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撿來的丫環
吃完飯,李義便坐在堂屋跟趙大叔他們閑聊了起來。李義擔心二老沉浸於喪子之痛,便盡量說些輕鬆愉快的話題。
聊著聊著,趙大叔忽然對李義說道:“李公子,我見你也是個本分人,小老兒有一事相求,不知公子能否答應?”
李義見趙大叔忽然嚴肅起來,便趕緊回道:“大叔可別說這求字,隻要在下能辦到的,您盡管說。”
趙大叔沉吟了一會兒,看了看玉鳳,又看了看李義,一臉認真的說道:“李公子,你也知道的,鄉裏人家,沒什麽見識,有什麽得罪的地方,還希望公子能夠見諒。”
李義笑著擺擺手,道:“大叔說哪裏話,要不是大叔收留,我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兒喝西北風呢!”
趙大叔見李義沒有因為開始的誤會而記恨在心,便放心說道:“既然如此,那小老兒便直說了吧!”
見李義靜靜的聽著,趙大叔接著說道:“李公子你也是知道的,我家小子打小便與玉鳳丫頭訂了親,玉鳳這丫頭也是個勤快的孩子。如今我那孩子沒了,我不能再耽誤了玉鳳一輩子啊!”
李義頓時咯噔一下,心道:“我擦!該不會是要我娶了她吧?”隨即偷偷看了一眼玉鳳。
“嗯,這丫頭看起來眉清目秀的,的確是個美人胚子啊!”李義心中YY道。
趙大叔見李義走神,便停下不說了。李義見半天沒人說話,這才回過神來,尷尬的撓了撓頭,嘿嘿傻笑道:“不好意思啊,剛才走神了。”見趙大叔沒生氣,這才放心,然後問道:“所以,趙大叔你的意思是?”
趙大叔看了看李義,半晌不語,似乎在考慮。李義等了一會兒,正在再問,趙大叔歎了一口氣,似乎是下定了決心,一臉認真的對李義說道:“所以,小老兒聽說李公子打算去京城,便想請公子將這玉鳳丫頭帶上,等到了京城,給她找戶人家嫁了!”
旁邊的玉鳳聞言一驚,趕緊跪在趙大叔跟前,哭道:“大叔,是不是玉鳳哪裏做的不夠好,大叔要趕玉鳳走?”
趙大叔憐惜的摸了摸她的頭,歎道:“大叔對不起你,大叔不能誤了你一輩子啊!”
玉鳳抱著趙大叔的腿哭道:“玉鳳不走,玉鳳要給您養老送終!”
李義見二人哭的傷心,有些不忍,再看看張大嬸也在旁邊偷偷抹眼淚,便對趙大叔說道:“趙大叔啊,這事兒不是我不答應,而是的確…我就直說了吧,我的確是想去京城,但我一沒本事,二沒錢,去了京城我連個住處都沒有。要是帶著玉鳳,隻怕她跟著我會比現在更苦啊!”
趙大叔看著李義不說話,似乎有些不相信,李義正打算繼續解釋,趙大叔忽然問道:“那李公子為何又要去京城呢?”
李義苦笑道:“我要去京城,隻是因為無處可去,所以想著,京城人多,錢多,能做的活兒也多,所以想去京城碰碰運氣,萬一實在不行,大不了我再回來就是了。”
趙大叔一拍大腿,笑道:“對啊!實在不行,大不了你們再回來就是了!”
李義不禁暗暗叫苦:“我擦!這老頭……”
接著,趙大叔問玉鳳:“玉鳳丫頭,老夫做主,讓你跟著李公子,你可願意?”
“我擦!什麽叫讓她跟著我?這話說的很曖昧啊!”李義聽趙大叔這話說的含含糊糊、不清不楚的,不禁暗自腹誹道。
玉鳳抹了一把眼淚,抬起頭看了看趙大叔,又看了看張大嬸,似乎在猶豫。
張大嬸慈愛地摸了摸玉鳳的頭發,柔聲說道:“傻孩子,這李公子呀,我瞧著不像是壞人…”
李義:“……”
張大嬸接著說道:“再說了,你總不能跟著我們過一輩子啊,你還小,你要去大地方,才能過的更好!”
趙大叔見玉鳳依然不說話,便催道:“玉鳳啊,你就應了吧,不然我一輩子不安哪!”
張大嬸也勸道:“是啊,老婆子我也求你了,你就答應了吧!”
玉鳳見兩位老人家話都說道這個份上了,隻好無奈點頭答應下來。
趙大叔和張大嬸見玉鳳總算答應,都鬆了一口氣,李義則是心裏暗暗叫苦:“剛撇下李彥欣,又撿來一個玉鳳,我以前怎麽就沒發現,原來我這麽有女人緣?”
隻聽趙大叔又說話了:“李公子啊…”
李義心道:“得!您有話就一塊兒說了吧,別跟擠牙膏似的,鈍刀子割肉最痛苦了……”
當下趕緊表態道:“大叔,隻要玉鳳姑娘答應,我是沒什麽意見的。”
趙大叔見李義這麽幹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對李義說道:“李公子啊,小老兒心裏明白,這事兒的確是給公子添麻煩了,小老兒在此謝過公子了!”
隨即便向李義一揖,李義趕緊攔著,說道:“大叔你別這樣,弄的我怪不好意思的。”
不過李義那身板哪裏有常年做農活的趙大叔力氣大呢?趙大叔依然堅持行了禮,隨後一臉嚴肅的對李義說道:“李公子,你能答應這事兒,小老兒很感激。但小老兒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不能給李公子平白添了麻煩,所以我決定,就讓玉鳳丫頭跟著你,做個使喚的丫環吧!”
李義聽趙大叔這麽一說,立馬不淡定了,“我擦!丫…丫環?!”一聽“丫環”兩個字,李義首先想到的便是那小說裏寫的“通房丫環”、“暖床丫環”之類的,“乖乖!玉鳳看起來頂多十五六歲的樣子,那豈非還沒成年?”一驚之下,話都說的不利索了。
趙大叔倒是一臉的關切之色望著李義,很認真的問道:“擦?公子可是衣衫髒了,需要擦洗?”
李義真是哭笑不得,在心中大喊:“大叔!這不是重點好不好?”
這時候張大嬸也湊過來了,李義怕誤會越鬧越大,趕緊打岔道:“大叔啊!這個不要緊,既然決定了,那還是趕緊收拾收拾,明天就要上路了。”
聽李義說明天就要走,趙大叔和張大嬸便趕緊拉著玉鳳進房間裏去了,估計是收拾行李去了。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柱子悄聲對李義說道:“公子若是不願意,我們可以晚上悄悄的離去,就像上次李家莊一樣。”
李義一擺手,說道:“不!答應了的事,那就一定要做到,要不然就別答應!這是我的人生格言。”
李大柱一愣,皺眉想了半天,忽然咧嘴笑道:“人生格言?好貼切的說法,公子你真厲害!這樣的話都能想的出來!”
李義搖頭笑了笑,心說:“這可不是我想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