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取代
電影幕布上的畫麵消失，使得整個廳堂的光線重新晦暗起來。
黑暗中，無人能看清約翰尼斯臉上那有些慌亂的表情。
隻聽後頭那人高聲說道：
“約翰尼斯，你還在嚐試為你的無能而找借口嗎？”
約翰尼斯不由得惱怒道：
“加裏南一直是歸我負責！你怎麽能夠擅自派你的人前去插手？”
那人輕蔑一哼，沒有回答約翰尼斯的問題而是繼續說道：
“我已經審問過你的助手，他在科京鎮幾乎覆滅的當夜，根本沒有見到那什麽異界之主！雖然他有一段時間遭受到了來自於遠古智慧存在的攻擊而陷入恐懼瘋狂之中，但是可以確定的是這襲擊來自於古跡地下的拉托梅爾，而非什麽異界之主！所有關於異界之主的信息，全都來自於你一個人的口述。但是你卻沒有帶回能證明異界之主存在的證據，哪怕就是一丁點！”
約翰尼斯不由得辯駁道：
“這並不能證明異界之主不存在！我已經使用過遠古存在歐申納亞的錄音和異界之主交流過，並且異界之主還會人類的語——”
“這是你最大的漏洞！約翰尼斯！”
那人再度還不留情地打斷道：
“我們最新的研究證明，遠古存在們交流的方式並非簡單依靠聲音，還依靠一種類似於心靈感應的方式混雜聲音進行交流！單單聲音的話，別說我們人類無法破譯，就連遠古存在也根本聽不懂！所以你攜帶的歐申納亞的錄音，根本就是無效！而你能用無效的錄音和那什麽異界之主交流，這隻能證明你的話是無恥的謊言！”
約翰尼斯聽到這裏，胸膛在怒意中劇烈起伏：
“你的雄辯並無法改變真正的事實！我現在不想和你談歐申納亞的事，現在談的是異界——”
“但是我想要和你談歐申納亞！”那人絲毫不打算給約翰尼斯說話的機會，“歐申納亞那邊的負責人已經將近十年沒有獲得過任何進展，但是我一出手便有了極大突破！”
周圍的人靜靜聽著，目光中充滿了期待。
歐申納亞，乃是真理之柱在世上所發現的第一個遠古智慧存在。它被靠近赤道的海洋之上的海盜崇拜，敬仰其為海洋之神。
真理之柱曾耗費大量金錢和人力潛入海盜之中，甚至有一段時間還成為過海盜們的合作者，甚至短暫成為過海盜們的金主之一。
正是如此，真理之柱掌握了歐申納亞的大量信息，除了影像之外還得到過錄音，甚至真理之柱還獲取過一塊歐申納亞蛻下的皮。
但是歐申納亞一直拒絕和真理之柱的人接觸和合作。準確地說，並非是拒絕，而是輕蔑和不屑。
歐申納亞並不好打交道，真理之柱派出前往和歐申納亞接觸的人沒有一個能夠活著回來的。甚至歐申納亞還試圖通過心靈控製真理之柱的人，反過來打入真理之柱內部。
尤其根據海盜們的證詞證明，歐申納亞殘忍且嗜血。
海盜們綁架的人質如果無法獲得贖金的，全都用於獻祭給了歐申納亞。甚至當沒有人質的時節，海盜們不得不將孱弱或者生病的夥伴用於獻祭。
甚至海盜聚集的島嶼上原本居住著不少土著島民，但是如今所有的島民都已經全部消失。據說就是因為歐申納亞過度的需求，導致海盜們不得不用那些島民來維持獻祭，最終導致了島民們的種族滅絕。
歐申納亞對祭品的需求越來越大，如果它的要求得不到滿足，那麽海盜們將會付出慘痛的代價。
到了如今，海盜們畏懼他們崇拜的神靈歐申納亞，甚至更勝於畏懼負責清剿他們的各國海軍。
而真理之柱隻能一直掌握歐申納亞大概的動向，卻已經很難取得其突破性的進展。
此時有人說在歐申納亞有所突破，頓時吸引了人們的注意力。
隻見那人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在晦暗之中向著所有人說道：
