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0章,需要他
兩人在病房裏爭吵起來。
江暖暖覺得袁鳳華欺人太甚,一副要對郝燕喊打喊殺的模樣,她激動的維護好友,“顧夫人,請你閉嘴好嗎?你有什麽臉在這裏大呼小叫?”
袁鳳華輕蔑的看向江暖暖,“我找的是郝燕那個狐狸精,你是哪根蔥,輪得到你指手畫腳嗎!”
江暖暖氣不過,“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顧夫人,你自己做的那些肮髒的缺德事難道都忘了嗎?”
“我做什麽了我!”袁鳳華盛氣淩人的揚眉。江暖暖表情憤然,“你敢說你什麽都沒做?五年前,要不是你,在燕子和東城要去民政局登記的前一天把她約出來見麵,故意往她的水裏下藥,否則,她怎麽可能會被一個
陌生男人給……”
“這一切都是你的陷害,你以此把柄當做要挾,為的就是當年讓燕子被迫離開東城!你阻止不了自己的兒子,就從燕子下手,你好齷齪!”
袁鳳華眼底出現裂痕。
她像是惱羞成怒,聲音拔高,“我無恥?床是郝燕自己上的,肚子也是別人搞大的,就連現在那個小野種也是她自己要生的,跟我有什麽關係!”
江暖暖一直都知道袁鳳華這幅無恥的嘴臉,卻沒想到,竟會如此無恥。
她怒目圓瞪的指她,“顧夫人,缺德事做多了你就不怕遭報應嗎!”
袁鳳華絲毫不將她放在眼裏,表情輕蔑。
雙手抱著肩膀,目光驟盛,那張刻薄的臉在此刻看起來惡毒又狡猾,“小丫頭,不要亂說話!當年的事情的就是我幹的,可你有證據嗎!”
江暖暖啞然:“你……”
她氣的滿臉漲紅。
或許是印證了江暖暖剛剛說的那句遭報應的話,袁鳳華小人得誌的嘴臉突然就僵掉,隨即龜裂開來。
袁鳳華緩緩回過頭,大驚失色。
病房的門沒有關,顧東城挺拔的身影不知何時站在門口,也不知道聽了多久。
背對著光影,他那張酷帥至極的臉仿佛烏雲籠罩。
袁鳳華心裏“咯噔”一聲。
她頓時覺得完了,努力遮掩了五年的真相竟還是被顧東城全都知道了……
江暖暖當時也很意外。
顧東城明顯將她們的對話內容全聽見了,眼睛裏透露著震驚和不敢置信,渾身都透著風雨欲來勢,視線從袁鳳華臉上掠過後,便轉身離開。
袁鳳華哪裏還有找郝燕耀武揚威的氣勢,嚇到連忙追在後麵。
江暖暖此時看向郝燕,滿眼的歉疚。
她答應過郝燕。
當年的事情,會爛在肚子裏,絕對不會和別人說,尤其是顧東城。
不成想,陰差陽錯的,卻還是讓他知曉了。無論如何,都有自己的關係,江暖暖很自責:“燕子,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我當時隻是氣不過,那位顧夫人說話實在太難聽了,我和她吵起來,沒想到會被東城給聽
到……”
“沒關係!”郝燕搖頭。
她深知江暖暖是無心的,在那樣的情況下,不過是想要維護她而已。
五年前事情發生時,郝燕不敢麵對顧東城。
他們之間無路可走。
後來顧東城得知了她未婚先孕的事情,誤會她當年背叛了自己,跑來電視台和她質問時,郝燕沒有解釋一句。
即便告訴他真相又能如何?
什麽也改變不了,隻會讓他內疚痛苦。
這不是郝燕想要看到的。
五年後他們也不再是彼此最初的模樣,她已經為了糖糖的醫藥費,自甘墮落到做了秦淮年的情人,而他也有門當戶對的未婚妻……
他們之間,依舊沒有再並肩的路。
所以,當時郝燕全部認下了,任由他怨恨自己。
可現在顧東城都知道了……
郝燕的心,慢慢蜷縮起來。
她疲憊的閉上眼睛。
朦朧的月光灑進來,病房內徒留兩聲歎息。
江暖暖道,“燕子,現在五年前的真相,東城全部都知道了,他心裏一定後悔的要死!”
郝燕沉默。江暖暖猶豫再三的開口,“其實我一直覺得,哪怕五年多的時間過去了,雖然東城嘴上說著恨你,但他心裏沒能真的將你放下,現在他又知道了……哪怕你離開了金主爸爸
,東城也可以負擔糖糖的醫藥費,或許你要不要考慮一下,和他有沒有可能?”
郝燕聽後,直接搖頭,“暖暖,你知道這不可能!”
江暖暖忍不住道,“這麽多年以來,都是你一個人帶著糖糖,難道你打算這輩子都做單親媽媽麽?而且,隨著時間,糖糖或許也會想要一個爸爸!”
爸爸?
郝燕眉心有了折痕。
對於這個稱謂她很陌生,不光是從自己身上,在女兒身上也一樣。
不知為何,聽到這兩個字,她腦海裏浮現出來的,竟是秦淮年單臂抱著糖糖的模樣。
郝燕抿了下嘴角,她正想再次搖頭時,不經意對上了一雙黑曜石般的大眼睛。
忽閃忽閃,充滿了童真。
郝燕怔愣。
躺在病床上睡覺的糖糖,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正朝她們望過來,不時的眨動一下。
郝燕走過去,“糖糖,你怎麽醒了?”
糖糖小手揉了下眼睛,困倦的說,“媽媽,我想尿尿~”
聞言,郝燕抱著她去了洗手間。
解決完後,糖糖被重新放回到病床上。
她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和她奶聲奶氣,“媽媽晚安,暖暖阿姨晚安!”
然後,就閉上了眼睛。
這樣被打斷後,兩人結束了話題,江暖暖從剛才的對話裏,也明白了她的態度,沒有再繼續多說。
夜越發深。
郝燕和江暖暖在醫院前分開後,回到了租住的房子。
她倒了一杯冰水。
總有種紛亂的情緒,在胸腔內慢慢的醞釀,有些苦,有些澀,又有些壓抑。
喝了大半杯,也沒能緩解。
郝燕獨自躺在床上。
身子陷入柔軟的被褥間,她卻無法入睡。
郝燕突然很需要秦淮年。
躊躇再三,她拿起了手機。
打過去沒幾秒鍾,便響起了秦淮年的聲音:“喂?”
聽到他低沉的嗓音,隔著大洋彼岸從線路蔓延而來的一瞬,像是有魔力。郝燕那顆紛亂交織的心,奇異的就安定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