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色中餓狼
在晉王府的日子愉快而又羞憤,剛開始蘇錦溪是想著怎麽安慰鳳長漓那一顆為她擔憂而受傷的小心肝,可是到了後麵,就成天想著怎麽躲他了。
他簡直就是色中餓狼,就如他所說,一個素了二十多年的狼突然開葷了之後,再讓他吃素可能嗎?對於他這一番恬不知恥的謬論,蘇錦溪隻有仰天翻白眼的歎氣,因為已經被堵的無話可說了。
“小姐,咱們就這麽光明正大的出來不好吧?”熱鬧的城鎮上,紅線和蘇錦溪南盤女子的擠在擁擠的人群裏。紅線一邊注意著身邊的人,一邊和蘇錦溪咬耳朵。
聞言蘇錦溪毫不在意,拿著折扇擋住自己的臉,不屑道:“怎麽不好?我有手有腳,難道做什麽事情還要跟他報備?你何時見過我這般畏首畏腳?”
此言一出,倒是讓紅線愣住了。仔細一想,也是,自從她跟在蘇錦溪的身邊,便從沒見過她有什麽事情是經過別人同意的。
每每都是事情做完了,旁人才知道。
原本也沒有什麽大礙,可是現在她們是被王爺罩著,被王爺養著啊,萬一出了什麽差錯,她紅線擔當不起啊!而且前幾日方才出現了驚魂的一幕,王爺險些嚇得魂都沒了。現在又偷偷的溜出來,被王爺知道了,鐵定跑不了一頓罰。
紅線想著今日回府後的一萬種懲罰,可是眼前的大小姐已經溜走了,她被路邊一個賣糖人的吸引了過去。看著那糖漿在那老頭的手裏化成了一副精妙絕倫的娃娃還有花卉,她就覺得好玩。
牽著紅線走過去,給了那老頭十兩銀子,讓後拿著他的糖人,跟他拜師學藝。
“紅線,你看啊,我以後要是沒人養了,拿這個小玩意糊口怎麽樣?”蘇錦溪興致盎然的把玩著,頭也沒抬的問紅線。後者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並沒有多說話。
她家王爺的資產夠她揮霍幾輩子也揮霍不完啊,怎麽就可憐到買糖人來糊口了?
紅線哭笑不得,這大小姐是把王爺當成了紙糊的,一點用都沒有?
正玩著,蘇錦溪突然站起來,看著人群中迅速消失的那個身影眯起了眼睛。
她若沒看錯,剛才那個是宿千吟的身影。
蘇錦溪暗道不好,連忙去追。她二話不說,拔腿就跑,這一幕嚇得紅線大驚失色,連忙跟在她身後去追。
可是茫茫人海,走路都閑擠得慌,幾下一錯,眼前已經沒有了蘇錦溪的身影。
紅線心急,暗道不好。連忙從袖子裏掏出了一枚信號彈,朝著天空放響。
緊追著那黑影,蘇錦溪不敢有絲毫的耽擱。尋著他的步子,在人群中不緊不慢的跟著。現下看的仔細,這個人的背影千真萬確就是宿千吟,他就是化成灰,她都認識。
在人群的交匯處,那身影一閃迅速的閃過一個巷子裏。蘇錦溪心下覺得奇怪,緊步追上去,可發現這巷子裏已經毫無人影。
蘇錦溪在巷口看了半天,最後還是緊皺著眉頭,一步一步的朝著裏麵走去。若真是宿千吟,這一次,她一定要把他的燒成灰,絕不留下一絲一毫的希望。
小心翼翼的朝裏麵走,耳聽八方,眼觀四路,時時刻刻的關注四周的路。宿千吟武功其高,她萬不可輕心大意。
可是走到了一半,蘇錦溪突然停住了腳步。猛的轉身,一道背影背對著自己。
“宿千吟?”陽光照著,所以看的有些不真實。蘇錦溪試探的叫出了聲。
聞聲,那男人緩緩地轉過身來。光是看了一個臉上的輪廓,蘇錦溪便知道她認錯了人,當下便用扇子遮住了臉,隻留了一雙眼睛在外頭。
“宿千吟?公子是認錯了人,這才一直跟著在下的吧?”等他徹底的轉過身來,蘇錦溪才看請來他的長相,好一個溫潤如玉的貴公子。
他的聲音很平和,絲毫沒有被人跟蹤後的怒氣。
雖然背影很相像,可是這公子的聲音和表情不像是裝出來的,蘇錦溪連忙道歉:“對不住,在下的確是認錯了人,還請公子原諒。”
她刻意粗著嗓子說話,又用扇子遮著臉,根本是不想讓別人察覺自己的真實身份。再說他能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她的身後,這公子的武功一定不俗,現下她孤身一人,還是不要招惹的好。
“我見公子輕功不俗,想必也是一個習武之人,既然相見就是緣分,不如就此交個朋友如何?”那公子溫淡一笑,朝著她走近了一步。
蘇錦溪悄無聲息的後退了一步,目光看向眼前的人又多了一份警戒,可是嘴角卻揚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江湖在見就是有緣,公子說的不錯,在下鳳三千,不知道公子大名?”
聞言,那公子淡淡的回道:“慕朝北。”
慕朝北?難道是慕容家的人?與她一樣用的是化名?正想著,突然提交關鍵慕朝北說道:“在下今日初入京城,竟然交了一個朋友。在下有心想請三千兄喝杯清茶,不知道兄台可否賞光?”
“難道朝北兄之前沒有來過京城?”蘇錦溪靠近了他一步,很是尋常的追問了一句。
慕朝北搖頭,朝著巷外走去:“我本是滄州人士,此番來到京城是受人之托,對著京城並不是十分熟悉。”
兩人走出巷外,慕朝北本想提議朝著茶樓走去,豈料蘇錦溪卻恭敬的說道:“朝北兄的好意,三千心領了,不過三千今日有急事,還是改日吧。”
說完她便要離開,根本沒給慕朝北在多說一句話的機會。
“三千兄,我如何聯絡你呢?”遠遠的就聽見他的聲音,蘇錦溪揚著嗓子回了一句:“江湖有緣再見。”
短短的一句話就把人給打發了,慕朝北得了她的話,站在原地久久沒有離開,看著她的背影徹底消失在人群中。
唇角勾起了一抹弧度,帶著幾分笑意,幾分得意,幾分快意。
借著人群的掩護,蘇錦溪迅速的消失,直到身後看不見那人的身影了,這才扶著牆壁大口的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