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2 真實與影子

  「什麼！」尾沼一時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你是說，事實上，一共有五個宙墟同時存在？」 

  「我們所處的只是其一個……國宙墟……」朵兒也喃喃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在短暫的失神后，尾沼最先鎮靜了下來，他默默思考了一會，然後點了點頭，「這並非沒有可能，實際上，我們對宙墟了解地太少了，只知道它是一個組織，甚至連它的領導者是誰都不知道，這麼說，真正掌握實權的，是被稱作初代使徒的一眾人咯，而我們，只不過是那些人從這個時代召喚回去的炮灰而已？」 

  「怎麼會這樣？」朵兒捂住嘴巴。 

  尾沼久久沉默，然後嘴角冷笑了一下，向陳陽，「這次你來找我們，就是為了這件事。」 

  「不，是為了另一件事。」對方答道。 

  「什麼？」 

  陳陽換了個姿勢，身子微微向前傾，目光停留在尾沼臉上，「當初深埋在南極冰蓋下，並且最初令人類發生感染變異的，是一種被稱為天外隕石的東西吧。」 

  尾沼點了點頭。 

  「你們對這塊隕石了解多少？」 

  在尾沼印象里，陳陽對天外隕石似乎並不陌生，不明白對方為什麼突然問這個問題，便答道，「就像我們以前說過的，天外隕石的力量，能夠讓人類變為……」 

  「不。」對方打斷了他的話，「我想知道，當初一些隕石碎片被散落到各個人類城市，這些隕石散落的位置，你還記得嗎？」 

  尾沼想了想，說，「當時在組織里，過與此相關的資料，但印象不是很深刻……」 

  「能試著回憶一下嗎？」 

  「呃……」尾沼皺了皺眉，自己對不關心的東西，向來不會儲存在腦子裡。 

  「我記得。」旁邊的朵兒忽然道。 

  「什麼？」 

  「當時一共有七個國家從南極帶回了碎片，這七個國家分別是，美國、俄羅斯、國、阿根廷、烏斯懷亞、澳大利亞、日本。」朵兒像背書一樣說了出來。 

  尾沼暗想，美國、俄羅斯、國、日本能夠率先得到碎片或許是因為國力因素以及消息靈通，而阿根廷三國則是由於地理位置最靠近南極所致。 

  陳陽點了點頭，「能夠精確到具體的城市嗎？」 

  「這個……」朵兒遲疑了幾秒，像是在腦海回憶，然後確定地點頭，「可以。」 

  「你該不會是想……」尾沼忽然盯著陳陽。 

  陳陽像是知道對方在想什麼，說道，「目前還沒有任何結論，我只是想親眼，這種賦予人類進化之力的東西，究竟是什麼樣子。」 

  「只是……」尾沼仍然望著對方，「我想你應該知道，這其暗藏的危險性。」 

  「這次我知道，不過也不是沒有任何把握。」陳陽有些出乎意料地說道。 

  「怎麼講？」尾沼微微詫異。 

  「我之前說過，當時背叛后的北美宙墟，把其餘四宙墟的使徒引到一處謊稱是敵人母巢的所在，那個地方，實際上就是100多年後，隕石現世之處。」陳陽目光望著二人，由於這次宙墟間的背叛發生在現世，所以他用的是將來時的語氣。 

  尾沼眉梢揚起，「也就是說，當時那個地方的下方，就埋藏著天外隕石了？可是你不是說，冰層破碎后，所有人都掉進了海里嗎？」 

  「那是因為，當時碎片已經被某人轉移走了，並且在埋藏隕石的地點刻意堆疊了一道冰柱，用來掩蓋填埋的痕迹。」 

  「你懷疑，天外隕石是被北美宙墟轉移走的咯？」朵兒眼睛睜得大大。 

  「不能完全肯定，不過卻讓我想到了一件事。」陳陽把可樂舉到嘴邊，卻沒有喝下，「天外隕石因為具有強烈的輻射性，以至於人類法靠近。就算是高等解鎖者，也未必能夠抵抗這種輻射，正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幾個宙墟才沒有將其摧毀，但是這次某人卻有辦法，將一塊完整的天外隕石移動，這說明天外隕石並非法控制。」 

