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棺材
古人雲,一山不容二虎。
西南之地,李銘秋與曹龍塵本就敵對,數年來,兩人明爭暗鬥不下數十次,關係極為緊張。
若非許榮昌的歸來讓兩人警惕,他們怕是一輩子都不會相聚於此。
“曹總此行前來,所為何事?”
曹龍塵的突然到訪,無疑讓整個大廳的氣氛緊張起來,一開始悠然談笑的西南諸大佬都麵帶凝重,看著麵前這個黑衣男子。
曹龍塵擺了擺手:“各位無需緊張,我這次冒昧前來,就是想看看,我李龍王究竟找的是如何一位英雄人物。”
“如今見到真人了,想必李總,您的老眼昏花了吧,這小子怕是毛都沒長齊。”
“這般年紀,能有怎樣的實力?我真不知道您是自信過頭還是老眼昏花,找來這麽一個毛頭小子。”
“你就真敢將整個西南的安危,交由給這麽混小子?要是找不到人,您咋走點說啊,我家門口看車庫的趙大爺身手不錯,把他請過來也比這小子強一萬倍。”
“吳總,我說的對吧?”
曹龍塵眉眼之間滿是譏諷,其身後的眾人也捧腹大笑,配合著曹龍塵的表演。
“在理在理,這小子瘦得跟個猴子一樣,怎麽可能是許榮昌的對手?”
“我早就說李總老了,你看看,眼睛都花成這個樣子了。”
“找一個演員,也該找像一點啊,這種弱不禁風的小子,我怕一碰就碎了。”
“嘖嘖嘖,小朋友,你怎麽如此瘦弱,過來,叔叔給你吃糖。”
一時間,整個大廳布滿了曹龍塵一行人的譏笑。
“曹龍塵,你嘴巴給我放幹淨點!”
“秦先生可不是你能侮辱的!”李銘秋語氣森寒,雙眼放出寒光,冷冷地注視著曹龍塵。
曹龍塵一臉無所謂,嘴角噙著譏諷的笑意,準備帶著眾人離開。
在他離開之前,他背負雙手,沉聲道:“李總,次此紫禁之巔的決戰不止是西南與許榮昌的戰鬥,更是我們之間的戰鬥。”
“數年時間,我早已厭煩,一切的恩怨都放在今日做個了斷。”
“如若你輸了,西南便沒有你李銘秋的容身之所。”
“相鬥數十年,我可不希望你這老家夥就這麽一點本事。”
曹龍塵語氣之中滿是冰寒,如同隆冬寒風,讓李銘秋一行人打了一個寒蟬。
“轟!”
就在這一刻,大廳門口猛地傳來一聲悶響。
隻見曹龍塵身邊的唐衣老者衝著麵前的牆壁,一掌轟出。
碎石飛濺之時,整個混泥土澆築的牆壁竟被這人打出一道大坑,裏麵的填充物顯露出來,甚是驚人。
“嘶!”
整個大廳響起一陣倒吸冷氣之聲,陸老大一臉震驚,趙鑫更是麵無血色。
蔑視!
這就是對李銘秋一行人的蔑視!
曹龍塵想要借此來攻速李銘秋,請來的人,與他曹龍塵找來的人,根本不是一個量級的!
甚至,更令人氣氛的是,曹龍塵一行人剛剛離開,門口便有人送來一口棺材,說是給秦嘯天量身定製。
“李總,這是曹總給秦先生準備的禮物。”
“他怕秦先生今晚命喪當場,連個收屍的都沒有。”
“哈哈,李總不用如此瞪我,這都是我家家主的一片好心。”
說罷,曹龍塵的人大笑離去。
大廳之中,李銘秋一行人看著麵前這口棺材,數張老臉難看不已,眼中的怒火似乎凝聚成實質。
“混帳!這老東太囂張了!”
“真當我好欺負?”
“來人,把這口棺材拿出去,在他門口燒掉,就算燒不死他,也要熏死他!”李銘秋眼中的怒火快要噴湧而出。
陸老大與趙鑫等人臉色也極為不善,心中滿是怒火,還未出戰,就送一口棺材過來,這是在詛咒他們啊!
“還愣著幹嘛,動手啊,瑪德,沒有眼力見啊!”陸老大見手下慢吞吞地,不由得破口大罵。
但秦嘯天卻嘴角含笑,語氣之中滿是莫名:“不用了,這長度與那家夥的身材差不多,等會留給他吧。”
他這話說得風輕雲淡,但眾人都能體會到後者言語之中的冰寒。
“李總,今日的洗塵宴就到這,我想出去透透氣。”
“聽聞這邊的風景甚是不錯。”
秦嘯天說罷,便轉身離去。
李婷見狀連忙跟上後者,這麽多大佬,也隻有她能與秦嘯天有共同話題。
“秦嘯天大哥,等等我!”
待兩人離去後,眾人依舊陰沉著臉不發一言,房間內的慍怒依舊沒能散去。
“李總,您清來的秦先生,真的能戰勝許榮昌?”許久之後,個別大佬心中打起了鼓,有些不確定地看著李銘秋。
這次的紫禁之巔,表麵上是西南諸位大佬聯手對抗許榮昌。
但內部卻暗流湧動,一方以李銘秋為首代表東邊的利益,另一方以曹龍塵為首,代表著西邊的利益。
往日李銘秋於曹龍塵旗鼓相當,從未分出過高下。
但現在看來,曹龍塵想要借這次對敵之戰,與李銘秋做個了斷。
李銘秋自然繁瑣不已,現在外部的危機還未解除,內部便亂了起來,此刻沒人能體會到後者的擔子有多重,但事已至此,他們沒有退路了。
“我相信秦先生,更何況到了這個地步,你還能指望誰?”
“快了,很快我們就能知道結果。”
李銘秋語氣之中滿是莫名,眼中的憂愁遲遲不能散去。
此刻,天邊席卷起一陣風浪,頓時整個天空風起雲湧,未戰,風雨滿樓!
“方才挑釁我們的是西南首富曹龍塵,西南整個西部都以他為尊。”
“這麽多年過去了,他們總想將我父親的位置取而代之。”
“這一次本就內憂外患,想必父親身上的膽子很重吧。”
李婷帶著秦嘯天離開酒店,來到一處古鎮,即便西南的情勢岌岌可危,但底層的老百姓依舊安居樂業,如同整個龍安縣城一般,寧靜祥和。
此時,李婷的臉上卻寫滿了凝重,她不是小孩子,自然能體會到父親身上的重擔,以及這次決戰的風險。
成王敗寇,這一刻已不是意氣之爭了,是性命之爭,雙方都要賭上全部的身價。
秦嘯天臉色平靜,方才的變故沒有對他產生絲毫影響:“小事罷了,還有我呢,隻要我在,整個西南,沒人敢拿你父親怎樣。”
話畢,看著不遠處的特產品商店的遊客,秦嘯天瞳孔不由得一縮。
“她怎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