“一個月前，我正式接觸到了歐申納亞所改造的人類——一支海盜的首領！根據我的猜測，歐申納亞這種遠古存在和人類交流存在障礙，所以他需要通過它改造過的人類來進行間接交流。我和那海盜首領經過交談，他願意向歐申納亞推薦我，隻需要我們販賣一些人口給他就行。我由此判斷，海盜們的日子已經十分難過，他們已經到了快要斷絕祭品的程度所以才會向我提出這個要求。於是，我滿足了他們。而他也守約向歐申納亞引薦了我……”
說到這裏，這人微微停頓，伸出手拍了拍。
隨著他的掌聲，隻見電影幕布再度亮了起來，一些畫麵在上頭出現。
隻見畫麵上光線很暗，似乎拍攝畫麵時天氣陰沉或者已經進入黑夜，當偶爾陡然一亮的時候出現的天邊閃電和瓢潑大雨，人們才會意識到這是一個雨夜。
畫麵的鏡頭很搖晃，很快人們才發現原來攝像機的位置是在一條船的船頭。暴雨之中風浪很大，才會使得船隻劇烈搖晃不止。
而在攝像機對準的位置，一座在雨幕和夜色之中的島嶼開始出現在畫麵中。
島嶼隻能夠看得到一個黑乎乎的輪廓，而隻有當閃電亮起來的時候島嶼上的畫麵才會清晰一些。
很快人們發現，在閃電亮起來的時候似乎能夠看到，那島嶼之上似乎有一個巨大的東西在緩緩移動。
所有觀眾的身軀不由得微微前靠，甚至有的人還取出了眼鏡來使得自己能夠更清楚看清電影幕布上的畫麵。
終於，他們大致看清楚了那個在海島上移動的龐然大物！
人們已經難以用言語來形容那樣的怪物，如果可以比喻的話，所有人都覺得那怪物就像是一個人類的大腦，一個巨大到難以想象的人類大腦！
唯一不同的是，這個大腦一樣的怪物通體呈現詭異的猩紅色，在正中央的位置生有一隻巨大的獨眼，並且在它的身下還有著大概七|八條奇長無比的肢體。
這怪物有多大難以估計，但是在幕布畫麵上，它那過於巨大的大腦般的身軀正趴在一座山峰之上！宛如那座山峰是它的靠椅，而它腳下的那片森林是它的地毯一般。
隨後，畫麵一直陷入黑暗。沒有閃電亮起，攝像機已經什麽都拍攝不到。
最終，放映很快結束。
廳堂中的眾人似乎已經被剛才看到的放映畫麵所震撼，他們不由得紛紛互相竊竊私語起來。
約翰尼斯的麵色越發難看，而那站著的人影則滿意地聽著黑暗中的議論。
過了片刻，隻聽這人繼續說道：
“我已經覲見過歐申納亞！在海盜首領的幫助下，我了解了歐申納亞的意圖。和我們猜測的一樣，它需要人類作為祭品。我已經吩咐了我的手下向歐申納亞提供一些人口，以便於能夠和歐申納亞做更多的溝通和了解。這個課題對我而言，已經沒有什麽難度。”
說到這裏，這人拉了拉身上的西服挺直身軀說道：
“各位先生，各位女士！加裏南地區負責人約翰尼斯的無能和失敗已經有目共睹，他損失了我們的大量錢財、資源和人力，卻一無所獲！我建議由我來頂替他的位置，讓我來對伊莫修斯和拉托梅爾進行研究接觸，我必然能夠帶給各位滿意的成果！”
說完後，這人坐回了座位上。
廳堂中的眾人一陣竊竊私語，似乎在小聲討論。
他們彼此傳遞著一份資料和審評表格，在上麵做出相應的評分，隨後由集中在統計處進行統計。
約翰尼斯緊張地等待著結果，他的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很快，隻聽統計的結果已經出來，一名女士開口宣布：
“恭喜你，路德維格。你將取代約翰尼斯，成為我們真理之柱在加裏南聯合王國的總負責人！我們需要你這樣的人才，期待你為我們帶回更好的成績！”
那人重新站起來，微微鞠躬道謝：
“這是我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