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怎麽又不可能了
綁匪不知道陳衛東在想些什麽,不然他眼神裏那得意什麽的很有可能再次轉變成憤怒。
他眼神始終掛在陳衛東身上,或許是嘲諷夠了,綁匪這才開口道:“你一定是在困惑我到底是誰吧?”
陳衛東沒有說話。
“是你親手把我害成了這個樣子,怎麽能夠忘了我是誰呢?”綁匪情緒開始激動。
陳衛東還是沒有說話。
就在綁匪第三次要開口的時候,陳衛東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綁匪一愣,然後氣急敗壞的道:“從現在開始,我準許你說話。”
“真的?”
陳衛東先是試探性的問了一句,待得到了綁匪代表肯定答複的點頭之後,陳衛東這才破口大罵道:“你他娘的有毛病是吧,這臉要不是你在哪兒蹭的就是自己劃拉的或者生下來就是這個樣子,你怎麽能怪在我身上呢?還有你也不瞧瞧你現在的尊榮,我敢打賭你媽媽都認不出你,我拚什麽就一定能夠知道你是誰?”
“你……”
綁匪剛剛一開口,陳衛東就毫不客氣的打斷道:“還有你老是抓著個女人當擋箭牌有什麽用,你這個失敗者,有本事就把人給放了我給你一個公平對決的機會。”
本來還氣憤得不要不要的綁匪立馬冷靜了下來,他冷笑著道:“你這張嘴果然還是這麽的討厭,不過你這麽能說會道又有什麽用呢。現在你在意的人就在我手裏,不管你說什麽我都是不會放人的,而且隻要我願意我能夠隨時掐斷她的脖子。”
“有種你就掐啊,你敢掐死她我就敢掐死你,你以為你在我眼皮子底下還能夠逃得掉?”陳衛東一臉的不屑,一臉的你開心你隨意就好的表情。
“是嗎,反正我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要麽活著離開,要麽拉上這個女人陪葬。我賭得起,但是你敢賭嗎?”綁匪一眼我早已看穿了一切的表情,冷冷的瞥著陳衛東。
“好吧,我確實不敢賭,你贏了。”陳衛東一點都沒有堅持,非常坦白的攤了攤手。話題一轉,問道:“那麽,你打算怎麽做呢?我可不相信你費了這麽大周章把我約到公海上來,就是想要和我談談人生聊聊理想。”
“很簡單,你想救這個女人,而我想要殺了你。你在我麵前自我斬斷手腳,我就放了這個女人。”綁匪說著還丟了一把匕首過來。
陳衛東低頭看了看地上的匕首,雖然不知道用什麽材質打磨而成,但刃口鋒利折射著陽光。嗯,挺耀眼的。
低頭看了良久,陳衛東最終還是沒有伸手去撿,他攤了攤手有些難辦的道:“對不起啊,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怎麽相信你。”
“說了這麽多,我一直用的是原本的聲音,大魔王你竟然還沒有聽出我的聲音來。”綁匪怒吼道,他感覺受到了奇恥大辱。
聽了綁匪的話,陳衛東的表情也跟著變得很糾結,他忍了好久終於是忍不住了,也吼道:“你他娘的有病啊,或許我原本認識你,但這鐵片摩擦一樣的聲音我也是第一次聽到,鬼知道你是誰。你別喝了硫酸攔了舌,喝了開水燙了喉,吞了烙鐵傷了嗓子之後來欺負我的聽力啊。”
原本是氣勢如虹的綁匪一愣,他自己現在的聲音狀況自己是聽習慣了,然後因為憤怒就下意識的認為陳衛東也應該知道。
不過愣神隻是瞬間的而已,綁匪快速的回神,然後眼神嘲弄的道:“算了,原本我還打算讓你知道我是誰。但我突然間發現讓你至死都不知道我是誰更好,堂堂大魔王死不瞑目不知道殺死自己的人到底是誰,這說出去多麽有諷刺性啊。”
“多麽惡毒啊。能有這樣想法的人,要麽是被人掘了祖墳,要麽就是心理變態。我陳衛東雖然幹過不少壞事兒,但還從來沒幹過掘人祖墳這種沒品的事情。也就是說,你心裏扭曲到變態。”陳衛東搖了搖頭,語出傷人的道:“還有我為什麽要知道你是誰,要是這些年每一個被我幹掉的人我都要記住的話,那我的腦容量早就滿了。”
不對啊,不是這樣的啊?
這種情況不是因為哭著求著要知道自己是誰嗎,就算不哭不求也要苦思冥想很痛苦才對啊,可大魔王怎麽完美的避開了呢?
綁匪有些不爽,他好不容易想出來的怨毒點子,結果完全就沒有起到想象中的作用。
不過綁匪很快就醒悟了過來,他可是一個將要享受勝利喜悅的人,怎麽能在這些事情上糾結和憤怒呢?
