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輩?我可記得家裡從沒說過我們家和向家是只得互道長輩的建交關係,難不成我在醫院住了幾天,太陽已經從西邊出來了?」
說這句話是因為二十幾年前,蕭家和向家斷絕關係時,面對著懇求給面子的向老爺子,蕭老爺子很霸氣的指著天上的太陽表示:「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否則做夢!」
因為這句話徹底的甩了向家的面子,所以這個故事向家的人從老到幼全部都清清楚楚,安朵說這番話就是在踩著向家的臉。
「你!」魏玉香氣得臉色乍紅,看到和蕭綰長得格外相似的安朵,就想到了當年的事情。差不多時間嫁進來,卻偏偏所有人都對蕭綰稱讚有加,對她是忽視了再忽視,現在蕭綰的女兒還要欺負她女兒,這簡直就讓她一肚子鬼火,沉著臉厲聲喝道:「你怎麼說話的,有沒有教養。」
安朵不以為杵,雲淡風輕大淺笑:「教養這兩個詞是對著能溝通的人說的,而不是……」她將那個人字咬得格外重,之後更是意味深長的留下一截話。
「你罵我們不是人!」向婧氣得踩著高跟鞋蹬蹬蹬的響:「安朵,你這個賤人。」話音一落,魏玉香和向沄差不多表情同步的僵硬了一下,簡直想捂住向婧的嘴巴。
「我可沒說這句話,不過你們愛這麼想,我就沒辦法了。」安朵輕笑一聲,繼續敲打著手中的劇本,忽然間唇邊笑意一凝,冷冽淡漠的看了三人一眼,嘲諷一笑:「向二夫人,你所謂的教養就是你家的人指著別人張口閉口罵賤人?」
魏玉香表情有些不自然,心中卻是在想向婧教養怎麼樣管她什麼事,終歸不是自己的女兒,卻見安朵繼續說道:「你所謂的教養,就是在長輩生日宴會上,耍招數跳下水再陷害人?」
魏玉香的臉色徹底僵硬了,而向沄冷著臉,那雙溫柔含笑的眸子泛著滲人的冰寒。
安朵根本不理會兩人恨不得吃她的目光,輕鬆愉快的說出最後一句話:「言語上忽悠自己的大哥幫忙撒氣,誣陷別人。最後眼見事情曝光,直接昏倒算數?如果你家是這樣的教養,我還真是不敢恭維。」
「我撕爛你的嘴!」魏玉香氣得眼皮直跳,衝上來就想伸手。安朵冷笑兩聲,捏著她一隻手直接扔到一邊,魏玉香穿著頗高的高跟鞋,這麼一下子后心不穩哎喲一聲差點跌倒在地。
「媽。」向錫臉色一變,連忙上前一步扶住自己的母親,寒著臉看向安朵:「上次的事情是我們不對,但事情已經發生、該受的教訓也受了,你再提是不是太過得寸進尺了些。」
安朵冷著一張精緻清美的臉蛋,伸手從外套口袋中拿出一張手帕,仔細的擦拭著剛才和魏玉香觸碰的地方,在病房內氣氛快爆炸的情況中,才重新掀開霧霾泠泠的桃花眼,淡聲而言:「向先生,提醒你幾件事。」
向錫臉色有些不好看,深吸口氣:「你說。」
「第一:那天我家並沒邀請幾位,是你們不請自來,但來者是客,作為有教養的人家,我們當然也不會趕人出去。」安朵將教養兩個字咬得格外深刻,什麼意思在場剛才聽到魏玉香話的人都心知肚明。
「第二,我在我家後花園逛,有人非要找我麻煩。我想著那天到底客人多,所以暫且忍了,後來是你妹妹故意挑釁才出的事,這件事你有沒有意見?」
向錫臉色火辣辣的難看,卻又不得不承認的確如此,握緊了拳頭一言不發。
安朵見此輕笑兩聲:「看來你也認可,第三:出了事後是不是向沄故意誤導你栽贓陷害是我先下手?向先生別想要反駁,那天的事情監控還在我這裡,你要是不說實話,那不妨我們大家再回顧一下那天的場景。」
向沄矜傲的模樣再也保持不住,臉色難看的晦澀。向錫深吸口氣,閉了閉眼啞聲回答:「是!」
安朵雙頰邊的笑容微微加深:「第四:那天知道視頻證據拿出來,向沄小姐裝暈離開,是不是沒對我說一聲抱歉或者對不起?」
向錫神情無比難看:「……是!」
「第五:我也記得之後幾位也沒向我道歉過。」
向錫肩膀僵硬,點頭:「是!」
安朵付賬一笑:「那麼就是了,你家一沒道歉二沒有表示出歉意,憑什麼說我得寸進尺?」說完她看向向錫:「說起來各位還欠我一聲對不起,是不是這樣?啊對了,當時向小姐捏的我手上那條紅痕幾天踩下去,是不是還應該給我個交代?」
「你胡說八道什麼!」魏玉香受不了自己寶貝兒子被人指責得啞口無言,氣得就要過來打她。向錫一把抓住她的手,輕聲安撫:「媽,你別亂來。」
「什麼叫亂來!」魏玉香氣得快發瘋了:「這個死丫頭嘴巴這麼利索,死的都能說成活的,這會兒往你們兄妹倆身上不停的忍髒東西,難不成我打一下都不成?」
那件事到底真相是怎麼樣,向錫知道、魏玉香也清楚,但偏心護短是天性,當然不想自己兒子女兒背上這種髒兮兮的名聲。
「還有,這個圈子裡誰不知道沄沄和封三少的關係,偏偏她不要臉的搶自己姐姐的男朋友,你以為你多有臉、你才是噁心的夠嗆。你這個沒教養不知道尊卑的死丫頭片子,看我不死了你的嘴!」她說著就要衝上來。
「滾開!」一把冷冽低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安朵抬眼看去只見封景虞滿面陰霾的站在門口,看也沒看旁邊的向家人一眼,抬步走到安朵身邊,抓起她的手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番,這才鬆了口氣護在她身前轉過身看向魏玉香,冷淡的皺眉:「向二夫人,我可不記得我和你女兒之間有什麼點頭之交的關係,還請你自重。」
魏玉香臉色乍紅乍白的難看,沒想到剛說到人,正主就出現了,這簡直是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