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9.第1719章 異狀

  安朵手邊是一把黑色的手槍,手中捧著一杯艾迪遞給她的熱水,但她一點也不想喝,只是捧在手中暖手而已,她的臉色凝重而難看。隔著門外的走廊看去,仍舊是海水延綿、碧藍得透徹,但這疏朗開闊的背後到底隱藏著多少的危機四伏,卻是誰也不知道。她突然好後悔,不該因為一時的心軟答應《全員》總導演的請求,從而讓自己陷入這種境況。 

  事情到了這一步,除了保持理智和冷靜,做出足夠的防備然後等待四個小時過去外,再也沒有其他辦法。向來冷靜如她想到之前一眼而過的那具屍體下蔓延的血跡,也忍不住有些心底發寒。此時她還不知道女王號已經和陸地失聯,所謂的四個小時根本沒用。 

  「安朵,我讓你把我放了聽到沒有,你耳朵聾了是不是!」 

  向婧尖銳的叫囂聲時不時的打斷她的思索,安朵心煩氣躁的皺起眉,受不了的冷聲道:「把她關到旁邊客房裡面去。」 

  「啊啊啊!你敢!你有病啊,你憑什麼綁我、憑什麼把我滾起來。」向婧錯愕又憤怒的瞪大眼,氣得使勁兒掙扎,偏偏被人綁住了雙手雙腳不能動彈,結果差點整個人圓潤的從沙發上滾了下來。 

  同樣受不了她叫聲的保鏢先生咧嘴一笑:「好的。」吹了聲口哨就走過去拎起向婧,在向婧的尖叫聲中,將她扔進了客房。房門一關,隔離了大部分叫聲后,他也愉快的揚起眉,對安朵笑得燦爛而愉悅:「小姐,搞定。」 

  保鏢先生的笑容太陽光,加上亞洲人的膚色和熟悉的普通話,讓心煩氣躁的她心情好了一點,捧著杯子微微點了點頭。 

  船上的槍擊事件發生太突然,她的造型團隊都已經下班回了自己房間,所以在鳳妃去和節目組的人談事情,羅曼出門給她拿餐點的時候,房間里除了艾迪和幾個屏息凝神的保鏢外,就只有在客房唾罵不停的向婧。 

  安朵垂眸看著地板,一直平緩著呼吸,卻仍舊壓不住那緊跟而來的煩躁和擔憂。為了轉移自己混亂又焦躁的注意力,她抬起頭和面前這個和她擁有相同膚色和國籍的青年閑聊起來:「你叫什麼?」因為工作太忙,除了約翰幾個經常在身邊的保鏢,她從沒和其他人有過交流。 

  「岳搏,岳山的岳,搏鬥的搏。」青年摸了摸鼻子,笑得爽朗又陽光,因為安朵的關注還有些不好意思的小羞澀。 

  安朵笑了笑,坐在沙發上隨口問道:「你是哪裡人?我聽你的口音有些像c城人。」 

  「就是c城。」岳搏驚訝的看著她:「小姐,您去過c城?」 

  「去過。」安朵說完才突然想起,應該是以前的自己去過,那時候過去是為了拍戲,她飾演一個戲份不多不少的角色。但對那時候的她來說,那個角色已經是好得不能再好了。去了c城劇組后,也沒功夫去看周圍的景色,只是一心將自己埋在緊張的拍攝之中。唯一的記憶就是劇組外那一條小吃街,從早到晚都開著。晚上下戲后,去選幾串葷素搭配的麻辣燙捧著吃,可以從頭暖到手。 

  她回憶的道:「以前去拍戲,劇組附近有一條小吃街,有一家店的麻辣燙特別好吃。那時候是冬天,天氣很冷,晚上下戲的時候更冷,那時候吃一碗熱乎乎的麻辣燙,整個人都舒服了。」 

  說起家鄉,岳搏也來了精神:「可不是,以前我讀書的時候也愛吃那個,吃一碗又辣又爽,別提多帶勁兒了。等回去了,您要是再到c城,我請您吃最正宗的麻辣燙,那滋味別提了。」說完有些尷尬一笑,他都忘了安朵現在的咖位太高,那張臉也太有辨識度,要是去吃路邊攤恐怕不知道會被多少人圍觀,他說的這個保證實在是個不怎麼樣的餿主意。 

  他正要把這句話圓回來,安朵卻已經笑著點頭:「好啊,等回去了有機會一定去,到時候找你請客可別拒絕。」最重要的是回去。 

  岳搏一愣,笑容更大:「行,有機會一定請您吃最正宗的麻辣燙。」 

  兩人閑聊幾句后,安朵拿起手機看了看,仍舊是沒有任何信號。她有些壓不住煩躁的吐出口氣,突然問道:「你怕嗎?」 

  岳搏一點也不擔憂的笑起來,目光堅定的向她保證:「小姐您放心,我們一定會把你安全帶回去。」 

  安朵抿唇笑了笑,輕聲回答:「我也相信。」 

  兩人聊了一會兒,安朵突然覺得房間裡面似乎安靜過了頭。她眉頭皺起,突地站起身來。岳搏驚訝的問道:「小姐,怎麼了?」 

  艾迪也不解的看向她。 

  「向婧。」安朵抬步朝客房走去:「她那個脾氣就算口水幹了都會一直叫囂,突然沒了一點動靜,太不正常了。」 

  話音剛落,她的手臂就被人擋住,岳搏沉著臉道:「我去開門,您在我身後。」其餘幾個保鏢也都警惕的圍攏過來。 

  他們的注意力一直都在安朵身上,至於向婧當然是忽略了。她叫起來煩,不叫了反倒是讓人安心。但安朵卻和向婧打過好多次交道,知道那個腦殘絕對不是會忍下一時之氣或者累了就不再叫了的人。 

  房間內的氣氛一下凝重起來,岳搏迅速掏出一把槍,走在最前邊目光直直的盯著門板。另外兩人則是緊貼著左右兩邊牆壁,等待著岳搏打開房門的時候,第一時間衝進去。 

  岳搏一步步緩步向前,幾秒鐘后試探著握住門把,在屏息凝神間一點點打開房門。 

  「咔嚓!」一聲,房門被迅速打開,左右兩邊的保鏢迅速衝進房間。房間內十分安靜,飄窗盪起,向婧被綁著雙手雙腳正斜靠在床邊,正死死的瞪著他們,咬著嘴唇一言不發。似乎被氣得慘了,一句話也不想說的樣子。一切看起來十分正常,一點異狀都沒有。 

  岳搏卻眉心緊皺,仍舊謹慎的抬步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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