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0.第1790章 人質

  「配合?!」向老爺子聲音陰霾,目光掃過站在門邊的安衡,喉中突地溢出嘶吼的笑,臉上有恍然大悟、也有勃然大怒,然後一口氣抽不上來差點吐血昏迷。 

  向建森雙腿一晃跌倒在地,驚惶不安的道:「所以蕭家之前的事是……你們故意放出來的?」 

  中年男人頷首:「多虧了他們,才這麼快找到證據。」 

  抱著孩子的情婦被眼前的事情驚呆了,孩子在懷中哇哇的大哭起來。魏玉香則是跌坐在沙發上,徹底蒙了的慌亂:「這……這是怎麼回事?」怎麼眨眼間所有的事情都變了,之前不是還好好的嗎? 

  沄沄,對了她的女兒。 

  魏玉香連忙站了起來想要靠近向沄,卻被兩個武警攔住。安衡長腿長手的站在門邊,看戲似的看著眼前這一幕,嘲諷一笑:「勸你還是別靠近她,向沄現在可是涉及了二十幾條人命的幕後主使之一,現在任何靠近她的人都會被當成嫌疑人暫時逮捕羈押。」這番話說出來痛快有、解氣也有,但更多的卻是冷意。 

  眼看著向沄魂不守舍的站在那裡搖搖欲墜,他薄唇挑起諷刺一笑:「所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向大小姐這最後一場的遊戲還是你輸了。」 

  被提到名字的向沄猛地扭頭,惶恐不安的眼中遮不住的怨毒與驚顫,嘶聲力竭的吼著:「這一切都是安朵那個賤人主使的是不是!」為什麼大好的局面會突然崩塌得乾乾淨淨,為什麼安朵被抓了以後還肆無忌憚的和她爭執?為什麼安排好的向婧反水突然毫無動靜,為什麼看守安朵的人再無消息? 

  這一切的答案除了對方早已經有準備,她找不到更好的原因,原來她布置了兩年的局面竟然全都被人看在眼中,就像是一個荒唐的滑稽劇? 

  安衡冷笑:「就憑你?也配我姐日日夜夜守著就等著暗算你?你腦袋有坑吧!」從頭到尾他對向家人都沒好感,而他的直覺顯然是對的,向家沒一個好人,統統特么的都是些噁心的玩意兒。為了利益無所不用其極,陰謀詭計簡直比電視裡面上演的諜戰片還精彩。 

  向沄快暈厥了過去,指著她的機槍、周圍圍著她的人,老布拉格的失蹤、所有盤算的失敗,還有那天晚上安朵犀利的幾巴掌統統都冒上腦中,她腳底發軟、周圍混沌的在轉圈。 

  「咔嚓!」一聲,冰涼的手銬落在了她手腕上,向沄茫然的低頭看著,銀晃晃的顏色、冰冷的觸感讓她幾欲發瘋,而她也的的確確的發瘋了。 

  突然控制不住的衝擊、尖叫、哭泣、吶喊,像是瘋子一樣的唾罵著安朵、詛咒著所有人,又哭又笑、又罵又瘋,嚇呆了眼前的所有人。 

  「沄沄。」魏玉香瘋了一樣衝上去抱住向沄,淚水大滴大滴的落下,憤怒的揮打著周圍準備靠近的人:「你們都給我滾開,我女兒是無辜的、她是無辜的,你們別想誣賴她,我會請最好的律師給她辯護。沄沄媽在,媽會保護你,媽……啊!」 

  話還沒說完她的脖子就被人反手卡住,向沄抖著手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把手槍低著魏玉香的太陽穴,臉白得像鬼一樣的顫抖著,神色瘋狂而壓抑的吼著:「全都滾開,否則我殺了她。」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被向沄控制在懷中當人質的魏玉香更是渾身僵硬,雍容貴氣的臉上滿是震驚和不敢置信,淚水糊了她精緻的妝容,她抖著聲音喊著:「沄沄,我是你媽媽啊,我是你媽啊!」為什麼她的女兒現在竟然用她來當人質?她、她到底在想些什麼!什麼時候她的女兒變得如此恐怖嚇人? 

  「我當然知道你是我媽。」向沄血絲密布的眼中滿是暴躁驚亂,嘶啞著崩潰的喊:「你既然是我媽,那當然就該為我付出是不是?媽,我求你了,你那麼愛我肯定願意幫我的對不對,你別動、你乖乖的別動就好。」 

  「向沄,你在做什麼!」樓梯間傳來向錫震怒的吼聲,之前趕去樓上的武警剛將他從房間放出來,不等準備的一下樓就看到了讓他聲色巨裂的一幕。 

  向沄淚水糊了滿臉,嘲諷而譏誚的笑:「我做什麼你沒看到?我做什麼?我當然是不想死,我想活下去。」她所有的報復都還沒實現、想要的東西都還沒拿到,她已經付出了那麼多,憑什麼上帝如此虧待她,她不甘心!她要活著,痛痛快快逍遙自在的活著,等待下一次的機會,那時候她一定不會像現在這樣大意,她會親眼看到安朵死了才離開,會親手將現在的局面扭轉過來。 

  她能算計安朵一次,就能有第二次,而這一切的前提當然是她不被逮捕。 

  向沄顫抖著渾身冷汗的手,低著魏玉香的太陽***干舌燥又瘋癲到了極致,淚水模糊的嘶吼:「媽,你那麼愛我,肯定願意換我一命對不對?你不是說為了我什麼都可以做嗎,那現在你就幫幫我好不好。」 

  「砰。」一隻茶杯突然從安衡手中扔了過來,拋物線極準的砸在了向沄的手上,她本就顫抖的手一虛,手槍哐當一下掉了下去。很快旁邊等候依舊的武警迅速撲過去將魏玉香推開,一把壓在向沄身上,膝蓋滴在她脊背上,瞬間將她壓制。 

  這一切的變故發生得極快,等向錫衝下樓來的時候事情已經徹底結束。魏玉香獃滯的看著仍舊在嘶吼咒罵的向沄,受不了的捂著嘴大哭出聲。向錫大步衝上去抱住她:「媽,你怎麼樣了、你沒事吧?」 

  「阿錫、阿錫,你妹妹怎麼會變成這樣?」魏玉香抓著兒子的衣服,痛苦的大哭:「她不是這樣的,怎麼會這樣。」 

  向錫渾身一僵,神情難以言喻的複雜。視線從神色灰敗的向建森到暈厥在地的祖父再到嘶聲力竭掙扎的向沄身上,沉默而乾澀的咽了咽口水,嘶啞著聲音道:「媽,你還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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