頗受圈內大佬寵愛。


  說是黑紅,都委屈了“紅”這個字。


  當原主家人發現原主死亡的端倪時,趙盛毫不猶豫選擇對樓家人下手,已經成為四大鬼王之一的葉箬也同樣毫不猶豫地弄死了趙盛。


  之後,惦記著原主臨死前還在想著救她的這份恩情,葉箬暗中照顧著樓家人,自己又曆經數十年,徹底掌控了烏斯比莫世界,取代了傳說中的神靈。


  看完加快版的劇情線後,良久,樓嵐長歎一聲,“所以,一邊是掌控著無數鬼怪玩家的生殺大權,一邊回家賢惠溫婉洗衣做飯.……”


  時間安排得還挺均衡的。


  “黑水晶球是什麽?”其實他心中已有猜測,隻是感情被淡化後,有些難以理解。


  係統給予他確鑿的答案:【是烏斯比莫世界的世界之心,融入了她的鬼王核心。】


  樓嵐抬手搭在額頭上,輕輕閉攏雙眼,心中萬千複雜消退,隻餘無盡的悵然。


  這樣的做法,果然很有她的風格。


  渣男係統:【恭喜樓先生成功完成您的第一個臨時任務,評級S,觸發金手指:預言術[初級][可升級],額外獲得:鬼王的饋贈――鬼獄間】


  樓嵐這時候才後知後覺發現手腕上多了樣東西。


  那是一條黑色的手串,珠子材質不明,黑色泛著瑩潤的光澤,觸感沁涼,卻並不讓人覺得寒冷刺骨,反而頗感舒適。


  有種被溫暖籠罩著的安心感。


  很奇怪的感覺。


  經曆得多了,樓嵐也不再受任務世界殘留記憶的影響,很快就放下了之前的一切,轉而關注起當前。


  樓嵐:“鬼獄間?具體有什麽作用?”


  渣男係統難得人性化地感慨道:【人長得好就是占優勢,樓先生,任務世界頂級BOSS真心贈送的珍貴道具,屬於珍稀級別,金手指獎池裏是沒有的,具體作用請自行開發研究。】


  樓嵐換了個姿勢,心說這不是說了當沒說嗎?

  不過既然連獎池裏都沒有,又是葉箬特意贈送的,應該有什麽奇特之處。


  暫且放過,樓嵐將目光對準可升級的初級預言術,好奇詢問:“預言術可以預言自己的未來嗎?”


  一般都會有一定限製。


  誰知係統卻表示可以:“不過初級隻能通過我作為媒介進行模糊預言。”


  換言之,就是臨時任務世界無法使用。


  樓嵐並不介意,反而興致勃勃地要預測一下自己下個任務世界的情況。


  【隻能選擇一個準確的方向進行預言。】


  到目前為止,樓嵐最在意的當然是進入任務世界後會受原主意識影響而產生變化的性格問題,所以毫不猶豫選擇了預言“性格”。


  係統卡頓一般跳了片刻,抽風一樣慢吞吞跳出兩個詞:極品、摳門。


  “.……”


  樓嵐表情一言難盡。


  皺巴著一張俊臉遲疑半天,試探著詢問:“能先換個任務世界嗎?”


  他隻想要平平無奇的人設。


  係統不為所動:【抱歉樓先生,任務世界中原主的氣機已經與你產生了命定的吸引力。】


  樓嵐懷疑它在內涵自己,可惜沒有證據。


  *

  “還有三分鍾時間,同學們先記一下這個長假回家要做的家庭作業。練習冊26、27、28頁.……”


  隨著老師的念數,下麵同學們集體發出失望的“啊――”聲。


  講台上文質彬彬氣質儒雅的老師頂了頂銀邊眼鏡,笑得溫和,說出來的話對於同學們來說,卻宛如魔鬼:“同學們好像很不滿足啊,老師已經感受到你們對知識的渴望了。正好,隔壁的張老師剛好多印了點題單,數學課代表上來,給同學們發下去。”


  說是“剛好”多印了“點”題單,誰家這麽“剛好”啊?偏偏多印的“點”還一張不多一張不少,剛好夠全班五十六個同學一人一張?

  “老師,我要回去收十多畝田的麥子!”


  “我爸說今年該我們家去給親戚家栽秧子嘞!”


  “就是就是,我家菜籽好多噢。”


  “哎呀老師,作業太多做不完!”


