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節:我放手了(10)

  鳳灼曦也笑：「不錯。 

  慕九看了一眼越來越亮的東邊，輕輕站了起來，姿勢依然瀟洒而狂放，看不見一絲一毫的難過和哀愁。 

  他的手依然握著鳳灼曦的手，兩隻手依然十指相纏，像是難捨難分似的。 

  他低頭看著相握的兩隻手，連眉目都溫柔起來：「娘子你看，你的手，跟為夫的手，真是太契合了。」 

  鳳灼曦笑了一下，說不出話來。[ 

  「天要亮了，你還要去看看那個臭小子，還要趕去曲州，我……不能再耽誤你的時間了。」慕九微笑著，眼睛看著兩隻相握的手，輕聲道：「鳳灼曦。」 

  鳳灼曦的心狠狠抖了一下。 

  這是慕九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全名。 

  他從前叫她鳳小姐，後來就腆著臉，一直叫她娘子。 

  「鳳灼曦。」他又喊了一遍，聲音越來越溫柔：「我放手了。」 

  他輕輕說著，然後，鬆開了那隻跟她緊緊相握的右手。 

  他微笑著，然後忽然轉過身去，不讓鳳灼曦看見他眼角快要滲出的一滴晶瑩的液體。 

  鳳灼曦的手上一空，那股溫暖驟然離去，讓她的心裡都覺得缺失了一大塊似的，疼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慕九再轉過身來的時候，已經面色平靜了，只是眼底還帶著影影綽綽的捨不得，但是藏得太深，讓人瞧不真切。 

  他是真正的男子漢大丈夫，拿得起放的下。 

  愛便愛了，不能相守，也不要緊。 

  他知道自己得到了世間最珍貴的東西，他知道鳳灼曦終於願意承認喜歡他。 

  能有這些，他還求什麼呢？ 

  他幼時喪父亡母，歷經坎坷，早就人生一世，總有那些讓你措手不及的噩耗。 

  所以能夠得到這些，他已經知足。 

  鳳灼曦看著他，已經明白他的想法。 

  她看著他的眼睛，也將悲傷和留戀藏進心底，微笑著看著他。 

  無論在不在身邊，她知道，自己心裡從此不再孤單。[ 

  「我走了。」慕九笑著說：「若是有事，就通知我，便是刀山火海，我也會過去。若是無事，你想起我了，就對著星空喊我的名字，我能聽得到的。」 

  鳳灼曦也笑：「又說胡話。」 

  「胡話能讓你高興，我當然喜歡說。」 

  彭桑落和落霞悄悄走了出來，慕九看著鳳灼曦，最後笑了一下，轉身朝天際飛去。 

  彭桑落對著鳳灼曦端端正正施了一個大禮，跟了上去。 

  落霞看著他們離開的身影，忍不住嘆了一口氣：「主人，你沒事吧。」 

  迎著初升的晨光，鳳灼曦雙目灼灼生輝，身上的氣勢強大堅毅，讓落霞幾乎不敢直視。 

  「我自然是好得很。待會兒便要出發了，你先做好易容的準備。還有，那四個丫頭就別帶著了。」鳳灼曦一切如常，淡淡吩咐著一切該做的事情。 

  「落霞知道了，落霞這就去辦。」 

  鳳灼曦點點頭，優雅的一個轉身，看見大先生站在院子里，帶著欣賞的目光看著她：「曦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