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第174章 問心無愧

  「你、你……放肆！」甄禮海氣得直接拍案而起，「別忘了，你們藥王門也是醫道盟其中一員，你罵我們，就等於在罵你們藥王門自己！」 

  沈歡臉色依舊冰冷，「沒錯，所以藥王門傳承至今，只剩下我一人，幾乎等於滅門！」 

  「欺師滅祖，欺師滅祖！」甄禮海看了李鳳仙一眼，「你說這樣的話，又將李老夫人置於何地？」 

  「太奶奶入世后，便已經脫離藥王門，現今李家是李家，藥王門是藥王門。」李鳳仙不是傻子，想要拿她當槍使，可沒有那麼容易。 

  甄禮海頗感意外，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說道：「別以為站在道德的至高點跟我說話，老夫便無法反擊，你問我怎麼不傳授給世俗人醫術，你呢？你傳授了嗎！」 

  沈歡反問道：「我現在是華京大學中醫專業的講師，你說呢？」 

  「當了講師又如何？你傳給他們的恐怕只是一些普通醫術而已。」 

  沈歡笑了，「你覺得盧醫四診訣是普通醫術嗎？」 

  盧醫乃是一代神醫扁鵲的別稱，中醫學開山鼻祖，四診之法的創始人，他所留下的歌訣是普通醫術嗎？ 

  「你竟然將盧醫四診訣傳授給普通人，而且還是黃毛小兒，你、你……」甄禮海正說著，忽然一愣，瞬間啞口無言，臉色青紅不定。 

  沈歡冷視對方，「沒錯，不僅是盧醫四診訣，接下來我還會傳授鍊氣法門，讓有天賦的學生學習氣功療法，就連你們視如珍寶的神針八法和鬼門十三針我也會傳授出去！」 

  甄禮海低頭不語，他現在已經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再說下去，恐怕就和廁所中的蛆蟲差不多了。 

  「呵呵，說得輕巧，你當講師還不是為了錢嗎？」唐恨天似乎越挫越勇，沒安靜一會兒，就又出聲了。 

  「呵呵。」沈歡學起了他的語氣，「我說如果中醫有一天可以再次站在醫學界的頂端，我不要這分學費都可以，你相信嗎？」 

  「那是當然，講師才有幾個錢，你喝得起母樹大紅袍，錢自然不可能是當講師得來的。」唐恨天收起不屑，義正言辭的質問道：「說得簡單一些，你在用中醫牟利對嗎？」 

  說這話時，他表現得自信滿滿，似乎只要沈歡一否認，他就能拿出一大堆的證據用來討伐。 

  可沒想到的是，沈歡竟然痛快的承認了。 

  「沒錯，我的確在用中醫牟利。」 

  「我不認為這是一件見不得人的事兒。」沈歡聳了聳肩，接著向眾人問道：「在座的各位都是出身於名門大派，敢問一下不用醫術賺錢的你們，用什麼來維持門派的生計？自給自足嗎？」 

  五大派隱世之初，是有不少金銀，但這麼多年下來，就算金山銀山也該空了，所以每過一陣子就會有人下山為門派盈利。 

  沈歡見眾人沉默不語，語氣終於不再那麼冰冷，「我的確在用中醫牟利，但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病人牟利！」 

  說出這樣的話，他一點都不心虛。 

  什麼叫牟利？謀取多餘的利益！ 

  從治病至今，除了整蠱周陽那次，沈歡從來沒有主動要價。 

  治療林老爺子，五千萬和人情不要，只要一個承諾。 

  治療夏天的義父，五千萬和人情不要，只要三株靈藥。 

  一路走來，沈歡所賺的錢，主要來源於古董、牛黃、打賭，何時以中醫牟利？ 

  龍鳳合鳴市價50元一粒，萬艾可市價128元一粒。 

  無論效果還是價格，前者都優於後者。 

  益壽茶，不算其他藥材，單是以超品大紅袍為藥引，即便縮減到一個茶包只用三片茶葉的地步，也不至於一包只賣十幾塊，沈歡卻就是這麼做了。 

  不管商道還是醫道，他全都問心無愧。 

  如果非得說醫者不得從商，沈歡只能回罵一句傻嗶，對不起，本人不接受道德綁架。 

  「各位全都是一方門派的代表，我也不想把話說絕，你們認為我沒有擔任藥王的資格，可以。」沈歡看著甄禮海，「甄醫師說個時間，我隨時可以過去參加藥王試煉！」 

  甄禮海眼睛一亮，「空口無憑，咱們白紙黑字寫下來吧，若你沒有成為藥王的實力與資格，就必須把藥王經和神農石還給我們醫道盟。」 

  「甄掌門，神農石一旦認主，除非主人去世，否則沒有任何辦法更改，你這是——」 

  不等蔡鵬把話說完，甄禮海便寒聲道：「那就去死！路是他自己選的，怪不得別人。」 

  本以為這小子佔據上風后，就不會再提藥王試煉的事兒，沒想到竟然主動找死，這可就不能怪老夫心狠了。 

  一直幫甄禮海說話的唐恨天，臉色也變得怪異起來，「這麼做恐怕有些不妥吧。」 

  「你們看我做什麼？這是他自己選得，與我無關！」 

  「甄醫師說得沒錯，這條路是我自己選的，無論結果如何都不會後悔。」沈歡目不轉睛的看著甄禮海，「鳳仙，去拿筆墨紙硯。」 

  李鳳仙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表情倔強的搖了搖頭。 

  「我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情，去吧。」見李鳳仙還不動彈，沈歡無奈的嘆了口氣，「還是我自己去拿吧。」 

  李鳳仙張開雙臂，攔在他身前，「不許去！」 

  沈歡將雙手放在李鳳仙的肩頭，「相信我。」 

  兩人對視良久，李鳳仙將手臂緩緩放了下來，「我去幫你拿。」 

  待到筆墨紙硯拿來以後，甄禮海立馬草擬生死契。 

  「簽了吧。」 

  沈歡搖了搖頭沒有接筆，「這不公平。」 

  「你後悔了？」甄禮海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後悔？沒有，只是覺得不公平。」沈歡指著上面的內容，說道：「這些規則全都是對你們一方有好處的，我卻半點沒有，如果真打算這麼來，我是不會簽的。」 

  甄禮海迫切想要得到這兩大聖物，不耐煩道：「還想要什麼條件。」 

  「第一，神農石和藥王，在參加藥王試煉以前，依舊放在我這裡，試煉失敗這兩樣東西才能拿走。」 

  反正拿到是遲早的事兒，甄禮海沒有表現的太過著急，一面暴露目的，「可以。」 

  「第二，我輸了死路一條，但我要是贏了呢？」 

  甄禮海面帶不屑，「就憑你？」 

  「沒錯，就憑我！」沈歡語氣玩味道：「您該不會是不敢寫吧？」 

  「不敢？笑話！說吧，你想要什麼利益。」 

  沈歡收起了笑容，「若是我通過試煉，連同仙針派在內的四大門派，必須派遣弟子入世，進行中醫授道，直至中醫再次崛起！」 

  「沒問題。」 

  等到李鳳仙重新寫好契約以後，沈歡毫不猶豫的把名字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