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覺得我還是很讓你生厭,那你繼續打吧,打到你氣消為止。”歐哲皓一直很柔情的看著她,心中被無數隻手揪扯著,既痛又亂,他倒是很希望她能繼續打,那樣讓她消散掉一些怒氣也好。
藍心悅突然就停止了動作,輕輕挪動著腳步,在床邊坐了下來。
深吸了幾口氣,她低著嗓音詢問:“歐哲承呢?他到底在哪裏?”
她現在很擔心歐哲承的情況,不想再跟他無休止的爭論下去。
沒有意義,不是嗎?
歐哲皓目光沉沉的看著她,良久,他才淡淡的道:“他沒事,就在你隔壁。”
聽完,藍心悅沒有一絲遲疑,慌忙跑下床,甚至連鞋子都沒穿,急急的往外跑。
“你要去哪?”歐哲皓急忙拉住她的手臂,追問道。
“我要去找歐哲承。”藍心悅沒有甩開他的大手,轉過身子,淡漠的看著他,眼底沒有任何情緒。
“我送你過去。”歐哲皓卻是一副很認真的模樣,在她毫無表情的注視下,黑眸裏一片柔情。
藍心悅沒有拒絕他的陪同,出了病床,直奔歐哲承的病房而去。
當她來到歐哲承病房門口的時候,藍心悅一瞬間呆住了,連推開房門的勇氣都沒有。
從房門上麵的透明窗,她清晰的看到歐哲承跟宋芷妍兩個人擁吻在一起。
藍心悅後退兩步,搖著頭,難以置信地看著病房裏的兩個人。
歐哥哥,他怎麽會?
怎麽會跟宋芷妍兩個人擁吻在一起?
前不久,他還跟我說,他一直都深愛著她;前不久他還跟她說,他們永遠都留在村莊裏,永遠都不在分開;前不久他還跟她表白,要她接受他……
可才過了多久,他怎麽可以……怎麽可以跟宋芷妍擁吻?
他將她當成了什麽,之前跟她說的那些話又算什麽?
他是耍著她玩的麽?還是故意報複她?
藍心悅頭痛欲裂,心裏頭更是痛苦不堪,後背猛然貼上一抹溫暖的胸膛。
歐哲皓將她摟進懷裏,下巴擱在她的頭頂上,低聲說道:“悅兒,不要難過,他們兩人本來就有婚約,如今看這情況,怕是好事將近了。”
藍心悅咬著唇,壓抑著哭聲,轉身回到了自己的病房裏。
她呆坐在病床上,臉色蒼白,神情落寞。
為什麽?男人一個兩個都是這樣?
歐哲皓背著她跟葉一萱上了床?
歐哲承又跟宋芷妍牽扯上了關係?
她要怎麽辦?
她肚子裏的孩子要怎麽辦?
“悅兒……”歐哲皓欲言又止,走到她床邊來,試圖說些什麽勸她。
“歐哲皓,我累了,我想躺一會了,你別出聲,你讓我自己一個人靜一靜,行嗎?”藍心悅將放在自己肩膀上的大手拿掉,然後順勢躺進了大床上,伸手拉過了被子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歐哲皓不敢出聲,也不想離開,隻能半蹲在她的床邊,靜靜的看著她疲憊慘白的小臉。
藍心悅翹長的睫毛輕輕的顫動著,經曆了一幕幕的傷痛後,此時已經身心俱疲了。
在被子下的手悄悄的覆在了腹部的位置上,心中的絞痛頓然又明顯了一些。
寶寶,我們該怎麽辦?
藍心悅本以為歐哲皓跟葉一萱已經有了孩子,她隻要跟他分開,和歐哲承在一起,就是最好的選擇了。
沒有想到她會撞見歐哲承跟宋芷妍在一起的一幕。
歐哲承給了她對未來的希望,可是,這一刻,他卻將那絲她渴望和珍惜的希望狠狠的粉碎。
這樣的心傷注定好不了。
藍心悅躺在被窩裏哭累了,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歐哲皓始終守候在床邊,單膝跪在了地上,直到確定藍心悅真的已經安然入睡之後,才敢小心翼翼的伸出大手握住她在被子下的小手,放在唇邊輕輕的吻著。
這才站起身離開。
再次醒來,藍心悅的頭有些暈,她掙紮著坐起身,一側頭就看到歐哲承坐在椅子上定定的看著她。
藍心悅的心跳仿佛漏跳了一拍,短暫的心悸和緊張過後,餘下的便是怨恨和痛苦。
“悅悅,你怎麽樣了?”歐哲承見她醒來,又驚又喜,慌忙的問道。
藍心悅搖了搖頭,低聲說道:“我很好。”然而眼睛卻不去看他。
歐哲承覺察到她的異樣,眉頭皺了皺,然而並沒有說什麽,隻是握緊了她的手,笑道:“悅悅,沒想到我們福大命大,這樣都沒死,還記得我們在村莊的承諾嗎?”
“歐哥哥,我……”藍心悅目光複雜,很想問他昨天在病房裏他跟宋芷妍擁吻的那一幕算什麽?
她的心裏有些疑惑,亦有些彷徨。
她應該相信他的,畢竟宋芷妍喜歡歐哥哥不是一兩天了,歐哥哥從未給過她回應。
可宋芷妍畢竟是歐伯伯欽定的兒媳婦,他們卻已經成為了名義上的兄妹,歐伯伯會不會不能接受他們在一起。
藍心悅腦海裏思緒萬千,想了很多。
最後還是決定親自開口,問個清楚。
或許什麽都要開誠布公的說出來,這樣各自才不會去猜忌,才不會有所誤會。
沉思了半響,藍心悅抬眸看向他,問道:“歐哥哥,你和宋芷妍……”
她還沒有問完,這時候病房的門忽然來了,藍心悅看到歐哲皓跟宋芷妍一前一後的走了進來。
歐哲承不得不暫且鬆開了她的手,藍心悅的眸色黯了黯,將手縮進被子裏。
歐哲皓捧著一束百合花走過來,插在藍心悅床頭櫃上的花瓶裏,笑道:“悅悅,今天感覺怎麽樣?”
藍心悅點了點頭,神情淡漠:“我很好,可以出院了。”
歐哲皓深邃的目光溫柔,緊抿的薄唇,微微勾起,淳厚低沉的嗓音,格外的動聽:“好,下午我就接你回家。”
歐哲承目光頓時變的陰晦起來,剛想說什麽,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就見宋芷妍走過來,拉著歐哲承的手臂,笑道:“哲承哥,難怪在病房裏沒看到你,原來你跑到這裏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