  有調皮的學生瞎起哄,其他人跟著七嘴八舌表示自己農忙假有多農忙。


  老師不為所動,隻是笑盈盈地收拾好自己的教學工具――教師專用教材書、原木大三角尺。


  等同學們鬧得差不多了,外麵鐺鐺的敲鍾聲響起,老師才慢吞吞說:“做不完作業的,罰抄目前所學課本一遍。”


  現在是四月三十號,農曆不過才三月中旬,卻已經開課三個月了。


  他們已經是初二畢業班的學生,七月份就要參加中考,這次放一次七天農忙節,畢業班的老師們都愁壞了,就擔心影響到孩子們學習成績。


  自從七七年恢複了高考,今年又將更多中專學校名額下放到鄉鎮中學裏來,學校裏幾乎人人都磨拳擦掌想要大幹一場。


  當然,扯這些就有點遠了,因為種種原因,剛過完年還沒過元宵,學校裏就拉起了補課大旗,各科老師火急火燎將教科書都已經過完了,已經進入熱火朝天的複習階段。


  換言之,罰抄課本,就是抄整本的代數及幾何,這如何得了?

  教室裏頓時“哀鴻遍野”,黑心老師嘴角噙著心滿意足的微笑率先離開了教室。


  還有最後一堂班會課就要放長假了,學校裏空氣都仿佛被這些學生娃們帶得躁動起來。


  沒有擔任任何班級班主任職務的樓嵐帶上幾本書,裝好厚厚一疊要帶回去批改的課堂測試卷,鎖好自己辦公抽屜,確定沒有遺漏的東西,這才與辦公室裏其他幾個還沒走的同事打了聲招呼,回宿舍裝上積攢了一周的髒衣服及被套床單枕套枕巾等物,包袱款款騎上半舊卻擦洗得蹭亮的二八杠,晃晃悠悠出了學校。


  路過鎮上唯一的百貨商店時,樓嵐想著上個周末淑芬隨口抱怨雙手開裂,想了想,停下自行車,拎著包進了百貨商店。


  打著心疼母親腳上開裂的旗號,很順利地從一號備胎那裏免費拿到好幾盒百雀羚。


  秉持著“來都來了”的老道理,樓嵐又順便拐彎去二號備胎處“恰好路過”,推辭不過“被迫”收了個全新黑皮筆記本。


  從百貨商店出來後,樓嵐不急著回去,反而又去糧站那邊送了三號備胎一個“自己舍不得用”的黑皮筆記本,喜歡寫詩的年輕女孩兒羞怯又歡喜,偷偷背著親爹給樓嵐裝了圓滾滾一小布袋的白淨麵粉及一布兜的掛麵。


  “曉雯,你給我這些做什麽,被你家人知道了,肯定要挨罵。”


  “樓老師,這些都是我特意留下來的,才不會挨罵,我也沒別的東西了,希望你不要嫌棄我拿的東西太粗俗。”


  溫文爾雅的老師擔心自己拒絕了真會讓女孩誤會自己嫌棄她粗俗,隻得無奈一笑,苦笑連連地被迫收下了。


  “樓老師,你什麽時候能給我寫首詩啊?上次你念給我聽的那首我都會背了。”


  說起自己喜歡的東西,女孩眼睛亮晶晶的,長著些許雀斑的臉蛋都顯出幾分可愛來。


  然而溫和的年輕老師並不動容,反而謙虛地表示自己的詩上不得台麵,“我就是個普通的數學老師。”


  留下親手筆跡這種事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


  應付完三號,忙碌的樓老師不再逗留,帶著一分錢也沒花就得來的幾盒百雀羚,兩兜麵粉掛麵,騎著自行車按著鈴鐺,丁零零輕巧從容地穿過街道。


  幾分鍾後,從東南邊的出街口離開小鎮,駛上顛簸的黃泥馬路。


  騎行到半路的矮子坡時,樓嵐手裏的百雀羚少了一盒,自行車後車座上多了一大塊油脂充沛的豬肉。


  爬完坡,站在高處後身望去,還能瞧見賣豬肉的鋪子外麵站著個紮麻花辮,身材粗壯的矮個姑娘墊著腳眼巴巴朝上麵張望。


  重新騎上車,樓嵐感受著車後座上的重量,忽而眺望著前方沉沉一歎:【係統,我其實不想這樣的。】


  係統安靜如雞,懶得理他。


  樓嵐腳下用力一蹬,自行車躥出去一大截,被凹凸不平的路麵顛得哐哐響。


  空氣裏殘存著還沒散去的聲音,隱約可見幾分堅毅決絕:“下次我一定控製住!”


