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劍士之名-1:高調迎接
翁銳這次回天工山,受到了隆重而又熱烈的歡迎,這是他做門主以來從未體會到過的,不光君瑞等幾位掌司迎到了外山門,所有在山上的門眾都到了內山門裏的道路兩邊夾道歡迎。
翁銳這次下山時間太長,雖中間有通消息,但畢竟已有大半年時間,大家想念他也是理所應當的,況且他已經早早把自己要回來的消息穿傳到了山上。
翁銳的用意很明顯,不管是山上發生了什麽,還是他在外麵聽到了什麽,他都不想讓人感到他在搞突然襲擊,來去都要光明磊落,他才是堂堂正正的天工門門主。
“我隻是回個家,用不著搞這麽隆重,嗬嗬。”翁銳笑著對在身邊陪著的君瑞道。
“門主這回出去,曆盡艱辛,為本門擋了許多災難,大夥見您回來,這高興都是從心眼裏發出來的,嗬嗬。”君瑞也笑道。
在翁銳離開的這些天裏,君瑞成了天工門實際的當家人,不但沒誤了門人子弟的修行,還把整個天工門打理得井井有條,人人情緒高漲,沒有任何衰敗之相。
不管翁銳在外麵有沒有聽到什麽,回到這裏他就是門主,君瑞在這一點上把握得很準,既然知道了門主要回山的日期,這個麵子他說什麽也是要做的。
翁銳笑著和山上認識的以及還不認識的人打著招呼,並揮手讓他們散去,朱玉跟在二人身後也很自然的和大家招呼著,其他的幾位掌司隨後跟著,直接到了天工山的中心大殿天璿殿,在這裏君瑞早就做好了接待的準備。
朱玉這次並沒有將女兒翁嫻帶在身邊,或許她對孫玨的事心有餘悸,或許她還有其他的想法,總之她將孩子繼續留在了八公山。
“恭迎門主回山!”
等翁銳在門主之位坐定,司修君瑞、司律沌和、司禮君軒、司黍沌生、司藝沌明齊聲躬身行禮,這六大掌司還差司工朱山,他在外麵慣了,基本都不回來。
“諸位掌司,”翁銳道,“近段時間我一直不在,門內事情多有仗於諸位,山上山下打理得井井有條,一派興旺之像,有勞諸位了。”
“門主辛苦,”君瑞道,“誰不知道天工門能有今天,全都仰仗門主的高瞻遠矚,運籌帷幄,我等也就是唯門主之命是從而已。”
“別的不說,就我門中當下所遇之事,也是當今江湖絕無僅有的大事難事,”沌和道,“門主這麽長時間奔波於外,曆經數戰,尋求各種化解之法,那才換得本門這點安寧,我等怎敢專功。”
“是啊,門主在外確實辛苦,我也是一起經曆過一段的。”君軒也趕緊附和道。
“嗬嗬,你們就不要恭維我了,”翁銳輕笑一聲道,“我非常清楚,天工門這次所遇到的挑戰非常之大,這不是一個人,也不是一個門派,而是極大的一股江湖勢力,背景複雜,牽扯麵廣,還遠沒有到化解的時候,我也是弄得焦頭爛額,還是理不清頭緒,這不還得趕回來和大家商量應對之策。”
“我們處在深山絕穀之中,對外麵的情況不甚了解,如何應對,自然還是要聽門主號令。”君瑞客氣道。
“現在外麵的情況確實變化很大,”翁銳道,“從我們的工部被襲,君庭被殺,到一步步陷入別人布下的圈套,背了許多黑鍋,到現在都無法洗白,現在承天教又公然開教,到處設立廟宇傳法,籠絡信眾,迦南新近又做了南越國師,動作頻頻,大有統領江湖之勢,所以我們必須得有所作為,否則就隻有被動挨打得份了。”
翁銳把君庭被殺的事提出來,還是要天工門的人不要忘記這事是對方先挑起來的,我們的應對是我們必須有的反應,但他的擔心還是出現了。
“門主,我聽說最近外麵沒人再找我們各地工部麻煩了,”沌生道,“隻要我們外麵能繼續做生意,門內又能清淨修行,為什麽還要追著他們不放,非得要做個了斷?”
沌生是老人,跟了老門主多年,心思細密,做事極專,除了手頭的事,修行是他的第一要務,對外麵的事他很少去想,也不願去想,這倒是沾染了不少老門主的習氣。
翁銳聞言一愣,看到朱玉也在看他,說明她也有同感,其他的人對這話都沒有一點反應,看來這山上的生活確實太平靜了,以至於可以使人忘掉江湖的險惡和本門的危機。
“沌生掌司的話也不無道理,諸位是否也有同感?”翁銳看了一眼各位掌司道,他忽然感到和他們之間多了一層隔膜,這是他以前從來都沒有感覺到的。
“我們也想聽聽門主的分析。”君瑞的話說得很妙,他沒有否認翁銳的話,也就是說他對沌生的話至少也有一些認同。
“你們都跟了老門主很多年,如果他老人家來處理這件事,他會怎麽做?”翁銳現在倒不急著給他們做解釋,用老門主先探探他們的意願倒不失為一個好方法。
“以師父的脾氣,誰要是敢欺負到天工門頭上,就算挖地三尺,也要讓他付出應有的代價。”沌和是天工子的弟子,自然對師父的脾氣了解更多一點。
“沌和師兄,這麽說老門主也是不會受這份窩囊氣的?”翁銳順著他的話道。
“當然不會,”沌和道,“別看師父超脫得很,但對敢於挑釁天工門的人從來都沒有手軟過,否則他怎麽能成為道門三聖之一?”
“沌和師叔,也不全是你說的那樣,”君瑞看沌和越說越來勁,就插嘴道,“老門主對外麵的事生性淡漠,極少摻和江湖之事,但確實也沒人敢把事情惹到天工門頭上來。”
“但那時候我們也隻是局限在這裏,”君軒道,“這些年我們走出天工山,天工門的聲威和影響力都更加博遠,與各種江湖勢力交錯的地方也更多,這有衝突也是正常的。”
翁銳笑笑沒有說話,看來君軒也咂出君瑞話的味道了,站出來幫翁銳圓場子。
“當然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既然走出去了,衝突總會有的,”君瑞道,“但本門的宗旨在於順天道、修無為、存清淨,過於追求外在的利益和名聲,可能會和本門的修煉法門相悖。”
“嗬嗬,看來君瑞的境界又提升了。”翁銳還是在笑,但這笑聲裏已經沒了溫度,並且也沒有再稱他為掌司。
“讓門主見笑了,”君瑞道,“我也就是一點心得,和門主相比那就差得遠了。”
“其實差不差那都是一念之間的事,”翁銳道,“隻要心到了,境界自然就會有。”
“謝門主指點,”君瑞道,“說到修行,山上的弟子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聽門主傳法了,這回門主可有安排?”
“修行之道主要還在自己,”翁銳道,“別人講的法門那也隻是個窗戶,並不一定能成為自己的一條路,你自己這些年的進境就很不錯,門人子弟跟著你也是收獲不小,有你在我很放心。”
“還有一件事,”君瑞道,“就是有些工部的弟子想回山上修行,是不是可以抽調一些人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