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6 倖存者
「就算父皇駕崩,皇位也不一定是我的,告訴我,對於這一點,你是怎麼考慮的?」火殷慢慢道。【】
炎月笑道,「但至少不讓王上在死前留下遺旨,這樣,沒有指定的繼承人,所有人起碼都站到了同一條線內,沒有人再佔有優勢。」
火殷點了點頭,這樣的確是消除了大哥的優勢,到目前為止,意向讓大哥成為下一代領主的,也就只有父親而已。大哥平日驕橫跋扈的做法,早已讓部族許多人為之不滿,不管是星月會,還是騎士團,相信都不會有太多人擁護大哥。
他於是又道,「可是如此,也只能暫緩大哥的繼位,並不能達到目的。父皇若是一死,領主繼承一事,就會由整個部族決定,誰的擁護者多,誰便上位,難免還會為此爆發戰爭。那些人雖然不會擁護大哥,也未必就會擁護我。而且在這方面,大哥即便得不到太多人的支持,其身為長子,按照身份和這些年來打下的戰功,也佔有極大的贏面。況且三弟……」
說到這,他頓時止住,本想說三弟也是一直向著大哥,不過又一想,若真到了那時,其恐怕也會自己爭取皇位,沒有人是天生的傻子,三弟似平時老實懦弱,只是其認為皇位一定是大哥的疑,若是父皇一死,此事半空落地,其說不定也會一改常態,話說三弟在部族人緣一直都很不錯,和三大機構的首腦也經常來往,唯一就是沒有戰功。算起來,大哥人緣差,但卻戰功豐碩,三弟未涉戰場,人緣卻極好。而自己處在間,不上不下。話說回來,三人之,還是自己勢頭最弱。
想到這裡,火殷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而且炎月話隱含的意思,自己也品了出來,拋開其他不說,僅是這件事,就難以做到,萬一弄不好,還會把命搭進去。說不定最終,卻是為他人鋪路,就心理上而言,自己也很難做出這樣的決定。
望著地上的屍體,火殷不禁有些後悔,自己方才太過衝動,雖然現在人都已經殺了,但收手還來得及,這是火殷第一次斬殺同類,心有種噁心的感覺,同時又有種說不出的快感。
都是這個傢伙!他望著眼前的人類,忽然心想,一刀把此人也殺了了事,就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
自己真是愚蠢,竟然會聽了一個人類的蠱惑,而做出這件事。
就在這時,炎月忽然說了一句話。
「我有辦法,能讓你順順噹噹登上王位,只是有一個條件。」
火殷原本已想殺人,這時心一動,卻又止住。
「什麼條件?」他幾乎下意識地問道。
炎月面色突然間恢復了平靜,然後慢慢道,「把櫻夕給我。」
火殷愣了一下,忽然大笑了起來。
「我當是什麼,原來是想著那個人類女人。」火殷笑道,「她現在雖然是公主,但不過是父皇喜歡他,等到父皇一死,她便什麼都不是,到時候儘管給你就好,那個愚蠢的女人,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以為是我族之人,真是好笑。」
「不過,」他笑完后臉色一沉,「如果你說得到卻做不到,我現在就一刀殺了你。」
炎月眼驀然閃過一絲冷意,但面色不變,靜靜道,「三殿下那邊,你怎麼交代。」
「哼,到時我是領主,拿他一個人類女人,諒他也不敢說什麼。」火殷哼道。
「好。」炎月點頭,「那麼一言為定。」
火殷翹了翹嘴唇,「你如果真能幫我奪得王位,別說一個女人,到時候你就說我身邊最心腹的臣子,這整個失落之城,也有你的立足之地。」
炎月淡淡道,「奪得王位,實際上並不難,不過首先,殿下需要做一個艱難的決定,那就是要讓王上,必要在明日天亮前死亡。」
火殷眼旁的肌肉微微跳動了一下,但他隨即止住,「然後呢。」
「此次刺殺,實際是移花接木,嫁禍他人。如果整個部族都知道,王上的死,是由大殿下所為,就算沒有確鑿證據證明是大殿下動的手,那麼不管怎麼樣,他也法登上王位,而對於三殿下,到時候只需捏造一個莫須有或者幫凶的罪名,就算沒有相信也沒有關係,二殿下盡可以用自己的力量,去牽制住三殿下,讓他暫時法脫身。」
火殷眉頭一皺,「為何要拖住三弟?」