  說好了要控製住自己的樓嵐很快進了六大隊,路邊不少幹活的人遠遠看見他回來,都會站起身笑著嗓門洪亮地打招呼。


  樓嵐絲毫不因為自己端了鐵飯碗而看不起誰,一如往常地笑著一一回應。


  一路笑談著回了家,家裏人知道他今天下午要回來,樓老太早早就在家熬著糖水等著他了,兩個年紀小的雙胞胎侄女聞著甜味兒,含著手指頭留在家裏不肯出去玩兒,就想著能跟著小叔屁股後頭,指不定能喝到一口糖水。


  樓嵐剛到家,還沒停好自行車,坐在院子裏柿子樹下納鞋底的樓老太就麻溜地拍拍衣服站起身,去廚房給他舀糖水。


  “媽,你給我熬這個幹什麽?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樓嵐無奈地端著糖水碗,為難地看著一身髒兮兮,個頭瘦巴矮小,正眼巴巴望著他的兩個侄女,“還是給花花朵朵喝吧,我都是大人了。”


  樓老太不樂意了,拉長著臉揮手趕兩個餓死鬼投胎的孫女,“去去去,沒禮貌!盯著小叔做什麽!還不快出去找你們大姐玩!”


  樓老大結婚八年了,到現在也才生出三個女孩兒,很不得樓老太喜歡,對待三個孫女,她自然也很不待見。


  兩個小女孩兒知道奶奶不喜歡她們,被樓老太這麽一吼,怕怕地縮著脖子往旁邊牆角躲,偏偏又因為年紀小,受不住糖水的吸引,舍不得真的離開。


  樓嵐看得不落忍,去廚房裏拿了兩個碗出來,給兩個小侄女一個分了一小碗,然後給兩個女孩兒看:“小叔跟你們一樣多,有好東西,咱們三個平分。”


  所以以後有了好東西,一定要記得跟小叔平分知道不?


  樓老太不喜歡大兒子一家,可對有出息又孝順懂事的小兒子卻疼到了心口裏。


  見到這畫麵,又是心疼糖水又是覺得小兒子果然心善,隻能嘴上沒好氣地抱怨:“就你會心軟,給她們喝簡直就是糟蹋好東西!”


  還不等說完,就見小兒子自己小小的喝了一口,剩下一多半就直接喂到了她嘴邊。


  樓嵐少見地笑出一排白牙,狹長的眼眸彎成兩道月牙,俊俏白淨的臉上平白多了幾分傻氣:“娘,你喝。”


  兒子是讀書人,很講究。


  自從上學開闊了見識後,就堅決不再喊她“娘”,而是喊“媽”、“母親”。


  隻有偶爾表達親近的撒嬌時,才會像小時候那樣傻裏傻氣地喊她“娘”。


  也因此,哪怕小兒子已經二十八快三十了,每次一聽他喊“娘”,樓老太隻覺得自己心都要化成糖水了,自然什麽都願意順著他依著他。


  “好好好,娘喝!你大哥昨晚去水庫邊上摸了條草魚回來,晚上娘給你做紅燒魚!”


  “還有你喜歡吃的糖雞蛋,這幾天母雞下的蛋娘都給你攢著。”


  “最近在學校辛苦了吧?看這臉,都瘦了……”


  喝了糖水嘴甜心也甜的樓老太哪裏知道,這所謂的親昵的稱呼,不過是她精明的小兒子根據理智計劃,特意用時間一點點給她心理暗示潛移默化出來的。


  五歲的花花跟朵朵仰著小腦袋,滿臉羨慕地望著小叔,內心充滿了敬佩與向往。


  ――隻有小叔才能讓可怕的奶奶變成愛笑的奶奶,真厲害!

  小青山上,八歲的小姑娘剛發現眼前世界突變,還沒來得及想明白,就腳下一空,滾到被莊稼漢掏得又深又幹淨的耕地排水溝裏,摔得頭暈目眩,胸膛裏一口氣堵著差點沒上得來。


  躺在溝底,望著許久未見的幹淨天空,樓蓮懷著複雜的心情接受了自己真的重生回小時候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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