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第197章 那咱們就比一比

  俗話說不是冤家不聚頭，沈歡沒想到帶學生們出來義診，也能碰到老熟人。 

  開口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兩次出醜於人前的羅伯特。 

  他把沈歡當仇人，但沈歡可沒有把他當仇人。 

  「羅醫生，咱們還真是有緣分呢！」沈歡先是感嘆一聲，然後裝作小聲道：「您的花柳治好了？」 

  這聲音不高不低，剛好能讓養老院的院長聽到。 

  羅伯特臉上的笑意瞬間被怒意所取代，「你不要在這裡胡言亂語！」 

  上次發現不妥后，就立馬找朋友幫忙檢查了一下，還真被沈歡給「蒙」對了。 

  幸好發現的早，不然他這一世英名可就完了。 

  這種慢性感染病，即便是治癒好了，每過一陣子也得到醫院複查，至少在這個期間，他和那種事情是沒有任何緣分了。 

  「總之今天是我們醫院專家坐診的日子，你還是趕緊讓那群黃毛小子還是趕快回學校吧！」正說著，羅伯特一拍手，「真是不好意思，忘了你也在黃毛小子這個行里，請你也離開吧！」 

  沈歡算是弄明白怎麼回事兒了，應該是羅伯特的專家團隊突然出現，讓院長改變了想法。 

  羅伯特話說的雖然難聽，但也是大部分人對中醫行業的看法。 

  如果這次沈歡帶學生過來，只是做做公益活動，院長應該不會這麼直接的讓他們離開。 

  但一碼歸一碼，你要是不放心，就別答應校方來這兒舉辦義診，這不玩人嗎。 

  「院長，這就是您讓我帶學生離開的理由？」 

  院長無奈的嘆了口氣，「沒辦法，身為院長，我得為院里老人的安全考慮。」 

  「我們華京大學跟您簽有合同，並且這合同還是您要求籤的，有這麼回事兒吧？」 

  聽到這話，院長的眉頭瞬間皺了起來。 

  華京大學帶學生來為老人們治病，本來對雙方來說都是件好事兒。 

  但考慮到一些意外因素，他還是提議簽了合同，上面除了發生意外華京大學要為此負責以外，還包括了一些違約的條例。 

  因為沈歡的一句話，辦公室內的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 

  這時羅伯特忽然開了口，「這樣吧，既然沈醫師非得留下，院長您就讓他留下吧。」 

  「正好比比看，是西醫更勝一籌，還是中醫豬狗不如。」 

  最後一句話，他說得極為挑釁，甚至暗中對沈歡豎起了中指。 

  院長聽到這話，心中暗鬆了口氣，無論雙方把麻煩升級到什麼程度，那都是醫學界的事兒，和他們養老院沒任何關係。 

  他佯裝沉吟了一下，開口道：「那就這樣吧，我讓人把地方騰大點，你們一起坐診。」 

  這個方案是羅伯特提出來的，沈歡為了不讓學生失望也沒異議，接下來各回各處，等遠方通知就好。 

  「怎麼樣，咱們在哪坐診？」 

  「老師，我這是第一次幫人看病，好像有點緊張。」 

  「我也是，真怕給您丟人。」 

  沈歡離開的這段時間，學生們已經漸漸冷靜了下來，此時的他們除去興奮，更多的是緊張和顧慮。 

  「我很高興大家會擁有緊張這種心情。」 

  這句話讓學生們有些摸不著頭腦，什麼時候緊張成好事兒了。 

  「病家求醫，寄以生死，這是一種絕對的信任，性命攸關，生死所寄，如果你們只是一味的亢奮，我反而會擔憂。」沈歡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你們能擁有緊張的心情，正代表著你們沒有將這次義診當成一場遊戲，老實說，我很滿意。」 

  「而且凡事第一次總會緊張，這也是我特地想校方申請出來義診的原因之一。」沈歡看著學生們，繼續說道：「因為我要保證，每一個從我手下畢業的學生，進入社會以後，都擁有獨當一面的能力！」 

  「講師，我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學生們感覺肩膀上的擔子忽然重了起來，但相比之前他們開始更加認真對待這次義診。 

  大概過了十來分鐘，院長派看護人員，過來通知已經布置好了地方。 

  不知道時有意還是無意，養老院把兩個群體安排到了一個院落。 

  「老師，怎麼除了我們還有其他的人在這裡坐診啊？」 

  沈歡沒有把羅伯特挑釁的事情告訴學生們，因為他心裡對西醫並沒有太大的敵意。 

  西醫出現發展至今，只有五百年的歷史，它能夠超越存在時長超越自己十倍的中醫，自然有著它自己的優勢。 

  沒必要因為羅伯特一個人，而打翻一船的人。 

  「現在你的眼中應該只有病人，不用去管其他事。」沈歡示意學生們注意，「按照之前說的，五人一組，分為六組，如果有問題，或者沒辦法確診，隨時可以向我提問。」 

  這邊做準備的同時，養老院的老人也開始排隊朝院落里趕。 

  「滿嘴陰陽五行，那是醫生嗎？中醫根本就是迷信，改革開放都多少年了，我們要相信科學！」 

  「誰說中醫是迷信了？你這根本就是崇洋媚外！」 

  「中醫治本，西醫治標，聽過沒？中醫是幾千年的文化積澱流傳下來的文化瑰寶，西醫是個什麼東西！」 

  得知今天坐診的分中醫和西醫兩個部門以後，老人們也劃分了兩派，除了這些極端派，也有不少人保持著中立。 

  若光看人數，大多數老人都對中醫抱有好感，除了情懷這個原因以外，可能更多是因為近些年中醫養生的盛行。 

  當然，老人們在養老院待了這麼長時間，相互間已經熟悉，即便話說得再難聽，也都只是鬥鬥嘴而已。 

  老人們一進院落，羅伯特就站起了打招呼，「各位大爺大媽，歡迎來這邊，我們的專家一定會給各位最好的服務。」 

  那樣子，和夜晚某些街巷裡拉客的小姐差不了多少。 

  他這麼一說，大部分老人還真朝他那邊涌了過去。 

  學生們這邊來的人也不少，何樂在表現得最為平靜，待老人坐下后，微笑道：「大爺，請把您的手腕給我，讓我幫您把把脈？」 

  「把脈？」那老人先是一愣，「這兒不是西醫嗎？」 

  「呃……我們是中醫專業的。」 

  「你怎麼不早說啊！」老人氣惱的站了起來，對身後的人群說道：「走走走，搞錯了，這裡是中醫，那邊才是西醫。」 

  同樣的情況也發生在羅伯特那邊，不過當那些老人看到何樂這群學生后，並沒有馬上過來，應該是對這寫面嫩中醫的實力產生了質疑。 

  見學生們面露沮喪，沈歡開口安慰道：「人數多少代表不了強弱，這兒不還有幾位老人等你們診斷嗎？身為醫者只要記住盡一切力量治好病人就夠了。」 

  這話還沒落下，一名正在就診的老人開口道：「嗨，我就是圖人少，管你中醫西醫，不用排隊就好，快點快點，待會兒還要和我家阿花約會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