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4 傳承
隻見他手裏端著一盤煮好的菠棱菜,顏色墨綠,晶瑩透亮,讓人一看就很有食欲。
“這是?”薛玉有些開心,似乎又有些心疼。
李義把盤子放在桌上,笑道:“涼拌菠菜啊!”
薛玉看著眼前的這盤菠菜,有些不解地重複道:“涼拌菠菜?”
“對啊!”李義點點頭,說道:“這種菜在我們老家叫做菠菜,如果就這麽煮著吃會很澀,炒著吃也很澀,但是如果把它過一遍開水,再拌上香油,嘿嘿嘿!”
見李義笑得有些誇張,薛玉不信道:“果真有你所說的這麽好吃?”
李義指了指盤子,笑道:“你嚐嚐不就知道了?”
“好!”薛玉拿起筷子夾了一根菠菜,放在嘴裏細細品味著。
“嗯!的確是沒那麽難吃了呢!”
薛玉端起裝著湯圓的碗,歎了口氣道:“就是可惜了這些菠棱菜呢!”
李義不屑道:“不就是一盤涼拌菠菜麽,有啥好稀奇的?”
薛玉看著李義沒說話,低頭吃了一口湯圓,道:“快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呢!”
其實她想說的是,這些菠菜是前些日子來出使的尼波羅國人帶來的。
因為菠菜很澀,所以大臣們都不願意要,於是都讓她爹給收了。說是帶來給李義嚐嚐鮮,因為這種機會可不常有。
誰成想李義不但認識,還知道做菜的方法。薛玉頓時沒了賣弄的心思,隻顧低頭吃著湯圓。
一碗湯圓很快就吃完了,菠菜也被吃了一半。
李義正要去洗碗,被薛玉一把奪過。
“你快去太子那裏吧!早去早回,我在家裏等你。”
“好!”
李義轉身欲走,忽然想起來什麽,又回頭說道:“那些菠菜可以放到冰窖裏去,冰鎮一下味道更好。”
“知道啦!你快去吧!”
“那我去了。”
李義來到太子殿,檢查了一下昨天給他布置的家庭作業,發現他居然全部都做對了,心裏不禁暗暗佩服他的學習能力。
看來他能做太子是有原因的啊!除了勤奮是必不可少的因素外,智商也是一個很重要的判斷標準,老李的眼光果然很準。
李義正在胡思亂想著,李承乾忽然開口問道:“敢問李太傅師承何處?本太子實在好奇,究竟是什麽樣的高人能教出像您這樣的徒弟?”
這段時間以來,李承乾接受的知識都是他從來沒有聽說過的,所以自然而然的對李義越發的尊敬。
“我的老師麽?”
李義想了想,答道:“她叫胡紅秀。”
李義說的是他初中時期班主任的名字,雖然不是同一個時代的人,但至少沒有騙他。
“胡紅秀……”
李承乾反複念叨著這個名字,看著李義笑道:“不知尊師現在何處?本太子想要求父皇給她封個名號。”
“這個嘛……”李義無奈說道:“實不相瞞,微臣已經很久沒見過她了,所以並不知道她在何處,還請太子殿下見諒。”
“這樣啊!”
李承乾臉上的失望之色毫不掩飾,說道:“既如此那便算了,是本太子沒有福分一睹尊師真容。”
“父皇常說,萬事講究個緣法,既是無緣,也不能強求。”
李承乾滔滔不絕地說著,忽然問道:“不知李太傅對佛法可有研究?”
“佛法麽……”薛玉如實回道:“微臣對這個沒什麽研究。”
“是麽?”李承乾笑道:“本宮聽皇妹說,李太傅曾經在她那裏練過一門佛家功法,就好像和尚打坐參禪一般,本宮很有興趣,不知太傅能否傳授?”
李義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心道:“貌似自己沒打過坐參過禪啊?”
正要拒絕,忽然想起來自己曾經在長樂公主那裏練過長生訣,於是笑道:“太子請看,是不是這樣的?”
於是原地盤腿而坐,開始練習長生訣來。
過了一會兒,李義緩緩睜開眼睛,問道:“可是這樣的?”
隻見李承乾不住點頭,答道:“就是這樣的,太傅能否教我?”
“如果你想學……”
李義話說了一半,忽然想起來秋葉和尚曾經跟他說過,要找個繼承人把這長生訣傳下去。
看著眼前的這個少年,李義思緒萬千。
不管以什麽標準來評判,李承乾都是最佳的,也是最有實力的繼承候選人。
論身份、論智商,怎麽看怎麽都挑不出毛病來。而且這小子長的是相當不錯,雖然年紀還小,但已經初具小鮮肉的基本素質了。
莫非他就是秋葉和尚選定的繼承人?
雖然眼前這小子曾經幹過欺師滅祖的事情,萬一他天天打坐參禪被佛祖感化了呢?
自從有了這個念頭,李義的心就一直躁動。內心深處仿佛有個聲音在說:“還愣著幹啥?快答應他,天賜良機啊!”
“好!”李義重重點了點頭,肅容道:“微臣可以傳授此法,但殿下須得謹記,要遵守佛門十誡。不可殺生、不可妄語、不可偷盜……”
“殿下可能遵守?”
李承乾站起身,對李義深深一躬,回道:“弟子自當謹記師傅教誨。”
“好!”
李義長出了一口氣,本以為他聽完會暴跳如雷,指著自己的鼻子破口大罵呢!
現在見他這麽上道,不僅沒生氣,還以師徒之名見禮,李義也就放了心。
就是不知道李世民知道了這事會不會生氣,畢竟他兒子被我拐去當了和尚,雖然是俗家的,但萬一人家在乎這個呢?
“來,我教你吧!”
李義指了指自己的對麵,說道:“你跟我一樣盤腿坐著吧!我給你講講方法。”
花了一個多時辰,李義給他詳細講解了身上各處經脈及穴位所在。雖然自己也不懂,但照本宣科地背出來還是沒問題的。
講完之後,李義便離開了太子殿,留下李承乾自行練習。
李義剛走,殿後月亮門走進來一個中年男子,對李承乾問道:“李義是否答應傳授那長生訣了?”
李承乾點了點頭,道:“教是教了,就是不知道是否如舅舅所說,真有那般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