  朵兒附和道，「是啊，本來就應該有辦法，一百多年後，那些發現和取走隕石的科學家，不就穿了防化服，所以就沒事嗎？」 

  「並不是如此。」尾沼卻搖頭，「那些人後來都發生了變異，只是時間不同而已，防護措施也許能夠消除一時的影響，但卻法根除輻射在人體內留下的種子。」 

  「不過我認為。」陳陽說道，「轉移走隕石的人，並不是利用某種科技手段，而是依靠自己本身的能力，或許體內擁有某種特定能力的人，可以完全抵抗隕石的輻射也說不定。」 

  「你是說……遠古覺醒？」尾沼忽然間說道，倒並不是他靈感突然來襲，而是陳陽之前說過，宙墟里存在著許多遠古覺醒者。 

  陳陽終於將可樂喝進嘴裡，並且點了點頭。 

  「可是這樣……也有些太過於冒險了。」尾沼搖搖頭，「畢竟這只是猜測，還沒有明確的證據可以證實。」 

  「放心，一切後果，由我來承擔就好。」陳陽目光望著二人，瞳孔深處閃爍出異樣的光芒。 

  正是這種眼神，讓人法拒絕這個男人所說的每一句話，尾沼這已經不知是第幾次到了，他確信在之前陳陽的身上，並沒有這種東西。 

  陳陽的意圖自己很清楚，天外隕石對於這個世界而言是一切進化的開始，人類依靠喪屍頭顱的結晶獲得力量，而喪屍的產生，則是由於天外隕石的力量。陳陽疑是了這一切背後的最終源泉所在，想要試圖觸碰天外隕石所隱含的能量。 

  但自己仍然不贊成這個想法，天外隕石蘊含有能量是肯定的，但這種能量能不能為人所有，又是另一回事，在一切都還未確定的情況下，就茫目去冒險，這不是自己的行事風格。 

  但是向對方的眼神時，尾沼知道，對方已經做出了決定，並且已法再改變。 

  「那麼第一站，你想去哪裡呢？」尾沼問道。 

  「當然是最近的一個。」「陳陽」微笑著回答，「國。」 

  回程的客機機艙，陳陽望著舷外，廣袤漆黑的地面上，偶爾閃過幾點燈火，不知道是不是法進入大城市，而只能在荒郊露宿的野民。 

  在地下實驗室里到的一幕，至今仍在腦海揮之不去，包括漢默的話。 

  自己加入人類聯盟領到的第一個任務，就是回收本國內散落的隕石碎片，碎片發生了移動之後，距離原先的位置幾乎相差了半個國，再稍稍偏差一些，就到了異國境內。相應的城市和坐標對方都已經給出，在想到這些的時候，陳陽不禁向旁邊座位上放著的一個小盒子，盒子呈正方體狀，外表銀灰，似由某種金屬構成，但絕不是鋼鐵，表面上有許多電路一樣的紋刻，按照漢默的說法，屆時只需將隕石碎片裝入這個盒子，碎片就會被自行摧毀。 

  起來似乎很簡單，但陳陽不明白，如果只是簡單的事，為什麼非得常任理事國去完成不可，對方當時的話里，卻是明確強調，其餘諸國不具備完成這件事的能力。 

  如果真的這麼簡單，又何必裝腔作勢。就算有著天人守，只要回收部隊有一名s級解鎖者在，就因該不是問題。 

  也許是因為漢默信不過其他國家，畢竟這種具有強大能量的東西，論是善是惡，都會有人想要掌握在自己手。 

  但是自己呢，對方就一定信得過自己嗎？陳陽有些想不通，雖然自己和漢默經過短暫的交談，彼此就有著某種意會神通的好感，但僅憑這股好感就相信一個人，也顯得有些太武斷了些。 

  國內似乎沒考慮到國家領導人出國訪問會乘坐飛機，或者說壓根就沒有想到會出國訪問，這架客機的條件有些差，此刻時至深夜，蘇倩她們都在後面睡著了。 

  陳陽雙手交握，準備思考一下接下來如何回收碎片的計劃，是自己一個人去，還是帶領部隊一同前去，照理說這種事應該是人越少越好，但自己心，總有種不詳的預感。 

  他7忽然輕輕哼了一聲，自己什麼時候也有了這種想法，那是心生畏懼的表現嗎，難道神之基因的失去，就讓自己變得如此不堪。 

  「想到什麼不好的事了嗎？」一個纖美的身影輕輕在他身旁坐下，同時飄來咖啡的醇香味道。 

  「謝謝。」陳陽端起咖啡，身旁雪若溫柔的臉龐，讓他有了一種安心的感覺。 

  「你還沒睡嗎？」 

  「到你剛剛的樣子，有些擔心……所以起來。」說完后，雪若又伸手撫了撫陳陽的額頭，「沒事吧。」 

  她的手還是一樣冰涼，但如同冰雕一般美麗的臉龐上，此刻展現出的卻是限的溫柔。 

  這是陳陽第一次，在雪若臉上到如此溫柔的神色。 

  這個害羞的女孩，也許只有在和愛人獨處的時候，才會將自己的愛意表達出來。 

  陳陽輕輕將她擁在懷裡，外閃過一顆極亮的星星，那是北極星。 

  雖然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但明天總是要到來的，人們能做的，唯有挺起胸膛去面對。 

  【】