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8 相思

  一整套流程做下來,看得陳升眼睛發亮。


  薛萬仞也對李義讚不絕口:“嘖嘖!真沒想到李小哥兒不但精通醫理和鬼神之術,還對這個也很精通啊!”


  李義聽得老臉一紅,尷尬地說道:“薛將軍抬舉了,略懂,略懂而已!”


  薛萬仞卻根本不信,大手一擺,反駁道:“李小哥兒此言差矣,這要是略懂,那這些個大夫們怎麽沒一個能提出你這樣的做法呢?”


  說完輕撚著胡須自言自語道:“老夫行軍二十幾載,從未見過如此高效的救治方法。若是能將此法在全軍推行,實是我大唐將士之福啊!”


  李義聽得哭笑不得,這都是將士之福了,我還有很多沒抄過來呢!

  比如培訓一批專業的護理人員,雖然現在也有隨隊軍醫,但都是醫護兩肩挑的,沒有像後世那樣分工明細。


  薛萬仞忽然轉過頭來看著李義,鄭重地問道:“李義,老夫問你,你是否願意將此法獻出,供我大唐軍隊使用?”


  突如其來的一問,把李義嚇了一跳,見薛萬仞神情嚴肅,連稱呼都變了,剛才還在叫自己“李小哥兒”,現在直接就是李義。


  說實話,李義從未見他這樣嚴肅過。


  是不是嚴肅的有點,有點過份了?


  李義苦笑道:“我不是都已經拿出來做過一次了麽?若是不願意的話,就不會讓你們知道了。”


  “好!”薛萬仞重重一點頭,說道:“老夫這就上書陛下,請將此法在全軍推行!”


  說完也不打招呼,自顧自地跑了,估計是回大帳寫信去了。


  旁邊的陳升也是第一次見薛萬仞這麽嚴肅,半天才回過神來。


  忽然走了過來,兩眼死死盯著李義,看得李義心裏發毛。


  “你有病啊!這麽看著我幹嘛?”


  陳升忽然開口道:“哦!你完了,你被薛老頭盯上了!”


  “什麽意思?”


  陳升繼續道:“說實話,哥哥我從未見薛伯伯這麽嚴肅過,上次他這麽嚴肅的時候是他嫁閨女的時候。”


  “嫁閨女?”李義不太明白他到底想說什麽。


  “沒錯!”陳升點了點頭,鄭重地說道:“上次他這麽嚴肅的時候是送薛大小姐出嫁。”


  “所以呢?”李義還是不明白這個神經病為什麽忽然說這些話。


  陳升忽然湊了過來,神秘兮兮地說道:“剛才他看你的眼神,很像是在看女婿啊!”


  “胡扯!”李義有些哭笑不得,笑罵道:“這你也能看出來?你怎麽知道看女婿的眼神是怎樣的?難道你也送閨女出過嫁?”


  “反正我就是知道!”


  陳升也不爭辯,轉身就走,一邊走還一臉惋惜地歎道:“嘖嘖!羊入虎口啊!”


  看著陳升漸漸遠去,李義忽然有些想念薛玉和杏兒了。


  雖然跟薛玉在一起時常拌嘴,但還是快樂的日子居多,這大過年的,也不知道她們怎麽樣了?


  過的開不開心,有沒有想過自己?


  “阿嚏!阿嚏!”


  遠在長安的薛玉忽然打了兩個噴嚏,杏兒急忙找來一件披風給薛玉披上。


  “小姐啊!當心著涼呀!”


  “我沒事,就是有些擔心他了。”


  薛玉緊了緊身上的披風,努力讓自己更暖和一些。


  杏兒有些無奈地說道:“小姐啊!當初叫你偷偷跟去你不聽,說是怕拖累了他,現在又成天為他擔心,整天茶不思飯不想的,這樣下去你熬不住的。”


  說完看了一眼桌上沒喝幾口的燕窩湯,試探性地問道:“要不杏兒再去熱一下燕窩湯,你把它喝了吧?”


  薛玉搖搖頭,喃喃道:“你說,他們會打贏突厥人麽?”


  杏兒對這個問題也很是沒底,但為了自己的主子不胡思亂想,隻好安慰道:“放心吧,小姐!有薛將軍坐陣,還有李大人的妙計,肯定沒問題的!”


  見杏兒如此篤定,薛玉頓時心裏踏實了不少,不過依然還是有些擔心。


  見她依然一臉憂色,杏兒再次說道:“小姐你想呀!李大人的那個什麽炸彈和水泥,連皇上都讚不絕口呢!肯定是很厲害的東西,用那些來對付突厥人,一定沒問題的!沒準兒,突厥人連見都沒見過這些東西呢!又如何破解呢?”


  杏兒打開了話匣子,居然說的越來越慷慨激昂,隱隱有收不住的架勢。


  “再說了,即使李大人不去幫忙,就憑著咱家老爺的威名,突厥人隻怕早就被嚇破膽了呢!”


  一說起自己的老爹,薛玉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頡利可汗早已被擒,自己的爹爹可是縱橫沙場二十幾年的老將軍了,難道還鬥不過一群沒了首領的韃子兵麽?


  想到這裏,薛玉豁然開朗,頓時覺得腹中空空,一陣饑餓感湧上心頭。


  “杏兒,我餓了!”


  見小姐終於被自己說動,杏兒趕緊端起桌上的燕窩湯,激動地說道:“小姐稍等,杏兒一會兒就來。”


  “不,炒兩個菜,我要吃飯!”


  “啊?”杏兒愣住。


  見她愣在那裏,薛玉催道:“快去快去!順便把咱家珍藏的桃花釀拿出來!”


  不知道自家小姐為什麽忽然興致這麽好,又是要吃飯又是要喝酒的,不過隻要她肯進食就好,杏兒欣然而去。


  薛玉摸了摸自己肚子,小聲抱怨道:“壞人!害人家白擔心這麽多天!等你回來看我怎麽收拾你!”


  “阿嚏!阿嚏!”


  李義正在中軍帳跟陳升和薛萬仞喝酒,忽然莫名其妙地連打兩個噴嚏。


  李義揉了揉鼻子,有些鬱悶地自言自語道:“穿的不少啊!莫不是感冒了?”


  “哈哈哈!”


  薛萬仞仰天大笑,端起酒碗,對李義擠眉弄眼道:“李小哥兒喝不得酒便直說嘛!何必借傷寒來推脫呢?你若是說不想喝了,老夫也不會強逼嘛!”


  說完端起酒碗一飲而盡,歎道:“痛快!”


  旁邊的陳升搭腔道:“就是說嘛!哥哥我還想多喝些呢!你若是不想喝,哥哥我替你代勞好了!”


  說完也端起酒碗一飲而盡。


  李義更鬱悶了。


  兩個酒鬼怕自己喝了他們的酒就直說嘛!連自己打個噴嚏都能被你們拿來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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