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0章,喝喜酒
秦佑生特意用的父親母親的稱呼,來區分李相思和秦奕年,可見到現在,在他的心裏,還依舊認他們為爸爸媽媽。
秦繁星聽到這裏,情緒忽然就安靜了下來。
她抓緊身上的外套,靜默的聽著。
列車還在繼續向前,餐車的燈光透在兩人身上,搖曳的像是燭火,有慢慢流淌的暖意。
秦繁星聽到他繼續喊自己,“小星星,我不是故意消失不見!”
“當時我跟著我母親回到藏區,家族裏的人都在虎視眈眈,無一不再監視著我們,一舉一動都要留心,若是我聯係了你們,就會被他們視為我並不想認祖歸宗!
小星星,我很舍不得你,不想走,不想離開你和爸媽。可是
我父親很早就犧牲了,我必須替他守護好母親才行,否則他泉下有知一定不會安心!小星星,你能原諒我嗎?”
“”秦繁星抿起嘴角。
他有苦衷,他不是狠心的丟下了她。
秦繁星低下頭默了半晌後,突然上前了兩步,墊腳就拉扯開了他的外套。
領口敞開,露出裏麵迷彩的恤,以及古銅色的皮膚。
秦繁星目光在上麵逡巡,像是在尋找什麽東西,然後就露出了失落的表情。
秦佑生從褲兜裏掏出什麽,笑著問她,“在找這個嗎?”
他手裏麵握著個黑色的頸鏈,用繩編織的,下麵還有一顆小小的星星。
秦繁星驚喜的看過去,確定是她想要找的東西。
因為頸鏈編織的很醜很粗糙,並且七扭八歪,是她手工課上製作的,回家獻寶一樣的送給哥哥,告訴他:這是佑生的星星。
她還小霸王的宣布,要他一直戴著,要是弄丟了她就不理他了!
秦佑生唇邊有道很淺的弧,眼底藏匿著溫柔,他道:“部隊裏不允許戴裝飾品,但我一直隨身攜帶!”
秦繁星哼了聲道,“算你有良心!”
然後,她便笑了起來,兩個眼睛像是月牙一樣,嬌憨極了。
她在看到他拿出來的一瞬,心裏暖和了起來,仿佛那些冰封的積雪都在融化。
其實那隻是小孩子時期幼稚的玩笑話,但他一直保留至今,就說明那份情義還在,他並沒有忘記過她。
秦繁星笑的更加絢爛。
畢竟分開了太多年的時間,他們又已經長大了,不好像是小時候那樣直接往他懷裏麵撲。
秦繁星咧嘴喊他,“哥哥”
秦佑生抬手,像是曾經無數次那樣揉了揉她的腦袋。
橘黃色的燈光裏,兄妹倆相視而笑。
秦繁星躺回自己的睡鋪上,望著黑漆漆的床板,她眨巴眨巴眼睛。
不對啊!
明明說好要恨他的,怎麽這麽快就原諒他了?
睡夢中,秦繁星一會高高的嘟起嘴巴,一會又揚起嘴角甜甜的笑。
房間裏靜悄悄的。
軟臥的門板輕輕拉開,有人坐在了她的床邊。
借著微弱的月色,目不轉睛的凝望著她。
分別時,她哭花了小臉的模樣一直深深烙印在心底。
曾經不管走到哪裏都黏在他屁股後麵的小女孩,如今出落的亭亭玉立,皮膚白皙的吹彈可破,五官比小時候還要精致,美得恰到好處,像是一朵盛綻的花。
秦佑生伸手輕輕撫過她的眉梢眼角,柔軟又真實的觸感,心裏有岩漿般的熱液在沸騰。
時隔太久的重逢!
秦佑生突起的喉結滑動,低沉的嗓音在黑夜中響起,像是許著千斤重的諾言一般,“小星星,這次我不會再離開!”
早上,藏區的天氣微涼又清新。
列車還在繼續前行,窗外綠色的自然景觀美不勝收,再過兩個多小時,就要到達終點站。
秦佑生換上了軍襯,對著鏡子正在係扣子,他動作沉穩,扣子一直係到最上麵的一顆,領口整整齊齊,這是他對軍裝的敬重。
做軍人是他的夢想。
他的親生父親是烈士,他的骨子裏留著軍人的熱血,更何況,他始終還記得某人年少時軟軟的話。
秦佑生昨晚隻睡了兩個小時,但人卻精神奕奕。
天空露出魚肚白時,他才從原本屬於他但讓給秦繁星的軟臥房間離開,隨便在外麵找了張茶座,靠坐著眯了會兒。
他身上帶著軍人不怒自威的氣勢,眉梢眼角間,卻又有一絲柔和。
秦佑生剛結束完任務,列車到達終點站後,他還要回部隊裏進行交接,並且還有準備調令的事情。
剛將外套拿起,有人從後麵拍他肩膀,“佑生,找到人家姑娘了?”
是戰友兼戰友薑戩,之前很多危險任務裏,他們很多次搭檔合作,巧合的是,他們都是北方人,且脾氣相投,結下了深厚的友誼。
薑戩見他蹙眉,便眼睛一翻,“跟我還裝什麽蒜!你不就是特意為了她才來的!剛出完任務,不回自己部隊跟首長打報告,反倒馬不停蹄直接就來我這兒,還不是因為人家姑娘麽!”
“找到了!”秦佑生沒再隱瞞。
“你為她守身如玉這麽多年,不管是你媽集團裏還是部隊,那麽多女孩子向你投懷送抱你都一概不理,就隻一門心思的等待她長大!”薑戩關心他同時,也很八卦,“跟哥們說說,重逢後如何,她長大後漂不漂亮?”
秦佑生眸光深邃,“嗯,挺漂亮!”
見狀,薑戩挑挑眉,“佑生,是不是用不了多久就能喝你喜酒了?”
秦佑生瞥了好友一眼,並未言語,但唇角緩緩勾起。
“轟隆隆”
列車減緩了速度,緩緩開進站台。
軍人們訓練有素,哪怕是下車也是排隊邁著軍姿走下來,站台上陳列的站好,在他們這股陽剛之氣的後邊,秦繁星所在的醫療隊,也跟著陸續下了車。
到了當地,醫療隊聯係了車子送他們去機場。
秦佑生拎著軍裝外套,走過去找她。
秦繁星正在跟人通電話。
她嘴角輕翹,笑起來也像是小時候一樣,兩隻眼睛像是月牙,透著嬌憨。
哪怕站在陰影裏,身上也像是披了層陽光,溫暖又明亮,仿佛能把人心裏的陰霾照的無影無蹤。
秦佑生放慢了些腳步,沒有打擾她。
等到走近時,他臉色突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