「在這個世界里,真正的王者,永遠不是某個人,而是力量。」炎月閉上眼睛,「只有獲得力量者,才能擁有一切。這一嫁禍之計的目的,只是將另外兩人拖住,殿下好趕前一步,搶先拿到始源。若是吸收了始源之力,殿下的力量定將超越當年的王上,到時候就算有人不服,也沒有關係,敢問整個部族之,還有誰會是殿下的對手。」
火殷眉梢一挑,臉上似要現出驚喜,他竭力止住,忙問道,「你打算怎麼做?」
「以王上的狀態,恐怕撐不過今晚,想想就算屬下我一個人,想偷襲殺死一個重傷之人,也並非難事。當我動手的同時,殿下可以假傳王上的旨意,召大殿下入墮日神宮覲見,等其一進入神宮,發現王上已死後,殿下可以立刻派人包圍神宮,冠以大殿下殺人之名,以大殿下的性格,必然不會就範,到時候只需將他激怒越深越好,最好引他怒發殺人,到時候殺人之罪,便落定疑。城尚有六大騎士在,最終要拿住大殿下並非難事,整個過程都需殿下親自動手。」
火殷沉吟半晌,臉色逐漸深沉,隱隱還有猶豫之色。
「到時若是刺殺失敗,我並未死亡,也絕不會吐露和殿下有關的任何一個字,一切事情,從頭到尾,都和殿下關。」炎月又道。
火殷當然不會輕易便相信對方的話,但慢慢回憶,從頭到尾,知道和自己和炎月有過交集的,除了那八名侍衛,和兩名侍女,便再他人,現在這十人都已死,這世上便人再知二人的關係。到時候就算其供出自己,部族也不會有人相信一個栽培士兵的話。
他嘴角不知不覺間慢慢扭曲,眼閃過一道陰暗的光芒。
「果然和你這小子說的一模一樣!」
李胖子大驚小怪地吼道,一張臉憋成豬肝的顏色,此刻他整個身子都壓在一個矮小身軀的身上,兩腿盤在對方腰間,手環在在對方脖子上,上去比滑稽。
「和這小子說的一樣,那邊果然全都是水!」他沖周圍幾個人叫道,但幾人不約而同都皺眉。
「喂,你說清楚點,什麼都是水?不明不白的。」朵兒責怪的語氣道。
雷翔皺了皺眉,「是不是陸地消失了,整個世界全都被海洋所淹沒?」
「對對對,就是這個意思,反正我和這小孩兒……叫什麼來著,飛了一圈,都沒著陸地,你說是不是。」李胖子問下面的人道。
「你……你……你……」尾沼脖子被兩隻黑毛長滿的胳膊勒住,已是快要翻起白眼,斷斷續續道。
「哦,對不住,對不住。」李胖子忙從對方背上下來,尾沼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呼呼喘氣。
「小哥,快跟大伙兒說說,剛才咱到的,是不是?」胖子抱歉的笑著遞給尾沼一根煙。
「少教壞小孩子。」朵兒上前一把把煙奪了過去。
其餘幾個國宙墟的使徒走到尾沼面前,「尾沼,那邊到底怎麼樣了?」
「等……等我先喘口氣。」尾沼臉都綠了,方才自己要過去那邊情況,這個胖子非要跟著一起去,自己真後悔沒拒絕了,先不說那身一百八十多斤重的肥膘,自己的身體強化還能撐得住,問題是這胖子雙手一直勒著自己脖子,再過個半分鐘,自己真要給他勒斷氣了。
四周是連綿起伏的群山,一片廣袤的原野上,密密麻麻數不盡的人群像是羅列在綠色上的沙粒,多數人還尚未從方才的災厄解脫出來,臉上猶帶著驚恐的表情,慌亂地打量著四周,彷彿擔心腳下的地面會隨時裂開,變成一片火海。
一個穿著西裝的年男子勉強鎮定了下來,四處張望了一下,頓時驚訝地大叫起來。
「7等等,這裡好像是……我們剛才在的地方。」
一些人了之後,也立刻叫道。
「是啊,就是剛才的……」
「可是,剛才我們到的那些又是怎麼回事,這些山,還有這地,不是都已經……」
「喂,不對,你們。」一個婦女指著遠處道,「那邊山上,那些山洞,全都不見了。」
「還有那個山坡下面,堆了好多土的,也沒有了。」
「這麼說,並不是在同一個地方了?」
「不,除了那些,其他都一模一樣,地球上不可能有兩個這麼相像的地方!」
人群頓時喧嘩起來,人們或者驚訝、或悲傷、或驚恐,或呼喚親友、或為死去者哭泣、或為活下來而慶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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