綁匪調整了一下情緒,掐著夏月脖子的他怒吼道:“用地上的匕首自斷手腳,不然我就掐死這個女人。”
“你怎麽又繞了回來呢,都說了我沒辦法信任你,你怎麽強迫我幹這種建立在信任你的前提上踩能夠做的事情呢?”陳衛東攤了攤手,感覺自己很為難。
“我不管,現在你必須要這樣做,不然我就掐死她。”綁匪已經懶得和陳衛東爭論,反正人質在他的手中,所以他自然就占據著天然的優勢。
“我也不管,這公海上我要是斷了手腳就沒人阻止得了你,萬一到時候你不放人了。我可是來救人的,不是來陪葬的。”陳衛東一點都不著急,拖延下去勝利的天平自會向自己傾斜。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綁匪有些急躁,他突然間覺得自己有些太想當然了,之前的推測也太理想。
他本以為自己手上有人質陳衛東就會就範,可他卻忽略了陳衛東難纏的本質。而且要是陳衛東真要是不在意或者像這般胡攪蠻纏,他也不敢輕易捏斷夏月的脖子。
他是來複仇的,仇恨在陳衛東身上而不在夏月身上。所以他最想的還是殺死陳衛東,而不是拉一個夏月墊背,這樣或許會讓陳衛東難過一陣子,但自己已經死了也看不到啊。
陳衛東看出了綁匪的急躁,也能夠體會到對方現在的心情。說實話,做綁匪做成這樣也挺尷尬的,換位思考自己都很想掐死自己。
雖然知道綁匪不敢輕易動手,但難免對方情緒激動之下會傷到夏月,陳衛東建議道:“不如這樣吧,咱們把遊艇開回啟明港的範圍,我先斷一隻手你讓夏月跳海,這樣大家的條件都能夠滿足,反正你要殺的也隻是我不是嗎?”
“不行,誰知道你有沒有安排什麽陷阱。”綁匪一口回絕,已經有些急躁的他一拳打在了夏月的肚子上,讓夏月立馬痛苦得本能的彎下了腰,可由於脖子還被掐著,所以身體呈現出了一個扭曲的姿勢。
陳衛東怒了,他憤怒的大吼道:“你他娘的再動一下手試試。”
砰的一聲,綁匪依言又給了夏月一拳。讓夏月在痛苦之餘,看向陳衛東的眼神都變得有些幽怨。
“哥,我錯了,你別動手,要打要殺衝我來。”陳衛東急了,之前他是料定了綁匪不敢先殺人所以肆無忌憚,但他娘的不殺人卻能夠傷人啊。
綁匪也發現自己糾結了半天有些錯誤,早這樣何必糾纏到現在,他冷笑道:“不打她了也可以,你自斷手腳我就放了她。不然你就算把人救走了,她卻因為你的遲疑落下了無法治愈的病根,我想你一輩子都不能夠原諒自己吧。”
正在陳衛東頭疼的時候,眼角餘光正好是撇到了一抹海上的金光。那光芒並不耀眼,在折射著陽光的波光粼粼水麵上根本就不起眼。
陳衛東心裏一喜,默默的估算了一下距離,這才磨蹭著撿起了匕首安慰綁匪的情緒。
“我先斬斷我雙腳吧,你可要答應我在我斷了雙腳後就放了夏月讓她去開對麵的遊艇離開。不然我就算是沒了腳,還有雙手的情況下想要拉你一起陪葬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陳衛東一邊咬牙要下刀子,一邊冷聲威脅道。
“陳衛東不要……”夏月強忍著痛苦驚呼,她怕死,但是她也怕陳衛東死,更何況是陳衛東為了救自己而死了她也會一輩子不安心。
“閉嘴。”
先是捂住了夏月的嘴巴,綁匪這才生氣的點頭道:“也可以,但是在她開著遊艇離開後你要斬斷自己右手,不然我想要追她你沒了雙腳也攔不住。”
“好吧。”
陳衛東點了點頭,揮刀向自己的左腿斬去。
綁匪眼睛裏開始外溢出勝利的喜悅,可就在這時一個小小的金色身影突兀間從他的身後竄上了遊艇甲板,然後那金色的小拳頭快速的向綁匪掐著夏月脖子的手臂上砸去。
哢嚓一聲骨裂的聲音響起,陳衛東揮動的匕首也在同時斬中了自己的腳踝。
綁匪斷裂的手臂無法再控製住夏月,陳衛東隨手丟掉了手中的匕首向前一撲,正好是抱著夏月跌倒的身體滾到了一邊。
綁匪在本能之下避開了小金的接下來兩次攻擊,他一臉的難以置信,惶然道:“怎麽可能,這怎麽可能?”
陳衛東撇了撇嘴,不屑道:“怎麽又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